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就你生下了兩個孩子,就能夠綁住逸謹,就能夠成功的嫁進項家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了。因爲天底下會生孩子的女人,並不止你薛依潔一個。”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可我相信愛情,也相信逸謹他是愛我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做出今天這件事情。”她願意爲了自己的幸福而賭上一把。
“愛情?你不覺得,你說這兩個字,會覺得很可笑嗎?愛情這個東西,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變化,會因社會的壓力,而蕩然無存的。你現在還年輕,穿上一件昂貴的禮服,還能夠看得過去,可一旦再過幾年,你就會老去。那個時候,你覺得你還會跟我說‘愛情’這兩個字嗎?”羅茵儘量勸說着薛依潔可以對項逸謹放手。“逸謹隨隨便便一件衣服,就可以當你一年的薪水,如果奶奶一氣之下,奪走了逸謹在公司裡面的權力,你讓他如何生活下去?是讓他去打工?還是你去工作掙錢養他?你覺得自己又能夠養得起他嗎?”
“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這樣說?”薛依潔不明白,羅茵爲什麼要阻止她和項逸謹在一起,難道她也和劉豔秀一樣的勢利嗎?可是她看得出來,羅茵是好人,不然的話,六年前她也不會違背劉豔秀的意思,放過她,讓她帶着項嘉倫離開了。“我知道,其實我的身份,和你的身份是差不多的。你曾經嫁進項家,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你憑什麼跟我比較?”羅茵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大聲的呵斥着薛依潔。“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嫁給逸謹,你難道聽不懂我的話嗎?”
羅茵是在擔心薛依潔,如果薛依潔強行與項逸謹在一起,受到傷害的人,最後只會是她。
薛依潔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當年的羅茵,就是如此的薛依潔。正因爲如此,她纔會阻止他們在一起。因爲她不希望,薛依潔成爲第二個羅茵。
“我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後悔。你是逸謹的媽媽,我敬重你,也希望你可以支持我跟逸謹在一起。”她是一個固執的小女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做下去。
“六年前的教訓,你難道還沒有領悟到嗎?”羅茵不知道自己怎麼說,才能夠讓薛依潔改變心意。
“六年前,那是因爲我誤會了逸謹,以爲他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不想要我。所以我的生活纔會那麼的痛苦。而如今,我知道逸謹並非是那樣,有他在我身邊,我有信心,我和他一定會幸福的。”她應該把美好的事情多想一點,相信上帝還是會眷顧的她。不可能什麼痛苦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至少不要反對就好。”
“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聽我的話呢?”羅茵顯得很心痛,卻無法阻止這兩個相愛的年輕人。
薛依潔回到客廳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拿着自己的東西,來到了樓下。
“媽咪,你去哪裡了?”沒有及時看到薛依潔的項嘉倫,擔心的詢問。
“奶奶跟你說什麼了嗎?”項鵬濤同樣擔心薛依潔,而擡頭正視着她的面孔詢問。
“沒有。”她寵溺的撫摸着兩個孩子的腦袋。“奶奶只是跟我說,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們倆,千萬不可以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委屈。”
兩個孩子都非常的敏感,她敢不向他們透露任何一絲,剛纔羅茵反對她和項逸謹在一起的話。
“咳咳……”
項逸謹還沒有進入劉豔秀的臥室,就已經聽到了她的咳嗽聲。
她直接推門而入,只見劉豔秀趴在牀邊,痛苦的咳嗽着。於出自己的孝道,他趕緊上前坐在牀邊,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希望她可以舒服一些。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劉豔秀並不知道,項逸謹他們已經回家,以爲羅茵或者是傭人,又進屋來打擾自己。
“把藥吃了吧。”項逸謹扶着劉豔秀坐好,遞上手中帶進來的藥,以及那放在牀頭櫃子上的水杯。
“逸謹……”當劉豔秀第一眼看到項逸謹的時候,心中還是充滿了激動與急切的。不過,只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臉上的激動神色,便瞬間消失了。“你回來做什麼?看我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死了沒有嗎?”她無情的推開項逸謹拿着藥的手,冷冷的呵斥着他。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對於奶奶的打擊有點大。不過,我意已決,還希望奶奶能夠成全。”不管劉豔秀說什麼,是什麼樣的態度,他都會和薛依潔在一起。
“成全?”劉豔秀突然憤怒不已。“你讓我成全你跟那個野女人嗎?那絕對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她瞪着項逸謹,面對項逸謹臉上此時此刻那種神色,心如同被針扎一般的痛。仿如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再一次發生了。
“因爲她的出生嗎?”項逸謹的質問,不溫也不火。因爲他在回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結果一定會如此。
他回來的目的,並不是來徵求他們的意見的,而是以一種宣告的方式,告訴他們他一定會和薛依潔在一起。
“無論因爲什麼,她都沒有資格進入我們項家。項家的孫媳婦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王晚秋。”
“那是奶奶的想法,你若真那麼喜歡她,你把她娶進項家吧。”項逸謹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再好言跟她說了。
“你……咳咳……”劉豔秀氣得再一次猛然咳嗽起來。
羅茵站在臥室門外,聽着他們婆孫倆的對話,顯得特別着急。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同樣的事情,再一次重蹈覆轍。
不!她絕對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丈夫,絕對不可以再失去她唯一的兒子。
“奶奶還是把藥吃了吧。”項逸謹再一次示意手中帶進來的藥。
“我不吃。”劉豔秀一氣之下,將他手中的藥,推翻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就等奶奶氣消了,我們再談這件事情。”項逸謹站起身來,決定先帶薛依潔他們離開項家。
“你今天敢踏出項家的大門一步,你就不是我項家的子孫。”劉豔秀盯着項逸謹離開她臥室的身影,大聲的吼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後再一次執意離開。
“你寧願失去現在在項氏集團的一切,也不願意跟那個女人分開是嗎?”劉豔秀着急的掀開身上的被子,赤腳起身。她不是真的想要趕走項逸謹,只是希望自己的孫子,可以跟薛依潔分開。
“奶奶是董事長,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沒有停下來,只是補充了一句話。
他欠薛依潔,而自己的奶奶更是欠她的。他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愛。而彌補這幾年,她獨自一個人所受的痛苦。
“你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咳咳……”
“逸謹,你不能走啊。”羅茵衝到門口,拉住項逸謹的手臂。“你奶奶剛纔說的,全部都是氣話。你要是走了,項家怎麼辦啊?你就聽奶奶一次勸吧。”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兒子,項家更不能夠失去項逸謹。
“奶奶老糊塗了,你也糊塗嗎?”項逸謹面對自己的母親,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憤怒的情緒。“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還你們揹負的債。”
羅茵驚恐的看着項逸謹,對於眼前這個兒子,她突然之間感到好陌生。因爲他從來都沒有這般的吼叫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