這下,基本上到場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江暖,而且還一邊鼓掌一邊起鬨,就連燈光都聚成了一束籠在了江暖的身上。
知道的會說這是在起鬨,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要表演節目了。
前一秒還在賭氣的江暖,突然就懵了,這是……幹什麼?
旁邊一個和江暖有點兒交情的女藝人悄悄說道:“大家都讓你上去和霍總一起致辭呢!”
致辭?
江暖一愣,下意識的朝臺上看去,霍俊澤正好在看着她,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着,這是擺臉子給誰看呢?
江暖嘲諷的看了霍俊澤一眼,沒動作。
其他的人還在起鬨,“這夫妻都來了就一起塊兒上去說幾句唄,添添喜氣。”
話筒正好傳到了江暖手裡,可謂是萬衆期待。
江暖似笑非笑的舉着話筒說道:“不了吧,我就是一個唱歌的,哪兒有霍總那麼會說場面話,到時候掃了大家的興就不好了。”
一句話,讓霍俊澤講就行了,她是不會上去的。
不知道是誰不贊同的哎了一句,只聽那人還在鼓動江暖,“場面話不會說,你可以說真心話嘛,你的歌詞也寫得很好啊。”
江暖往聲源的地方瞥了一眼,直截了當的說,“我哪兒有資格和霍總站在一塊兒呢,也彆強人所難了,您說呢?”
那人不說話了。
江暖嗤笑一聲,隨手把話筒塞給了旁邊的一個人,轉身就走了。
這一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當時,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問江暖和霍俊澤兩人之間是發生什麼了,怎麼江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都不給霍俊澤面子。
還有人說江暖這就是平時被霍俊澤給寵壞了,公衆場合之下又是個藝人,這麼做不僅是拂了霍俊澤的面子,更是不給這場剪綵的主辦人面子。
霍俊澤也沒有想到江暖會直接離開,剛纔有人起鬨的時候,他本來是可以阻止的,但他沒有,就是希望江暖能上臺來,重新和他站在一起——不管是哪種程度上的。
沈非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站在了霍俊澤的身後。
秘書是幹什麼用的?就是給老闆處理爛攤子的。
霍俊澤狀似無奈的丟下了一句“我老婆她鬧脾氣了”就把話筒塞給了自己的秘書,緊接着就什麼也不管的跑下了臺,跟着江暖離開的方向去了。
衆人:“……”
劇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嗎?
沈非晚也懵了,這真是她職業生涯裡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老闆這樣的事情。
她愣愣的看着手裡被強行塞過來的話筒,竟有些無語凝噎。
霍俊澤到底是個什麼人啊!戀愛腦嗎?好歹說一句“祝設計師開業大吉”的這種話吧?就這麼跑了?!
沈非晚在心裡把自家老闆從上到下狠狠的吐槽了一遍,額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燙手的山芋這下也沒辦法拋出去了,沈非晚只能硬着頭皮代表霍氏向開業的設計師表示祝福。
好在霍俊澤的致辭都是她幫着編輯出來的,所以內容沈非晚也都記得,這會兒,她抱着禮貌性的微笑開始致辭。
另一邊,霍俊澤在停車場裡攔住了江暖,還好他跟上得快,不然江暖就走了。
“暖暖,別鬧了。”霍俊澤無奈的扣着對方的手腕,嘆了口氣。
“又是我鬧了?”江暖本來想說你也不想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但是她轉頭一想,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今天他們倆指不定要爭到什麼時候去,乾脆她點點頭,“沒錯,我就是無理取鬧,霍總又要開始訓人了是嗎?那你訓吧,我聽着。”
江暖臉上就是一副“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無所謂”的表情。
霍俊澤放緩了語氣,“這幾天我也想過了,我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確實應該把你的想法放在第一位,而在你需要照顧的時候沒有給予你足夠的關懷。對不起,暖暖。”
江暖面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這麼多天的冷戰,她想要的不過也就是一個道歉而已。像霍俊澤這樣驕傲的人估計也就給自己一個人道過歉,想來,江暖心裡有了一絲熨帖。
“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我想讓你永遠沒有煩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把你鎖在身邊,當一隻金絲雀。”霍俊澤輕輕的用手梳着江暖的髮絲,眼裡是忘不到底的深情,“我很愛你,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半晌,江暖稍稍踮起腳,伸手環住了霍俊澤的脖頸,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裡。她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熟悉的木質香味兒縈繞在江暖的鼻尖,讓江暖非常心安。
她輕柔的在霍俊澤的頸窩落下一吻,小聲嘟囔道:“其實我也沒想跟你吵架,誰讓你……那麼維護那個誰。”
那個誰指的是誰已經很顯然了。
霍俊澤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揉了揉江暖的發頂,“我不是護着她,我只是想要搞清楚真相。”
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江暖坐進去,而後又繞到自己車的後備箱裡,拿出了一雙平底鞋,蹲下身給江暖換上。
雖然江暖小腿纖細,踝骨長的也好看,穿細高跟很好看,但是霍俊澤知道,她其實不怎麼喜歡穿高跟鞋,所以後備箱裡一直都給江暖備着一雙平底鞋。
霍俊澤一邊低着頭給江暖繫鞋帶,一邊說,“你和顧霏之前的關係那麼好,我不想因爲這個誤會而讓你失去一個這麼好的朋友。”
這句話戳到了江暖最惱火也最無奈的那個點,“你還覺得這是個誤會嗎?阿澤,不是我說,真相已經很明顯了,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顧霏在騙你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扒開眼前的這團迷霧看清楚顧霏的真面目?”
“可凡事也要講個證據不是嗎?現在根本就沒有事實可以證明那是顧霏做的,你不能完全的憑主觀判斷,還要講究客觀的事實。”霍俊澤擺出一副要和江暖講道理的樣子。
“那恐怕我們還得再冷靜幾天了。”江暖關上車門,駕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