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宮厲陽已經默認了,她和項逸謹的婚事,但並不是特別上心。
每一個女孩兒嫁人,應該都特別希望,自己的親生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去參加祝賀,可在她這裡,彷彿一切都變了。
宮厲靈在不知不覺中,居然開車來到了泯江碼頭。
對於這個充滿魚臭味的地方,以前她一直都覺得噁心,可這會兒,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向李大民和杜二麗的家走去,他們的門面還在擺攤,不過門口卻沒有人看管。
“有人嗎?”她緩慢的向屋裡走去。“裡面有人嗎?”她見裡面沒有人回答,便決定離開。
“咳咳……”
突然,從屋裡傳來一陣男人的咳嗽聲,其中還夾搭着東西打砸的聲音。
不管怎麼樣,李大民和杜二麗也是她的親生父母,她聽着那樣的動靜,總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吧。
她立刻衝進屋裡,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灰暗的光線下,只見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捲縮在地上,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異樣的味道。
“你是誰?”她看不清楚坐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誰,所以才大膽的詢問一聲。
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沒有回答她。於是,她便尋找着屋子裡面的燈開關。
“啪……”
“幹嘛……”
燈被打開的聲音,與地上坐着的男人,憤怒的聲音,一起迴盪在空氣中。
“你……你在做什麼?”宮厲靈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大民,一手拿着一根吸管,一手拿着一包白色的粉末,正自我陶醉的吸食着。
“沒……沒什麼。”李大民吸白粉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包括自己的妻子杜二麗。這會兒看到宮厲靈的出現,嚇得他趕緊把手裡的白粉掩飾起來。
“你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她幾個箭步到他跟前,伸手向他要手裡的白粉。
“我手裡什麼都沒有,你要我給……給你什麼。”突然之間,被一個人發現他的舉動,他還是很害怕的。
“你把那東西給我。”她蹲在地上,強行搶着他手裡的白粉。“給我……”
“你放手……你要做什麼啊?”那僅剩下的一點點白粉,對於目前的李大民來說,如同是珍寶一般,怎麼也不願意放棄。因爲他知道,如果他離開了白粉,他接下來的日子,一定非常痛苦。
“你怎麼可以吸食那種東西?這是誰給你的?”她抓着他的手臂,已經看到了他拳頭中的白粉包裝。“你哪裡來那麼多錢,讓你吸食這東西啊?”
“你別管我。”他把宮厲靈推開,因爲剛剛吸食過那東西,整個神經,都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你是誰呀?老子做什麼事,還用得着你管嗎?”
宮厲靈被他推倒在地上,看着他那畏縮的模樣,即使她自己知道是他的女兒,可還是忍不住顯得噁心。更痛恨,她怎麼會是這種男人的女兒。
“我讓你吸食那東西……”一氣之下,宮厲靈蹭起身來,再一次抓着李大民的手,強行把他手裡的白粉仍在地上。
“你這個死丫頭,孽障東西……天啦,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李大民看着那僅剩下的一點點白粉,被宮厲靈無情的仍在地上,他瞬間崩潰,如同狗一般趴在地上,直接用舌頭去舔地上的白粉。
“你起來……你瘋了嗎?那能吃嗎……”宮厲靈大聲的呵斥着他,可不管她怎麼呵斥,他依然瘋狂的舔着。
之前她來過這個屋子,屋子裡面的傢俱,基本上都是齊全的,可在這短短的數天內,這裡的東西,卻全部搬然一空。
想必,李大民應該是把之前的傢俱,全部都賣了,買了這些東西吧。
“大民,外面有客人要買東西,你怎麼也不招呼一下呀?”屋外傳來杜二麗的聲音。“對不起呀,我馬上來幫你稱一下。”
宮厲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有零亂的思緒,不想一會兒杜二麗進來看到她擔心他們的神色。
“大民,你在搞什麼呀……”杜二麗招呼完客人,這才走進屋來。“厲靈,你怎麼來了?”她因宮厲靈的突然出現,而顯得特別的驚喜。“你爸爸他呢?”剛向宮厲靈詢問出口,她就發現了趴在地上的李大民。“大民,你怎麼了?”她立刻撲過去,將地上的李大民扶起來。“厲靈,你爸爸他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整個人都還在糊塗當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是我爸爸?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爸爸是宮陵浩。”她憤怒的呵斥着杜二麗,絕對不會承認,他們就是她的親生父母。
“大民……”杜二麗用手使勁的拍打着李大民的臉頰,並大聲的吼道。“你清醒一下。”
“是誰給他吃白粉的?他難道不知道,那東西是毒品嗎?一旦沾染就永遠也戒不掉。”
“毒品?”杜二麗驚恐的看着她。
對於她來說,毒品跟他們這種小人物,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他們壓根就不會沾染,甚至連是什麼樣的都不會知道。
然而,此時宮厲靈卻告訴她,李大民沾上了毒癮。這讓她怎麼接受。
“是他對嗎?”突然,宮厲靈想起了宋山輝。
之前宋山輝跟她說過,她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聽他的安排,否則她將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他好狠呀,居然用李大民來控制她。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明天她就要和項逸謹完婚了,只要她嫁進了項家,就再也不會害怕宋山輝。
“真有你的,你不愧是我的親生父親,所做的事,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她突然覺得,自己如今的手段,不是沒有根據的。而是完全遺傳到李大民的。
“厲靈,你在說什麼呀?媽媽怎麼一點都聽不懂。”杜二麗傷心痛苦,一臉都是淚水。
“別跟我提什麼媽,你配做我媽嗎?”她大聲的呵斥着杜二麗。“我怎麼會那麼笨啊?我幹嘛要到這裡來?這裡壓根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厲靈,你不要這樣……”杜二麗走到她的身邊,試圖苦苦的哀求她。
“你走開。”她無情的把杜二麗推倒在地上,急切的離開這裡。
當她跑出那個屋子的時候,只見門口有一個黑影,快速的從旁邊的轉角處消失。而對於那個影子,她似乎有點點熟悉。只是一時之間,她想不起,那個背影到底是誰。
興許,只是她多想了,這裡本來就是一個魚目混珠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無意中經過了一個人,那也說不定。
回去的路上,宮厲靈比來這裡的時候,還要的沉重。
她本想自己要結婚了,希望可以與自己值得信賴的人分享。她沒有朋友,宮厲陽不是她的親哥哥,那麼也唯獨只有這裡的兩個人。
她打內心不喜歡他們,尤其是在見到他們之後,她就更加的反感。本來應該是好心情的她,完全沒有了心思。
婚禮倒計時,宮厲靈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等待着項逸謹來接親。
她一個人坐在鏡子前面,愣愣的打量着自己,鏡子裡面的小女人美麗動人,嬌羞可愛。可惜,如此一個女人,項逸謹卻並不是真心想要娶她的。
“小姐,這是少爺讓我給你拿的項鍊。”小秋手中拿着一個盒子,放在宮厲靈的跟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拿開。裡面是一條設計獨特的鑽石項鍊。“小姐,我幫你戴上嗎?”她向她請示。
“我哥讓你拿來的?”她盯着那條鑽石項鍊,其價值不菲,是難得一見的款式。“他還有什麼話交待嗎?”
“嗯,少爺說小姐結婚,他也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所以就把這個給你,希望你能夠喜歡。”
“就這樣?然後沒了?”這些話,壓根就不是她想要聽到的。
做了那麼久的宮家千金小姐,什麼金銀首飾她沒有見過。雖然這條鑽石項鍊,是限量款的珍藏品,但卻並不是宮厲靈所要得到的。
即使她嫁進了項家,那麼也不能把她是宮家人的身份給磨滅掉。不管怎麼樣,以後項家和宮家還要來往,她總會有事情求助於宮厲陽的。
“嗯,那是少爺的原話,其他的就沒了。”小秋趕緊回答。
宮厲靈的脾氣,家裡面的傭人,大家都知道。她不問他們也就不多嘴。
“他難道一句祝福我的話都沒有嗎?”她有點難過,與宮厲陽相處那麼長時間,她早就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對待。
“少爺剛纔就說了那麼多。”小秋沒敢直接回答她的話。
宮厲靈拿着裝着鑽石項鍊的盒子,走出自己的房間,向宮厲陽的書房走去。
前幾天,宮厲陽這個時候,早就去了公司。他對於她的婚事,只是讓家裡面的管家安排,他沒有一件事,是自己親力親爲的。
畢竟是宮厲靈的婚事,如果今天他還要去公司的話,外界的人一定會說閒話,所以宮厲陽才只能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