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秀回頭冷冷的盯着宮厲靈,她只讓她對薛依潔下手,可沒有讓她傷害她的寶貝孫子。現在可好,薛依潔沒死,她的寶貝孫子,卻躺在了醫院,連危險期都還沒有度過。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幹的?”宮厲靈搖頭,並詢問警察局局長。
宮厲靈雖然是一個狠角色,但對於項逸謹,她是絕對不會下那樣的毒手的。她一心顧着監獄那邊,對於其他的事,完全沒有精力顧上,怎麼會知道項逸謹會出這樣的事啊。
“老夫人,你好好照顧項總吧,這些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警察局局長在向劉豔秀行了一個禮後,便趕緊離開了醫院。
“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待警察局局長走了之後,劉豔秀才開門見山的詢問宮厲靈。
“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只讓監獄長對付監獄裡面的薛依潔,逸謹會出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着急的向她解釋。
“這就奇怪了,除了你想要薛依潔出事,還有誰呢?會不會是誰,在暗中幫助你?從而傷害了我的孫子。”劉豔秀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着心中的想法。
因爲劉豔秀的話,宮厲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興許這件事跟他有關係。
薛依潔出事對於她來說特別的有利,可如果項逸謹和薛依潔一起出事,那麼對於那個人來說,應該會更加的有利吧。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宮厲靈此時此刻,卻不敢擅自離開醫院去詢問答案。
項逸謹住在人民醫院,而薛依潔他們出事,離武警醫院特別近,夏景昭就將他們送去了那裡。
宮厲陽昨天晚上,雖然趕去了監獄,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不過,在薛依潔他們進入醫院之後,他卻沒有離開過。
莫巖和吳娜只有一個寶貝兒子,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們絕對不敢對他們夫妻二人有絲毫的隱瞞。但爲了他們身體考慮,他們還是等莫文傑脫離了生命危險,直到第二日,才把他們叫來醫院。
“三六一病房,是這邊嗎?”吳娜擔心自己的兒子,比擔心之前的莫巖還要着急。來到醫院之後,她連找個病房,神情都帶着些恍惚。
“吳姨。”宮厲陽看着他們兩的身影,立刻起身去扶他們。
“文傑呢?他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吳娜用雙手使勁的抓着宮厲陽的手臂,急切的詢問。
“文傑已經沒事了,就在那個病房,你們千萬不要擔心。”他安撫着他們的情緒。
“好端端的,怎麼會進醫院呢?那孩子明明說自己在公司加班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吳娜一邊走,一邊着急的喃喃着。
“會沒事的。”莫巖也安慰着吳娜。
吳娜急切的推開那個病房門,只見莫文傑側躺在牀上,光着的上身,包裹着的紗布,已經沁出了血來。手上還插着輸液的針管。
“文傑……”吳娜看到那一幕,整顆心都快要碎了。“我的孩子,你從小最怕打針吃藥了,你長這麼大,進醫院的次數,媽媽搬着手指也能數過來。你一定是痛死了嗎?”她坐在病牀的椅子上,雙手帶着顫抖,輕輕的撫着包裹在他傷口上的紗布。
莫文傑還在昏迷中,壓根就不知道外界現在發生的事情。
“厲陽,你告訴我,文傑是怎麼受傷的?”她回頭決意向宮厲陽詢問清楚。
“是……”宮厲陽的言辭,帶着明顯的遲疑。
“你趕緊說呀?”莫巖忍不住呵斥着宮厲陽。
“因爲薛依潔。”他不用解釋太多,只需要說一個薛依潔的名字,相信他們二老就會明白。
“我怎麼說的?我就知道,一定是因爲她。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文傑這個孩子性格倔強,就跟你年輕時一樣。我讓你幫幫他,把薛依潔救出來,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我們的兒子躺在了醫院裡。”吳娜因擔心莫文傑,而開始責備起莫巖來。
薛依潔剛進警察局那會兒,吳娜和莫巖壓根就沒有發現,莫文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見他天天都按時去公司上下班。卻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會傷得那麼嚴重。
“你到底在幫誰呀?我們家認定的兒媳婦是厲靈,你難道忘記了嗎?”莫巖可以說是老古董,認定的事,就很難更改。
有其父必有其子,莫文傑認定了薛依潔,自然也很難會更改。
“現在我當作厲陽的面,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文傑爲了等厲靈,等了那麼多年。可她回來了,卻要跟文傑取消婚約。這並不是我們家的錯。既然他們兩個年輕人,都沒有願意在一起,我們又何苦要逼迫他們?你難道非要把他們逼死不可嗎?”說來說去,吳娜只是希望莫巖不要再反對莫文傑和薛依潔的事。
薛依潔雖然生了兩個孩子,還和項逸謹有那樣的關係,但薛依潔和項逸謹畢竟沒有結婚。他們都是自由之身,想在一起的話,完全是可以的。
“我……”莫巖詞窮,在吳娜的面前,每一次他都說不過她。
“我不管,我要我的兒子好好的生活。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吳娜說話間,一把鼻涕一把淚,顯得十分的傷心。“厲陽,你妹妹自願不嫁進我們莫家,你可不要怪吳姨啊。如果你們的父母在九泉之下怪我的話,等我死後,我一定會跟他們解釋的。若是文傑醒過來,執意還要和薛依潔在一起,你應該不會反對吧?”她握着宮厲陽的手,知道莫巖那一邊,她一定能夠說通,只是還擔心,宮厲陽會因爲自己的妹妹宮厲靈,而在心中耿耿於懷。
“我……”宮厲陽居然和莫巖一樣的反應,一樣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時是怎麼了,居然在心中有一種,不想答應莫文傑和薛依潔在一起的反感對。而真正的目的,他知道卻並不是爲了自己的妹妹宮厲靈。
既然不是爲了宮厲靈,那又是爲了什麼呢?
“你說話呀?難不成,你還怪我嗎?”吳娜看得出來,宮厲陽臉上那不適的神色。
“厲陽……”就在此時,病房外面夏琨寧突然跑了進來。“我聽我哥說依潔出事了,莫文傑也是……”她發現莫巖和吳娜都在,說話的口吻才刻意壓抑了一些。“你……還好吧?”
她是關心薛依潔,所以纔會來這裡。莫文傑是宮厲陽的好哥們兒,他出了事,宮厲陽心裡面一定會很難受,所以她纔想要安慰一下他。
“沒事。”宮厲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答,而後趕緊握着夏琨寧挽着他手臂的手。“莫家和宮家已經取消了婚紗,文傑以後和誰在一起,都跟我們宮家沒有關係。所以……吳娜不用考慮我和厲靈。”
夏琨寧的出現,似乎給了宮厲陽一股特別的力量,從而驅使他很從容的回答吳娜的話。
“那就好。”吳娜聽宮厲陽這樣說,心中的石頭,便落下了地。
同一醫院,不同樓層的薛依潔,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此時連同做夢,都還是那場雨中的廝殺和搏鬥。
“不要過來……阿麗救我……救我……不要……”
“媽咪,你醒一醒……媽咪……”兩個孩子左右坐在薛依潔的牀邊,握着她的手,輕聲的呼喊着。
“依潔,你醒醒,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依潔……”夏景昭擦拭着薛依潔額頭上的冷汗,同樣輕聲的呼喊着。
“不要過來……救命啊……”薛依潔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整個人都從病牀上蹭起身來。
“媽咪……”項鵬濤和項嘉倫搖頭着薛依潔的手,示意他們在她的身邊。
“沒事了,你終於醒了。”夏景昭沉重的心,因爲薛依潔的醒來,終於得到了釋放。
“鵬濤,嘉倫……”薛依潔因害怕,而將身邊的兩個孩子,緊緊的環抱在懷裡。“媽咪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
“媽咪別怕,我和哥哥會保護你的。”項嘉倫依偎在薛依潔的懷中,用手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希望這樣可以穩定她的情緒。
“壞人都死了,媽咪不要害怕,媽咪以後再也不會遇到那幾個壞人了。都怪我們沒有保護好媽咪……”項鵬濤特別的自責,若是傑允早一點把真相查出來,薛依潔也不至於會在監獄裡受那麼多的苦。
“媽咪,你的手一定是疼死了吧?”項逸謹握着薛依潔的手,用嘴巴輕輕的呼着她手心裡面的傷口。
“不痛,媽咪有你們在,就不痛了。”她吻着兩個孩子,只有感受着他們身上的溫度,才能夠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意識到他們就在她的身邊。
“讓我看看。”夏景昭把醫生叫進來,給薛依潔做一個檢查。“沒什麼大礙,只是受驚過度。我再給你開一些定心安神的藥,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