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項鵬濤連看都沒有看劉豔秀一眼,便冷冷的阻止。
項逸謹親自開車,從後視鏡中,盯了一眼後排坐的兒子。
項鵬濤的心中,有的時候在想些什麼,連同項逸謹都不知道。對於他的那個小電腦,項逸謹從來都沒有碰過。因爲那小傢伙不讓任何人碰。
在那個電腦裡面,到底裝着些什麼資料,爲什麼項鵬濤會沒完沒了的玩弄,實在讓項逸謹詫異。
“逸謹,先去一趟超市吧。我想給鵬濤買點補腦的食物。”劉豔秀特意吩咐項逸謹。
“我跟你一起去。”超市樓下,項逸謹將車停好,決定跟奶奶一起去超市。
“不用了,你在車上陪鵬濤吧。我可不想我的寶貝曾孫,剛從醫院出來,又發生什麼事情。”
項逸謹目送劉豔秀上樓去超市。
“項鵬濤,你能不一直玩電腦嗎?”小孩子玩電腦的時間太長,始終不太好。
“不玩,難道靠你嗎?”小傢伙擡頭,冷冷的白了一眼項逸謹。
“我可以縱容你很多,但你是不是應該,也尊重一下我這個父親?”
項鵬濤第一次上學,是在他兩歲半的時候。在未上學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並且還整天粘着他這個爹地,但自從他從學校上學回家的第一天開始,他的性格,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也從來都沒有聽到項鵬濤叫過他一聲爹地。
“是嗎?等你什麼時候,盡到做一個父親的責任後,再跟我說這樣的話。”他盯着電腦上面的比對數據,從最初的一百多個數據,漸漸的變成了幾十個。
他這些天,一直都在比對那些數據,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項逸謹從來都沒有關心過。
他們父子倆會交談,但不是談心,永遠都只是談話,那種公式化的談話。
項鵬濤不是一次兩次,要求項逸謹還給他自己的母親。但六年了,他沒有一天做到過。每一次談話,都是以無結局而終止。
“誰呀?”項逸謹的響了起來,他正在氣頭上,這時候給他打電話,無疑就是找死。
“謹,聽說那個在酒吧裡面砸傷你的女人,已經找到了?她住在什麼地方呀?那女人挺野性的。如果你搞不定,可記得找我喲。再則,你若看不上,要不我就直接上了。哈哈……”
電話裡面,傳來汪至偉的聲音。
“那個女人不是你能動的。死開。”項逸謹憤怒的吼道,最後將自己的,直接仍在了旁邊的車座上。
“喂……謹……別生氣嘛……你還在嗎……謹……”
“項鵬濤,關於你媽的事,我沒有一天鬆懈過。你再這樣,我直接把你仍進封閉式學校去。”項逸謹因氣憤,而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頭髮中。“項鵬濤……”他的話居然讓項鵬濤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猛然回頭,只見那小傢伙,已經不在車子裡面了。“項鵬濤……”他趕緊下車,然而,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繁華的街道上,車來人往,陽光之下,衆人形色匆匆。
薛嘉倫提着宛芹阿姨爲媽咪薛依潔做的飯菜,居然在附近迷路了。整個大街上的路,幾乎都是一樣。他剛剛到a市,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連同方向都已經分不清楚。
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到底在哪裡呀?周圍的廣告牌,也沒有一個是帶有‘項’字的。
薛嘉倫蹲在地上,顯得很無奈,雙手緊緊的環抱着給媽咪的飯盒。
“叔叔,請問一下,您知道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阿姨,請問一下,你知道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薛嘉倫幾乎在男女老少的身上,都使用過了。但他們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他站起身來,對面着身後公交車的廣告牌,盯着裡面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一臉的無助相。
“媽咪,你在哪裡呀,這會兒肯定餓死了吧?”薛嘉倫盯着廣告牌玻璃裡面的自己,自言自語的說道。
突然,讓他發現在廣告牌上,居然還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兒,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他。爲了證明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小傢伙故意盯着廣告牌裡面,張牙舞爪的做起了鬼臉。可不管他怎麼做,另一個跟他長相一樣的小男孩兒,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薛嘉倫緩慢的轉身,小心翼翼的回頭,看着那個跟他一樣的小男孩兒。他湊上臉頰,瞪大眸子,仔細打量那張臉。跟他自己在照鏡子,完全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