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相冊,夏若黯淡的眼睛一亮,欣喜的向豆豆招了招手,“豆豆。”
豆豆好似也被她的欣喜給感染到了,搖着尾巴朝夏若衝了過去,將相冊放下之後,便歡快的叫了兩聲:“汪汪。”
夏若接過相冊,雙手輕輕撫過相冊,眼裡透着柔柔的幸福的光芒,脣角上揚,像是沉浸在幸福的回憶裡。
張嫂見狀,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豆豆龐大的身體趴在夏若的門口,卻不敢靠近她,只能遠遠的看着,替自己的男主人守着女主人。
夏若翻開相冊,入目的便是一張全家福,一家三口,爸爸、媽媽、還有她,爸爸一臉的嚴肅,媽媽和她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曾經她以爲爸爸就是一個嚴父,可是後來夏芸的到來讓她知道自己錯了,爸爸不是不會溫柔,而是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宋如珍母女。
再翻開一頁,那是她剛剛滿月時候拍的照片,四歲的顧以恆一身白色西服,脖子上還打了個蝴蝶結,很紳士,就像童話裡的小王子,小小年紀卻總是喜歡板着臉,看着這樣的顧以恆,夏若心裡莫名的一酸,伸手撫過照片,後面還有很多,雖說是全家福相冊,但更多的卻是她跟顧以恆兩人的照片,厚厚的一本,幾乎記載了她和顧以恆所有的童年,直到九歲那年,一切都花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樓下的顧以恆見張嫂下來,沉着聲問道:“她怎麼樣?”
語氣很淡,但張嫂聽得出來他很擔心夏若的身體。
“小姐看到豆豆很開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張嫂不知道是豆豆帶給她的相冊起到了作用,還以爲是因爲豆豆。
顧以恆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書房,本來打算帶豆豆去寵物醫院體檢,現在看來還是再等等。
只從這次事情過後,夏若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看到顧以恆,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是夏若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但是夏若知道,顧以恆每天都回來,只是沒有再來“騷擾”她,日子彷彿平靜了下來,可是夏若卻越來越沮喪,每天不是抱着那本相冊,就是看書,一直待在樓上不曾下樓,彷彿過起了古代小姐門不出戶的日子。
“小姐,外面有一位小姐說要找你,她自稱是你的姐姐。”
這天,夏若正坐在露臺的藤椅上悠閒的看着書,張嫂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姐姐?
夏若眸光微閃,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書本合上,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夏芸跟樑庭凡訂婚的日子了,現在過來,該不會是要送請柬給她吧!
她看不見得。
“她還說了什麼?”夏若起身朝樓下的大門看去,那抹紅色身影不是夏芸還能有誰。
“她說讓小姐一定要去見她,要不然小姐會後悔的。”
張嫂低着頭,關於夏家的事情她也是通過佳欣才瞭解的,知道夏芸來者不善,她是可以擋下來,但是對方趾高氣揚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心裡便沒底了。
“汪汪。”豆豆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她腳邊,興奮的叫喚了兩聲。
見豆豆這般興奮,夏若笑着摸了摸它毛絨絨的大腦袋,眼裡閃過一抹幽幽的光芒,道:“是麼?那我下去會會她,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姐姐了。”
說着便帶着豆豆下了樓,豆豆在前方開路,夏若很是悠閒的走出了別墅樓。
大鐵門前的夏芸見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夏若出來,鮮紅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來。
“汪汪。”
豆豆帶着敵意的叫了兩聲,兇狠的眼神瞪着夏芸,嚇得夏芸大驚失色不由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本想對夏若發飆,但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掩下心中的憤恨。
“夏若,這是我的訂婚請柬,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親姐妹,所以我希望你能來參加。”
夏芸臉上帶着笑,可笑意未達眼底,從包裡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請柬遞給了夏若。
夏若脣角微揚,垂眸看着她手中的請柬,卻沒有要接下的打算,雙手環胸嗤笑一聲:“你確定要我參加?”
夏芸一陣訝然,隨即笑道:“當然,外面的人都說你被爸爸趕了出來,如果你不參加的話,豈不是讓外人看我們家的笑話。”
如果你不參加,我怎麼揭穿你懷孕的事實呢?
夏若雙眼一眯,剛纔夏芸眼裡閃過的一抹算計她看得清清楚楚,想必夏芸又想耍什麼花招,不過……
“我沒空,恐怕去不了。”
既然知道有陰謀,她還上趕着去,那不是傻麼?再說,她現在有孕在身,恐怕不宜參加這種人多的宴會。
夏芸笑了,笑得一臉的得意,眼裡透着陰森惡毒的光芒,“是沒空,還是心虛?夏若,你以爲你能一輩子躲在這裡?你以爲顧以恆能一輩子護着你?”
夏若聞言,眸瞳一緊,雙手緊握成拳,臉色也開始有了些變化,抿嘴不語。
“如果讓人知道,你跟顧以恆同居而且還懷了孕,你想這個消息會不會很震撼人心呢?”夏芸得意的笑了,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了她陰毒的眼神。
夏若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她居然知道自己懷孕了,那現在外面……
看着夏若臉上的表情,夏芸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繼續說道:“如果再曝出你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顧以恆的,你猜又會怎麼樣?”
現在外面的人基本已經認定夏若就是顧以恆的女人,如果這個時候曝出這個消息,別說是她,就連顧以恆都會大受影響,到時候等待夏若會是什麼呢?她很期待。
夏若緊握成拳雙手緊了又緊,就連指甲嵌入掌心都感覺不到,臉色由一開始的蒼白到幾乎白得透明,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汪汪。”豆豆對着夏芸兇狠的叫了兩聲,這個不懷好意的女人,它是真想衝上去咬死她。
儘管夏芸很得意,但是對於兇狠的豆豆,她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而豆豆的叫聲也讓夏若恢復了些神智,眼前一片清明,看着夏芸那張得逞帶笑的臉,夏若暗自磨了磨牙。
“你怎麼就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顧以恆的?而且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天我差點出了車禍,那個*的人應該就是你吧!還有前兩天曝出,我未來的姐夫快要當爸爸了,我還沒有恭喜姐姐你呢,連懷孕生孩子這種事都有人幫忙,姐姐真是好福氣,用不了多久便有一個現成的孩子要叫你媽媽了。”
冷嘲熱諷她不是不會,只是不想戳別人的傷口,不過有些人就是要好好修理她一頓,尤其是像夏芸這樣的,見一次就要修理一次,要不然真的不會學乖。
“你……”夏芸憤怒的指着她,睚眥欲裂的看着她,“夏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懷着秦盛楓的孩子居然還敢跟顧以恆同居,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請柬我就放在這裡,如果訂婚宴現場我沒有看到你,後果自負。”
夏芸自知自己說不過夏若,放下請柬頭一揚便高傲的轉身離開。
夏若拿着那張請柬,垂下的眸子掩飾住她此時的情緒,只是拿着請柬的手背青筋突現。
當晚夏若難得的坐在大廳內等顧以恆,最近幾天顧以恆的確有些忙,以前還能正常上下班,但是現在每天晚上都八九點才能回來,今晚也不例外。
當顧以恆進屋看見夏若坐在大廳裡的時候,明顯有些訝然,幽暗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幽光,面無表情的臉上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只能等夏若一開口,卻是將他氣得半死。
“顧少,我有話要跟你說。”
夏若一直垂着眸子,不去看他,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息,因爲他的存在感太強,想讓人忽視都不行。
“說。”顧以恆冷傲的開口。
夏若雙手放在小腹,有些緊張的道:“我想搬回公寓去住。”
她放在公寓的東西顧以恆前幾天就已經讓人搬過來了,現在還堆放在她的房間,就算再搬回來也不會太麻煩。
“不行。”顧以恆霸道的開口,好不容易柔和的臉色此刻又陰沉了下來,那雙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夏若。
“爲什麼不行?”夏若忙擡頭望去,正好對上那雙充滿憤怒的眸子,心下一驚,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與他對視。
“我說不行就不行。”顧以恆厲聲道,周身充斥着怒氣讓夏若一陣莫名其妙。
“你不講道理,無理取鬧。”夏若也不知道是哪根勁不對,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跟他對上了。
顧以恆聞言,冷笑一聲,“我不講道理,無理取鬧?夏若,我倒想問問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太過份了,這個女人真是太過份了,就因爲她懷孕自己已經很遷就她了,可是她呢,沒有絲毫的覺悟,居然還得寸進尺。
果然,女人寵不得。
“我……”對上顧以恆那臉憤怒的臉和冰冷的眸子時,夏若也是豁出去了,對着他便怒吼出聲:“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顧以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跟坐牢沒什麼區別,不管去到哪兒都有你的人看着,你把我當什麼了,我知道你可憐我,同情我,但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欠你的我會還,但是可不可以給我一點自由?”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再跟他住在一起了,她懷孕的事情遲早會曝光,她不想把顧以恆牽扯進來,更不想引起什麼誤會,這別墅是他的家,沒理由讓他離開,那麼只有她離開了。
顧以恆危險的眯了眯眸子,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來,“說到底,你就是嫌我管得太多了對吧,自由,你想要自由,行,我可以給你,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