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薄野靳風沒有再讓她掙開,將一晚牢牢禁錮在懷裡,不回答她的話,又重新夾了排骨。
第一晚冷冷地抿着脣。
他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教誨:“傻女人,吃飽了纔有力氣跟我談條件,空着肚子,還沒上戰場就已經倒下了,這樣,豈不是便宜我了?”
他柔聲哄着:“聽話。”
第一晚兩隻小手無力的握成拳狀,在極力的隱忍,幾經掙扎過後,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似是滿意她的反應,薄野靳風大掌落在她腦後,溫柔輕撫:“不管我是不是殺人狂,至少,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對你下手。”
這話,刺進心裡,隱隱帶着嘲諷。
香甜的排骨,嚼在嘴裡,淡了味道。
他不計較她對他多冷漠,耐心着一口接一口的喂,直到第一晚不肯張口。
命人清理了地板之後,薄野靳風又叫來醫生,替她灌輸營養液。
第一晚半躺着,目光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此刻,他正替揉着昨晚崴傷的腳,似是察覺到有人盯着,他擡起頭:“除了糖醋排骨以外,我還額外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驚喜?
第一是被他的話驚的心裡一顫,那天晚上,他一連給了她兩個驚喜,這還不夠嗎?
見她臉色蒼白,薄野靳風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在害怕什麼?”
下意識,她就要抽回腳,不准他碰,薄野靳風將她白嫩的腳踝,緊緊包裹在掌心之中:“你一定會喜歡的。 ”
“薄野靳風……!”
虛弱無力的話,從她嘴邊溢出,哪怕憤怒,也依然顯的那麼沒有脅迫力。
“乖……累了,就先睡會,等輸完液,我再叫醒你。”
自從他進入這個房間以後,語氣一直是這個調,不管她的話有多惡毒,他依舊溫柔如初。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突然這樣。
明明昨晚,他被氣的離開了,一整晚都沒有回過房,而今天……卻當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又重新在她耳邊溫聲細語?
刺殺他的事,他不計較了?不再囚禁她了?母親的醫療他終止了?還是在繼續進行?灌湯包的老闆究竟還活着嗎?
事實上,這些話,第一晚都想問,可終究,礙於剛纔他的那一番話而強行嚥了嘴中。
薄野靳風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在某一刻,會因他的所做所爲,而心軟,甚至想過,就此冰釋前嫌,可她在怕,無時不刻都怕着,這一切……是不是隻是一個報復的陷阱。
除了殺了無辜的人令她痛苦以外,他還會繼續施行報復,對嗎?
她堅守着,不讓自己再爲此而沉陷下去。
“我不會感謝你的。”第一晚語氣堅定:“更不會因爲你親手爲我做了糖醋排骨而感動……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報復的開始。”
報復……。
他此刻的所做所爲,被淪爲報復。
薄野靳風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染上一層怒火:“所以,第一晚,除了刺殺我以外,你究竟還背叛了我什麼,讓你這麼警惕着我,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原諒你,我要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