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來冒充宮家小姐的人數不勝數。到底誰能笑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若大的客廳裡,只剩下宮厲陽和鄒宛芹兩個人,那沉重和壓抑的氣氛,導致鄒宛芹更加的緊張。雙手本能的相握在一起,全部都是冷汗。
“你叫什麼名字?”宮厲陽突然轉身,回頭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的交差,帶着冷酷的聲音質問。
“我……我叫鄒宛芹。”面對宮厲陽冷酷的眼神,以及他那充滿寒意的口吻,她有些不安。
宮厲陽在商場上面的手段,還有對付之前,前來冒充他妹妹的那些女人,鄒宛芹在這之前,都有仔細調查過。
宮厲陽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鄒宛芹的臉上。那張臉,那眼睛裡面的神色。他怎麼也都看不到屬於母親或者是父親的神韻。而且,他也覺得她跟自己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興許,以前希望太多了,最後得到的都是失望。所以,宮厲陽現在纔會有那樣的心態吧。
抱着這樣的態度,宮厲陽儘量將自己的心態放平和,以免真的錯過了自己的親妹妹。
“你……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鄒宛芹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特意去詢問宮厲陽。
她是欣欣福利院的孤兒,沒有自己的父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許說不定,她就真的是宮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呢?
同樣抱着這樣的態度,鄒宛芹的膽子,漸漸的放大起來。
“聽說,你有一個帶有宮字的金鎖?”
“我沒有。”她直接了當的回答。
宮厲陽聽了她的回答,眉頭忍不住緊皺起來。
莫文傑不會騙他,他說他親眼見過那個金鎖。並且還是鄒宛芹的。可是,她爲什麼要說自己沒有呢?
“那個金鎖對我很重要。我朋友說了,他在你手中見到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突然叫我來這裡是因爲什麼。而我也沒有義務,回答你那些問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鄒宛芹大着膽子,回絕了回答宮厲陽的問題。
“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你都不能離開。”宮厲陽依然坐在沙發上,而站在旁邊的阿濤,卻強行將鄒宛芹攔了下來。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你憑什麼阻止我離開?”鄒宛芹故意顯得很生氣。“那個金鎖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對於我來說,也非常的重要。那是我的東西,你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過問。”她帶着憤怒的眼神瞪着宮厲陽。“不要以爲你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現在這個社會是法制年代。你再這樣我有權力告你的。”
宮厲陽揚手示意阿濤,退到一邊去。
鄒宛芹在心底,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對於剛纔自己的所說,她開始有點後悔起來。
她的話會不會太重了一點?會不會真的讓宮厲陽排斥呢?如果宮厲陽發火,就這樣把她趕出去,那麼她精心設計的一切,不都白忙活了嗎?
曾經有太多的人冒充宮厲陽的親妹妹,而她們對他的說辭,變化萬千。卻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甚至還用法律來保衛自己的人生安全。
鄒宛芹是他們主動找上門去的,是莫文傑偶然間,看到她身上有那個金鎖的。如果金鎖真的和他身上的一樣,那麼她一定就是自己的妹妹。
“能讓我看看你身上的金鎖嗎?”宮厲陽突然站起身來,走近鄒宛芹的身邊。雙眼盯着她脖子上面的那條套有金鎖的項鍊鏈子。“我知道這樣的要求,興許有點不太好,但那個金鎖,真的對我很重要。那關係着我們整個宮家。”
“好吧。”她故意帶着猶豫的舉動,等了一會兒纔回答,並取下脖子上面的金鎖項鍊。“不過,你看過之後,就得馬上還給我。”在交給宮厲陽金鎖的時候,她又刻意加了一句。
“嗯。”宮厲陽接過那個金鎖,第一眼就看到了金鎖上面的‘宮’字。因爲太激動,而忍不住趕緊將自己身上的金鎖拿出來做爲對比。
兩塊一模一樣的金鎖,不管是花紋,還是上面的‘宮’字,以及所雕刻的線條,都能夠清晰的看出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一樣的,全部都是一樣的。”宮厲陽此時此刻,已經無法再掩飾住心中的激動。“文傑說得沒錯,真的是。”他擡頭,近距離仔細打量鄒宛芹。他想要好好的看看她。“告訴我,這塊金鎖是你的嗎?你的家裡面,還有什麼人?”
“這當然是我的了,從我記事開始,它就在我的身上。”鄒宛芹明確的告訴他。“我家裡面除了養父,就沒誰了。”
“養父……”宮厲陽又驚又喜,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你到底想怎麼樣?爲什麼那麼關心我的家事?”
“你知道嗎?你很有可能是我的親妹妹宮厲靈。不,你就是厲靈。”看着鄒宛芹眼睛裡面,那一幅驚恐,而又單純的神色。這一刻,宮厲陽彷彿真的感覺到了,她同自己的相似之處。
“你搞錯了吧?我就只是一個孤兒。我除了養父,就沒有其他的親人。”鄒宛芹帶着淚眼惺忪,將自己的身世,說得特別的可憐。
正因如此,宮厲陽纔會對她更加的內疚。
她是一個看起來無比清瘦的女孩兒。也許是因爲,宮厲陽現在的心中,已經把她視爲了自己的親妹妹,所以看到的才只是她最脆弱的一面。
“知道爲什麼你的身上,會有這個金鎖嗎?因爲這是我們的爸爸媽媽爲你和我專門打造的。你一個,我一個。兩個金鎖是一模一樣的。當年你丟失之後,這個金鎖就在你的身上。而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夠相認的證物。”宮厲陽已經相信了,眼前這個女孩兒,就是自己的親妹妹。於是,他纔會把自己的家事,向她全盤說出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做出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樣。
“你是我的親妹妹宮厲靈,我們是龍鳳胎親兄妹。爸爸媽媽爲了找你,付出了他們的一生。如果他們知道,我把你找到了,我想他們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九泉?”
“對……”宮厲陽的聲音,突然顯得十分的哽咽。
來這裡之前,鄒宛芹就已經知道了,宮厲陽十六歲接管宮氏集團,面臨着公司拒大的壓力。至於,他的父母是怎麼去世的,外界的人還沒有多少人知道。
“對不起啊,我……我不知道你父母他們……”
“不是我父母,而是我們的爸爸媽媽。”宮厲陽否絕鄒宛芹的話。“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這一刻,不僅僅是他等得太久了。他相信,他的父母親也等待很久了。他們希望他們一家人可以團圓,可以讓他們兄妹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宮厲陽帶着鄒宛芹去了專門供奉他們父母的房間,兩人說了很多的知心話。就那樣,他們兄妹相認。
宮厲陽讓阿濤爲鄒宛芹安排,讓她儘快搬進宮公館來住,並且還要準備一個正式歡迎宮家失散多年千金,宮厲靈回家的宴會。
“少爺,還沒有睡呢?”宮叔敲打了兩下宮厲陽的臥室房門,才走了進去。
鄒宛芹已經回鄒家收拾東西去了,只有在這個時候,宮叔纔有機會跟宮厲陽好好的說說話。
“宮叔,有事嗎?”宮厲陽放下手中的文件,正視着宮叔。
“少爺就這樣讓鄒小姐進宮家了嗎?”
“有何不妥嗎?她是宮家的人,自然得回宮家住了。”
“少爺不覺得,這一次的決定,有點點草率嗎?”以前宮厲陽驗證冒充宮家小姐的人,都會仔細調查其身份背景。而這一次,卻那麼快就承認了她的身份。
“怎麼會呢?阿濤已經查清楚了。鄒宛芹確實是孤兒,並且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欣欣福利院。而莫叔的人也調查了,厲靈以前就生活在欣欣福利院。再加上她的身上,還有金鎖。那個金鎖與我身上的金鎖一模一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去質疑她的身份呢?”所有的一切,在宮厲陽看來,幾乎是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
“即使是這樣,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少爺不能只因爲一個金鎖,就認定她是宮家小姐呀。”宮叔儘量勸說。“少爺是當局者迷,我擔心你會誤認了小姐。”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不認她嗎?歡迎宮家失散多年小姐的宴會,我已經讓阿濤去準備了。”
“宴會是小事,我只是擔心,小姐會認錯。”宮叔已經快七十歲的人了,他在這個家裡面,侍候了他們祖孫三代。對於宮家的每一個人他都很瞭解。
在他看來,那個鄒宛芹,他沒有一點覺得像宮厲陽父母的地方。並且,鄒宛芹給他的感覺,還有點怪怪的。
“宮叔,我想你一定是多慮了。”
“我也希望自己是多慮了。少爺,要不你和鄒小姐去醫院,做一個dna鑑定吧?這樣也可以堵住宮家其他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