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疼痛,總比一輩子寄人籬下,永遠都擡不起頭要好吧?”鄒宛芹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口中的言辭,顯得異常的冷酷。
“哎,爸爸只是覺得,這太委屈你了。要是搞錯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嗎?”
鄒宛芹爲了當上宮家的千金,讓衆人瞧得起她,不惜與鄒國帆一起在莫文傑的面前演了一齣戲。
“我絕對不容許,這其中、出現任何的差錯。我一定是宮家的千金,即使不是,那也會是。”鄒宛芹的目光中,散發着冷冷的寒意。
回想着之前所過的苦日子,還有被別人白眼的目光。說什麼她也要成爲宮家的千金。她要讓曾經那些看不起她,把她踩在腳下的人,踩在自己的腳下。
她不管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誰,她都要成爲宮家的人。即使搞錯了,她也會將錯就錯下去。
在這之前,鄒宛芹特意查過宮厲陽的背景。爲了尋找自己的親妹妹,宮厲陽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而這些年到宮家自認自己是宮厲靈的女人,也是數不勝數。可全部都被宮厲陽識破趕了出來。
宮厲陽沒有幾個親信,並且,他的性格冷酷沉穩,很少願意相信人。而莫文傑卻不同,他是宮厲陽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如果莫文傑親自向宮厲陽提說,她也許就是他的妹妹,那麼宮厲陽自然會將懷疑減少一些。更重要的是,她的手中還有金鎖在,就算宮厲陽不相信,那也會相信的。
宮公館。
莫文傑風風火火的來到宮家,想要第一時間告訴他那件事情。可是,當他闖進宮厲陽的書房時,卻只見他跟自己的助理,一臉的痛苦與傷神。
“這是……怎麼了?”莫文傑心情大好,對於他們一臉的愁苦,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你來做什麼?”宮厲陽沒有心情跟莫文傑開玩笑,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那麼的無力。
“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莫文傑臉上堆滿了笑意。
“好消息?現在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宮厲陽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落地窗戶前,眼神之中,盡顯痛苦之色。
“當然有了,而且,這個好消息你聽了之後,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莫文傑走到宮厲陽的身邊,那口中的聲音,帶着十足的高調。
“行了,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宮厲陽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不想再聽到莫文傑賣什麼關子,於是直接回頭大聲的向他吼道。
“我很有可能,找到你妹妹厲靈了。”莫文傑很少見宮厲陽向他大吼大叫,興許是自己有點太過分了吧。這才趕緊說出主題。
“我剛剛纔收到消息,福利院裡面唯一的三個女孩兒當中,最有可能是我妹妹的小美,她已經死了。”莫文傑的話,不僅讓宮厲陽高興不起來,反而更加的不安。
“你妹妹不是小美,是另外一個女孩兒。而且我已經找到她了。”他趕緊解釋。
“你找到她了?”他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
“對啊。我親眼看到那個帶有宮字的金鎖了。金鎖就在那個女孩兒的身上。今天她的養父,還想要把那個金鎖便賣掉。我是在咖啡廳裡面,偶爾發現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宮厲陽因情緒激動,而忍不住用雙手,緊緊的抓住莫文傑胸前的衣服。
“當然是真的了……”他小心翼翼的抓開宮厲陽拎着他衣服的手。“你覺得,我會把我未來媳婦的事情,拿來開玩笑嗎?”
宮厲靈是他未過門的老婆,那可是他們父母早就做主的事。雖然在這之前,他還不知道現在的宮厲靈長成什麼樣,但從宮厲陽的帥氣臉頰,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親妹妹一定不差。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宮厲陽恨不得馬上就見到自己的妹妹。“過得好嗎?”
“不好……”回想着之前,在薛家巷附近,所看到的住房。那裡就是一個平民窟,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是人可以住的地方。“她現在在薛家巷附近。”
宮厲陽因苦惱,而用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當中。當他擡起頭來時,臉上的神色,已不在像之前那般的慌張和零亂。而是一種異常的冷靜。
“阿濤,明天把那個女孩兒帶到宮家來。”宮厲陽沒有吩咐莫文傑,而是交待自己的助理。
“不用,我知道她在哪裡,我可以現在就帶她過來。”莫文傑帶着一種迫不及待。
“這是我們宮家的家事,有些事情,我必需親自處理。”
“什麼家事呀?那也是我的事情好嗎?畢竟,厲靈是我的媳婦。”
“等厲靈真正回到宮家的那一天,你再來找她吧。”宮厲陽伸出手去,輕輕的拍打着莫文傑的肩膀。“回去吧。”他示意阿濤送莫文傑離開。
“爲什麼呀……”不等他把話說完,阿濤就已經打開了書房的門,恭敬的請他離開。
莫文傑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兒,沒有什麼心機和心眼。很容易被人欺騙。
宮厲陽不同,他雖然年齡不大,但在商場上,卻已經成爲了老手。處理事情起來,謹慎果斷。不會讓任何人鑽空子。
夜裡,薛依潔偷偷的離開逸謹閣。雖然被項逸謹欺負得遍體鱗傷,可她還是忍不住去項府。畢竟,她的兒子還在那裡。
她可以什麼都沒有,哪怕是失去自己的自由和清白之身,她也要去把薛嘉倫救出來。
逸謹閣和項府的距離,真的好遠好遠。她拖着沉重的腳步,蹣跚在街道上,走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終於張望到項府的別墅大樓。
看到那個地方,就會讓薛依潔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寒意。項府裡面的每一個面孔,都如同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房。
薛依潔用手使勁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心痛的感覺,好像快要死掉一般,連同呼吸都會牽動全身的神經。
“嘉倫……”她一路上都拖着無力的聲音,不停的呼喊着薛嘉倫的名字。“嘉倫,你回來,到媽咪的身邊來……”視線中的項府,越來越模糊,全身帶着的痛楚,讓她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最後整個人都癱軟下去。
“依潔……”
當她以爲自己一定會狠狠摔倒在地上時,身體卻在瞬間,躺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薛依潔看着他的面孔,雙手本能的伸出去,拼盡全力,抓住他身上的衣服。然而,在那一瞬間,眸子裡面委屈的淚水,卻快速的滑落臉頰。
“你怎麼來了?我……我這是在做夢嗎?對,一定是夢……”每當自己需要幫助,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她總會看到他的面孔。
這裡是a市,不是b市,不是他的家裡。這一定就是一個夢境。
“依潔,你怎麼了?你的臉上怎麼會有傷痕?”夏景昭將薛依潔攬腰抱起來,輕聲而又激動的詢問。
“真的是你?”她感受着夏景昭那灼熱的目光,充滿溫暖的關心。
“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的。可是,爲什麼你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夏景昭心疼的看着薛依潔,看着她臉上的傷痕,他在心底狠狠的自責。原本壓抑在心中的情感,此時此刻在薛依潔的面前,全部都表露了出來。
“嘉倫……我要去找嘉倫……”她想要推開夏景昭的身體,決意去項府要人,可是她那虛弱的力氣,卻怎麼也無法推開如同避風港一樣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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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倫的事,等明天再說。”夏景昭霸道的抱着薛依潔,大步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不行……”她想要反抗,但身體的無力,又只能眼睜睜的望着項府在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
夏景昭的懷抱,那是一個溫暖,而具有安全感的地方。也許,薛依潔早就習慣了依偎在他的懷中。
上午九點整,阿濤帶着鄒宛芹來到宮公館。
一路上鄒宛芹都忍不住,帶着好奇的心,打量着這裡的一切。
宮公館同它的名字一樣,豪華大氣。僅僅只是一個大門,那也比他們整個鄒家都大。
這種地方,是鄒宛芹一生都夢寐以求,想要來居住的地方。
宮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宮厲靈大小姐。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便足以誘惑整個a市的女孩兒,都想要冒險進入宮公館一試。
“總裁,鄒小姐來了。”阿濤帶着鄒宛芹,走進宮公館的客廳。
鄒宛芹帶着膽怯的心理,小心翼翼的站在客廳中間,望着用背對着她,嚴肅而冷酷的宮厲陽。
“她就是小姐嗎?”宮叔有點激動,忍不住直接脫口而出。
“……”鄒宛芹沒有說話,只是本能的回頭,看着激動不已的宮叔。爲了表露出親切,她特意對着宮叔微笑了一下。
“你們全部都先下去。”宮厲陽冷冷的吩咐着家裡面的傭人。
“是,少爺。”衆人紛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