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不開心?是因爲蔡思雅,還是唐惠?”她的強顏歡笑看在他眼裡十分的剌眼,敏感的他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聽到蔡思雅,夏若還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當“唐惠”兩個字鑽入她耳裡的時候,夏若整個人下意識的顫抖了兩下,原本緋紅的小臉此時煞白一片,只是放在他腰間的雙手卻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服。
儘管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但顧以恆已經知道了答案,那雙銳利的眸子劃過一道暗芒,拍了拍她的背,安撫着她。
“你肚子應該餓了吧,這裡的海鮮味道不錯,坐下來嚐嚐。”顧以恆順了順她的髮絲,在她額前親吻了一下,扶着她坐了下來。
夏若睫毛輕顫了兩下,依然抓住顧以恆的手不肯鬆開,執拗的看着顧以恆,卻不說話。
顧以恆見她這副模樣,有些心疼,心中更是後悔沒事提什麼唐惠,見她不鬆手只好將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大腿上。
“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任何人。”顧以恆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就算是顧家老爺子他都不曾懼怕過,更何況區區一個唐惠,不管唐惠以前對她做過些什麼,他都不可能再讓唐惠成爲讓她害怕的對象。
這句話彷彿給了夏若莫大的勇氣,轉過頭看着他,眼眶一紅,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委屈的哭了起來。
“不要不理我,我會很乖的,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唐惠……唐惠她就是一個……”
一個什麼?
用網友們的話來說,唐惠就是一個心機婊,一個虛僞的女人,那麼小就喜歡耍心眼挖陷阱讓她跳,十多年過去了,她更加不喜歡唐惠變成一個什麼可怕的人。
她不管唐惠變成什麼樣的人,可是她最害怕的就是唐惠會回來跟她搶顧以恆,就像以前一樣,她自認鬥不過唐惠,因爲她不夠卑鄙,不夠陰險。
顧以恆拍打她的背部像安撫小孩一樣的安撫着她,好一會兒夏若才平復下來,平復下來的夏若有些尷尬的從顧以恆腿上下來。
“我肚子餓了,我們趕緊吃飯吧!”
顧以恆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只是貼心的戴上一次性手套,替她剝蝦皮。
“阿恆,謝謝你的驚喜,我很喜歡。”夏若的眼眶依然是紅的,可是臉上卻帶着滿足的笑容看着正在替她剝蝦的顧以恆。
“煙花跟餐廳都喜歡?”顧以恆將剝好的蝦放入碗中,又推到她面前,看似不以爲然的問道。
“嗯,都喜歡。”夏若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管是什麼她都會喜歡的,只要是他送的。
而且她知道他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裡面的,這是讓她極其感動的地方。
顧以恆脣角微微上揚,好似很滿意,又好似在心底打着什麼主意。
當兩人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正好看見張嫂抱着雙眼緊閉的豆豆驚慌失措的從別墅裡出來,顧以恆眸瞳一縮,張嫂看見顧以恆的車子,眼裡出現了一道亮光,急衝衝的抱着豆豆跑了過來。
“先生,小姐,豆豆出事了。”張嫂急得滿頭大汗,臉色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蒼白,一看便知是嚇的。
“豆豆怎麼了?”顧以恆還沒有開口,夏若先急上了,伸手就要去接過她懷裡不省人事的豆豆。
“先去醫院再說。”顧以恆一把將夏若擁入懷中,鉗制住她的腰,夏若正想掙扎,耳邊就傳來了顧以恆的聲音,“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萬一豆豆是得了什麼急病你也要去碰它麼?”
如果是平時,顧以恆自然不會去管她,但是現在她懷孕了,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萬一豆豆真得了什麼急性的病,傳播給她怎麼辦?
夏若聞言,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怒氣升騰的一把將顧以恆的手拉開,可是她越掙扎,顧以恆的手就像是上了鎖的夾子,半點用都沒有,眼睜睜的看着張嫂抱着豆豆上了另一輛車。
“你放開我。”夏若怒了,一臉不悅的瞪着顧以恆,“豆豆它是我的朋友,朋友。”
夏若故意將“朋友”兩個字說了兩遍,在她心裡豆豆就是朋友,每次只要她有危險,豆豆總是第一個衝上前保護着她,現在它不好了,她怎麼能夠自私的嫌棄它有病呢!
“可是對我來說,你比任何人都重要。”顧以恆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凌冽逼人,緊緊鉗制住她的腰,臉色陰沉得嚇人,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夏若愣了一下。
“可是豆豆它……”夏若停止了掙扎,乖巧的靠在顧以恆懷裡,擔心不已。
豆豆已經十多歲了,在它們來說,豆豆這樣的算是高齡了,所以她害怕豆豆這一次會不會離她而去。
“沒事的,它一定會沒事的。”顧以恆撫摸着她的頭髮,眼睛卻一直盯着站在門口的蔡思雅,眼裡迸發出一道嗜寒的光芒。
一時間,兩輛車子從半山別墅出發,直往寵物醫院。
宏物醫院,當醫生檢查過後,給出的答案讓夏若大吃一驚。
“中毒?怎麼可能?”夏若是不信的,因爲豆豆很聰明,從來不亂吃東西,又怎麼可能會中毒呢?
“小姐,確切的來說,您的狗狗是被餵食了安樂死,不過幸好搶救及時再加上它用的量很小,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醫生先是看了顧以恆一眼,最後纔跟夏若說道。
“安樂死?怎麼會有安樂死這種東西?”夏若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什麼,可惜閃得太快她並沒有來得及抓住,倒是張嫂神情恍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低着頭站在一旁。
“張嫂,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夏若現在也只有問張嫂了,因爲只有張嫂是全天留在別墅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張嫂渾身一頓,咬了咬牙,在回答之前看了顧以恆一眼,而後道:“我不知道,小姐走後豆豆就睡了一直沒有用食,不過下午我看見表小姐有喂豆豆吃牛肉,之後豆豆就病怏怏的,晚上我給它拿吃的,它就這樣了。”
不是她有心告狀,而是事實就是這樣,雖然蔡思雅警告過她,讓她不要多管閒事,可夏若幫過她,而且還是女兒的好朋友,她怎麼能夠忘恩負義呢,她現在唯一怕的就是顧以恆會不會相信她的話。
“蔡思雅,又是她。”夏若聞言之後,咬着牙緊握着雙手,“幸好豆豆救回來了,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會不會放過她。”
太過份了,太惡毒了,不但要害死她的孩子,現在還要害她的豆豆,這樣的女人就算長得再好,卻有一副蛇蠍心腸。
張嫂有些擔心的看着她,顧以由始自終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緊抿着脣,薄涼的脣抿成一條直線,銳利的眸子仿若寒潭一般,深不見底,令人不寒而粟。
“阿恆,我……”離他最近的夏若自然也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寒意,連忙轉過頭看向他。
“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顧以恆擡手打斷她的話,聲音充滿了寒意。
夏若垂下頭,她知道就算證實了是蔡思雅乾的,那有怎麼樣,顧以恆真的能處置蔡思雅麼?當然不可能,別說蔡思雅是打着顧老爺子過來的,就算不是,那也是他的親表妹,在蔡思雅眼裡,豆豆只是一條普通的狗,弄死了就弄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對她來說,卻是朋友是夥伴。
心裡雖然理解顧以恆的處境,可心底還是會覺得委屈。
就這樣,夏若從寵物醫院出來一句話都沒說,回到半山別墅看着蔡思雅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時,夏若胸口就憋着一股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誰也沒理就上了樓。
“表哥,你們這是吵架了?依我看,這女人就是不能寵,不然她會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的。”蔡思雅鄙夷的看了顧以恆一眼,但一對上那張高傲的臉龐和銳利的眼神時,她就莫名的一陣心虛。
“聽說你找我?”顧以恆沒有因爲她的鄙夷而動怒,看着她的眼神冷漠中帶着一絲寒意。
“沒錯,是外公讓我來的。”蔡思雅頗爲驕傲的應了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下巴擡得高高,完全是用下巴看人。
顧以恆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來,“原來是顧家沒人了。”
“你胡說些什麼?”蔡思雅雙眼一瞪,冷冷的看着他,死野種居然詛咒外公,真是該死,“別忘了,你也是姓顧的。”
“其實我更想姓林,顧這個姓,讓那些想姓顧的人去姓吧,我從來就沒稀罕過。”顧以恆一陣冷笑,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見一坨翔一樣的嫌棄。
“顧以恆,你別不識好歹,外公讓你回去那是看得起你,你這麼端着有意思麼?別以爲你躲在這裡外公就整治不到你了,只要外公願意多的是人願意替他收拾你。”
蔡思雅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氣揚的面孔,看得人都想吐。
顧以恆冷冷的看着她,不以爲然的道:“如果這就是顧老爺子讓你轉達的話,那恐怕讓你失望了。”
說到這裡,顧以恆的臉色突然暗沉了下來,那雙銳利的眸子更是暗藏鋒芒的直直掃向她,“還有,別以爲有顧老爺子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有恃無恐,你信不信如果我現在把你弄殘了,顧老爺子會怎麼做呢?是會替你報仇以牙還牙把我除掉,還是不了了之呢?”
蔡思雅聞言,只覺得一陣寒意朝她撲面而來,背脊不由得一涼,心裡更是害怕的顫抖了起來,顧以恆不是在說大話,按照顧老爺子的性子,在她跟顧以恆兩者之間顧老爺子肯定會選擇顧以恆的,所以這件事大多會不了了之,想到這個,她就是一陣後怕,爲自己的無知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