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笑打了輛taxi回了穆氏,從辦公室拿了文件出穆氏準備到公路邊等車時,不期然就看見了前面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好像是她們公司總裁的秘書。
越走越近,公路左邊一輛黑色蘭博超跑正從穆氏的地下車庫裡開出,造型不錯,她喜歡,可是居然是黑色,田笑笑大小姐表示她不喜歡這樣深沉的顏色,於是對着黑色的蘭博撇了撇嘴,偏轉了頭看向那個背影熟悉的女孩,對方恰好正也向左側偏轉看那輛出來的黑色蘭博,田笑笑看到了她大半張臉。
是她!真的是那個總裁秘書,叫舒靜曼的那人。田笑笑很高興自己沒有認錯人。
其實之前她剛進公司就注意到了站在她們總裁身後看起來比她還小很多的舒靜曼,出於好奇,她打聽了一下她。
有人告訴她舒靜曼才20歲,她當時就驚呆了,才20歲,她都21歲了呀,居然比她還小,關鍵是人家還是總裁秘書,能力不用說,長得又漂亮。
後來她又陸陸續續地聽說了一點關於舒靜曼的一些醜事,諸如迷惑她們總裁、和她們行政部經理不清不白之類。看清來清純美麗的一個人,居然做出那些讓人討厭的事,田笑笑對她的印象頓時不再美好了。
當然,她也和漂亮的初雪姐也討論過舒靜曼,可是初雪姐態度淡淡的,聽她說完,既不說好也不反駁,沒有表態,後來她也不說了。
不過,後來她知道了,原來那個舒靜曼居然是初雪姐的好朋友,以前她沒來實習的時候,舒靜曼就是坐的她的位置,她知道後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反正肯定是不開心。再然後,初雪姐開始還會和她一起吃午飯,一起在公司做這樣那樣,可是後來她就不和自己一起了,總是和那個舒靜曼一起吃午飯,她發現自己有點討厭那個舒靜曼了,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羨慕嫉妒?
田笑笑注意到前方那道纖細身影又轉過來頭,然後那輛黑色金貴的蘭博居然停在了她身旁,然後舒靜曼拉開了車門上去了,距離不是很遠,透過舒靜曼上車後搖下的車窗,駕駛座上的人突然偏過頭看向了舒靜曼,那人居然是……居然是她們總裁!
太震驚了,不是聽說她們總裁最最討厭女人,不喜和女人在一起的嗎?
可是……可是現在她們總裁居然就和他旁邊的舒靜曼聊得很開心甜蜜的樣子,最後還不好意思地偏轉了頭,那個舒靜曼也害羞地低下了頭。
由於太過震驚,田笑笑乾脆舉起自己手裡的手機,打開高分辨像素相機,把過程咔嚓咔嚓地全拍了下來。
車子行到一個路口,遇上了紅燈,停了下來。
“穆總。”舒靜曼小心翼翼地開口叫道。
穆煜澤手拍在方向盤上,聽見柔軟的女聲,轉過頭看了舒靜曼一眼。
“我們……我們可不可以別去上次那裡了?”看着一路有些熟悉的路線,舒靜曼再次小心翼翼徵詢道。上次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再也不想去那個夜市了。
男人側臉線條繃緊,舒靜曼生怕他會說出一個“不”,有點緊張地等着他的回答。
紅燈突然跳轉到了黃燈,再然後是綠燈,穆煜澤人把動在方向盤上,一邊享受旁邊人緊張不安的注視,一邊踩下了車子,緩慢說道“不去。”
終於聽到穆煜澤的回答,舒靜曼心裡鬆了口氣,收回視線,認真地看着前面那輛車的車尾,似乎是在研究對方的車牌號。
駕駛座上的人不禁然間暼道,突然猛踩油門,蘭博輕鬆超過了剛纔那輛在他們前頭的車。
速度太快,舒靜曼沒反應過來,幸好繫上了安全帶,不然她肯定與前面的玻璃來個猛烈的親密接觸。怕旁邊的人發現,舒靜曼一邊努力裝着鎮靜,一邊心有餘悸地想着。
旁邊的人卻是放慢了車速。
兩人去了一家a市出名的西餐廳。
舒靜曼其實真的不習慣吃西餐,但顯然穆煜澤挺喜歡。
切着盤裡的蘑菇汁澆的牛排,她要的是一份全熟的,而對面,穆煜澤要的卻是七分熟的,正姿勢優雅地不緊不慢小口專注吃着。
之所以說他專注,是因爲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對面的舒靜曼一眼,好像桌上坐着的僅只他一人而已。不像舒靜曼,雖然沒有正大光明看,但至少已經不止一次的偷瞄對面的人了。
穆煜澤吃飯姿勢實在太過美好,舒靜曼看得羨慕、呆住。
真的是很高級的餐廳,寬敞明亮的包間內,旁邊站着的是隨時待命穿戴整齊打着蝴蝶領結的服務生,而且還有人優雅地拉着好聽舒緩的小提琴曲。
真是個會享受的人。
最後喝了口要的蔬菜湯,舒靜曼放下了湯匙。專注於她要的飯後甜點布丁,要說西餐所有的菜中,她倒挺喜歡這道飯後甜食布丁的。
而對面,穆煜澤還在小口吃着他盤裡的牛排,七分熟的牛排,內部顏色呈淺灰棕褐色,夾雜着粉紅色。
舒靜曼悄悄一邊看了看對面那個默默吃着牛排的人,想着自己是不是吃得過快了,可是她平時對吃的不講究,一向吃什麼都是很快,今天這速度她覺得都已經很慢了。
最後,舒靜曼把要的份布丁都吃完了,對面的人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裡的刀叉,取過紙巾擦了擦嘴脣和手,然後小口呷着高腳杯裡的紅酒,不經意間擡頭,才發現舒靜曼一副早就吃好正低頭沉思的樣子,不禁一驚,吃得也太快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這樣的餐廳吃飯,但其實加上這次也就才三次,且三次都是和對面的人一起,舒靜曼還是覺得不適應,仍舊拘束。直到等着對面的人吃完,發號司令結賬走人,
舒靜曼不好意思地摸着頭,侷促,她……她沒有帶足夠多的錢,現在包裡的錢就只夠她打車公寓。
穆煜澤看了眼對面的人,一副瞭然的樣子,遞過手裡的無限白金卡給服務員,對着舒靜曼說道:“這次我請,下次你請。”
“好。”舒靜曼回答。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走出西餐廳,舒靜曼本來是要自己打車回去的,可是穆煜澤堅持要送她,舒靜曼想了想,還是坐了他的車。
現在晚了,前兩天看了個新聞,有年輕女孩晚上搭錯了黑車,最後被司機被強暴殺害。當時看了後,除了爲那女孩感到悲傷,舒靜曼自己心裡也挺害怕的。
蘭博基尼穿梭在夜色中,不斷閃過街邊的霓虹燈閃耀,隔着黑色車窗,舒靜曼看得模糊,黑白的色彩,不會刺眼。行到光線暗的地方,舒靜曼覺得她已經和坐的車一樣和夜色連在了一起。黑黑的一片。
平時她坐車都愛打瞌睡,可是這次奇蹟般完全不困,全程都神采奕奕,不會是因爲她旁邊坐了一個不發一語看着像是陰沉沉的男人吧?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樓下,舒靜曼本來是讓駕駛座上那位不要開到樓下的,前方岔路口就好,因爲樓下地方本來就不是很寬,小區的居民還擺放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下面,倒車的話很不好倒,之前張遠明送她回來時都是在前面寬一點的地方停下的。
可是一路一聲不吭的人根本就不理會舒靜曼的話,霸道地把車開到了舒靜曼住的公寓樓下,前面就是樓梯口。
舒靜曼只好抿了抿嘴脣,不發一言,開門下了車,反手關了車門。
然後隔着車門打開的車窗,轉過身對着車裡面目視着車窗前方的人認真說道:“穆總,謝謝你今天又請我吃飯,還有謝謝你又送我回來。謝謝!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聽到悅耳清淺的女聲,本來目視着車窗前方的人這時轉過了頭看着舒靜曼,緊緊地盯了一會,踩着車子一個急轉彎,“呼”的一下,車子已經開出老遠。
“不謝,不要忘了請我吃飯。”
看着開遠的車淹沒在了夜色中,舒靜曼轉過了身,向着樓道走去,男人低沉徐徐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
還要請他吃飯。
舒靜曼懊惱地皺起了眉。
“怎麼又現在纔回來?”沙發上看着泡沫劇的江芳怡看着開門而進的舒靜曼,轉過頭問道。
“公司有點事,加了會班。有發短信給你的。”舒靜曼解釋。
“嗯,不老實。”江芳怡卻是點破,高神莫測地看着舒靜曼。
“真的啦。”舒靜曼心虛地回答道。發現最近她自己總愛說謊。
“剛剛聽到樓下面汽車引擎的聲音了,然後湊巧我轉過頭就看見你回來了。”江芳怡慢慢陳述,一一道出:“不要告訴我是出租車,出租車是不會開到我們樓下的啦。”江芳怡開始逼問。
舒靜曼她們公寓樓下不好倒車,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開上來的。
“我同事。”舒靜曼壓根就不敢說剛剛送她回來的是穆煜澤。
最近江芳怡又瘋狂迷上了傳說中的總裁題材小說,每次看完感慨時都會抱怨現在公司的總裁又老又醜,太不符合小說中總裁帥哥的定位,讓她根本沒有實施行動的追求目標。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傷心完自己的可憐遭遇後,還要對着舒靜曼深情款款地來一句:“靜曼,**你那個總裁穆煜澤吧!那麼帥的男人,年輕多金,錯過了真是可惜了。你是他的秘書,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懂的。”
可想而知,要是舒靜曼實話實說,說穆煜澤今天請她吃了晚飯,還送她回來,江芳怡的表情會有多精彩,語言又會多精彩!
舒靜曼完全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