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像在質問,而是嘲諷!
他冷凜陰鷙的眸,彷彿能深入她的內心,窺探所有秘密。
其實,她真正心軟的不是阮佳儀他們,而是……如果她真這麼狠心做了,一旦遭受報復,她身邊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包括媽媽,包括秦少執。
而,視線裡的那一秒相望,她的心思一瞬被穿透,第一晚心虛的避開,動了動脣。
剛想開口,卻被薄野靳風打斷了!
他用從未有過的厭惡表情剜向正跪拜着她的那對母女身上,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菩薩心腸不是我的一貫作風,你心軟,我可不會,她既然有膽爬上我的牀,屢次挑釁我的權威,那就該承受她應有的慘痛代價!”
薄野靳風噙深了眸底裡的威嚴和怒意:“你是我的女人,犯了錯,同樣要遭受懲罰,何況,是一個與我毫無相干的外人,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縱容她!?”
這句話,放在別人身上,有可能僅是口頭威脅!
但薄野靳風的狠戾手段殘暴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他此刻的威嚴,跟以往,她挑釁他激怒他時完全不同!
那不容侵犯的高貴和懾人的氣場足以碾壓逼迫的所有人屏息,發寒!
因爲誰也預料不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
第一晚擡起那雙清澄的眸,看着這個樣子的他,內心有那麼一秒的恐懼:“其實,我只是想讓他們吸取點教訓,並沒……”
他厲喝一聲:“邁威爾!”
“先生。”
“拿槍來!”
邁威爾微微一怔:“先生,這種小事,屬下來處理就好,我怕弄髒您的手!”
薄野靳風一個兇狠的眼神殺了過去,邁威爾取出手槍上膛不敢怠慢的遞到他手上。
第一晚意識到他動了真格,上前一步。
阮佳儀,徐雛鳳嚇的跪都跪不住,戰戰兢兢的趴在了地上,痛哭着求饒:“薄野先生,饒命啊,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晚姐,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們,我以後再也不敢罵你了,一晚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就算第一晚有鐵打的心,也該被磨軟了,她有些不忍,更不想在外公的宅邸鬧出人命。
心裡明明恨着這三人,可關鍵時刻,輪到她報復了,她卻始終狠不下心。
拽了拽薄野靳風的衣袖:“懲罰一下他們就算了吧,如果還有下次,再殺也不遲。”
薄野靳風冷冷瞥向她:“下次?你認爲,我會給他們留有第二次的機會?我怎麼可能容許我的女人受委屈?你替他們求情,那,他們犯下的錯,由你來承擔?”
或許,別人聽不出他這句話裡的意思,但第一晚懂,他在諷刺她,諷刺她有什麼資格,來阻止他的決定!
第一晚抿了脣:“他們也是我的家人。”
“好!”薄野靳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從他們三個人當中選一個人來殺,你來決定殺誰!”
第一晚攥住了拳:“我不選!”
薄野靳風清冷的眸子掃向那三人,最後的槍口鎖定在阮佳儀身上,他冷聲:“你來,你來說說看,我該殺了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碰!”
槍的巨響在阮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