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沒有去找過他們嗎?”項鵬濤好奇的詢問。
“有找過呀,可是媽咪上哪裡去找嘛,茫茫人海等同大海撈針。”項嘉倫替自己的媽嘛解釋。
突然,一陣風颳來,將草坪上面被焚燒過的紙錢,吹得到處飛揚。
“起風了,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回家吧。”薛依潔示意兩個孩子。
整個河道兩邊,都帶着點點火光,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都是前來祭奠自己親人的人,在焚燒着紙錢。
“媽咪,我們現在是回琨寧阿姨的家嗎?”項嘉倫帶着點小小的興奮。
“是呀,媽咪現在住在他們家裡。”薛依潔一手拉着一個兒子的小手。
她沒有想到,項逸謹那天的態度,那麼的強硬,今天卻願意讓她把兩個孩子接走。
“哎呀……”
當他們走到馬路上時,突然聽到一個人叫痛的聲音。
“媽咪,我害怕……”因爲剛剛祭奠過‘死人’,項嘉倫膽小的緊緊的抱着薛依潔的身體。
“沒事。”薛依潔爲兩個孩子壯膽,畢竟這個時間段,河邊還有那麼多人在。
“媽咪,是不是有鬼呀?”小傢伙越說越離譜。
“世界上哪裡有什麼鬼呀。”項鵬濤從來不相信神鬼之說,但因爲今天晚上,自己的媽咪,特意買了那麼多東西出來祭奠,他纔沒有多說什麼。
“鵬濤,小心一點。”薛依潔輕聲的囑咐,向草坪裡面走去的項鵬濤。
“哎呀……”草坪上一個老頭,坐在地上,用雙手握着自己的腳。
“老爺爺,你沒事吧?”項鵬濤禮貌的詢問。
“沒什麼事,應該是扭到腳了。”老頭一時之間,怎麼也爬不起來。
“媽咪,這裡有一位老爺爺受傷了。”項鵬濤對着馬路上的薛依潔大聲的示意。
前幾天剛剛下過去,所以草坪上面都很滑,一不注意就會摔倒。
“我們扶你到旁邊的馬路上休息一下。”薛依潔走近老頭的身邊,同兩個孩子一起扶着他,緩慢的走到馬上邊,在一塊石階上坐了下來。
“謝謝你們。”老頭坐下來,對於幫助他的人,剛纔在草坪上,因爲天太黑,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這時在路燈下面,完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那裡的草坪都太滑了,不小心就會摔跤。”薛依潔蹲在他身邊,試圖輕輕的捲起他的褲腳,只見他腳的小肚子上,被樹枝劃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都流血了。”
“沒事,我回家處理一下就行了。”老頭有點不好意思,他們救了自己,哪裡還敢勞煩人家幫忙處理傷口啊。“很晚了,你們也回家吧。”他阻止着薛依潔爲自己處理傷口的手。
“也行,不過你一個人能回家嗎?”薛依潔還是有點擔心他。
“我……”老頭擡起頭來,第一次正視着薛依潔。
她的長相,清楚的呈現在他的眼前,還有之前她對他所說過的話的聲音,也清晰的迴盪在耳邊。
她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親切了,彷彿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老頭激動得用雙手,緊緊的握着薛依潔的手臂詢問。
“你怎麼了?”薛依潔有點茫然。
“你放開我媽咪。”項嘉倫擔心老頭傷害薛依潔,而用雙手打着他。
“嘉倫,不要鬧。”薛依潔示意老頭並沒有傷害她,她看得出來,老頭看着她的神色,顯得那麼的激動,眸子裡面隱約還泛着淚光。
“我姓薛,叫依潔。”薛依潔順從的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他們是你的孩子嗎?”老頭又將目光,轉移到項嘉倫和項鵬濤的臉平。並且還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着項鵬濤的臉頰。
“是,他們都是我的孩子。”薛依潔把項嘉倫和項鵬濤向老頭的身邊拉近一些。“叫爺爺。”不管怎麼樣,他們能夠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
他是一個老者,她的兒子們叫他‘爺爺’也是情理之中。
“爺爺好。”項鵬濤和項嘉倫同時叫着。
“好……”老頭高興得笑着。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人呢?你家住在哪裡?要不我送你回去?”薛依潔一邊問了幾個問題。“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大家都叫我宮叔。”宮叔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真是不好意思,因爲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非常相似,所以我纔會……”
“沒關係。”薛依潔打消了宮叔的顧慮,她也沒有家人,那種看到如同親人的心情,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手中有一些照片,和這兩個孩子也非常的相似。”宮叔越看那兩個孩子,但越是喜歡。
在他看來,項鵬濤和項嘉倫就跟小時候的宮厲陽一樣,不管是神色,還是舉動,都特別的相似。
“怎麼可能呢?我媽咪只生了我和哥哥,我和哥哥是雙胞胎,只有我和哥哥纔會長得一樣。”項嘉倫不明白宮叔的意思,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和哥哥是長得相似一樣的。
“我真的沒騙你們哦,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明天我把我手中的照片拿給你們看。如何?”宮叔恨不得那些照片,現在就在他的身上,從而讓他可以好好的跟這兩個孩子比較一下。
“現在很晚了,我們還是送你回家吧。”薛依潔全當這個宮叔,他是老糊塗了。她沒有必要對於他的話全部都相信。
“我家很遠,我可不可以去你們家呀?”宮叔這會兒還不想回宮公館。他想要知道薛依潔他們的住址,想知道她的家裡面,還有些什麼人。
“你這個怪爺爺,我媽咪好心救了你,還決定送你回家,你幹嘛不回去?非要去我媽咪的家裡呢?”項嘉倫越發的奇怪,好像這個怪爺爺是想要打他們的什麼主意。
“嘉倫。”薛依潔輕聲的呵斥着項嘉倫。“爺爺都受傷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她把宮叔扶起來。“宮叔,那你慢點,我家離這裡很近,只能走路回去了。”
“嗯,沒關係的。”宮叔聽薛依潔那樣一說,十分的高興。從而忍不住將自己的目光,一直都投入在她的臉上。
不管是正面,還是側面,薛依潔的樣子,讓他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舒心。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對於剛剛救下的人,居然就願意帶回家,她難道就不擔心,他是騙子嗎?
夜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項逸謹從公司開車回家,無意中,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在她的手中,還提着一個籃子,因爲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楚,那籃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女人穿梭在旁邊的綠化帶中,在她停下來的時候,她本能的環望了一下週圍。而在她停留的瞬間,項逸謹卻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臉。
她不就是自己家的女傭小春嗎?這麼晚了,她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跑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項家的家規那麼嚴格,這個時間段,她不應該在家裡面照顧劉豔秀嗎?
項逸謹將車子停在路邊,熄火關燈。緩慢的朝小春所停留的地方走去。
小春將籃子裡面的冥幣還有蠟燭拿出來,偷偷的在綠化帶旁邊焚燒。
項家有規定,項家的下人,想要在七月半祭奠自己的親人,會規定在一個時間。所有人在一起祭奠。而今天晚上,小春卻是一個人拿着這些東西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