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早晚溫差很大,正午之時還頗有幾分炎炎夏日的感覺。衆人找了一片陰涼地,拿出乾糧填飽了肚子,原地休息以避過當下正毒的日頭。
滄海明月吃飽喝足,將滄海鋆拉到了沒人的地方,繼續請教着老問題。滄海鋆想着今晚對小嬌妻做的邪惡事情,伏在他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毫不吝惜地傾囊相授。
滄海明月一聽,立馬眼睛亮了,不等日頭稍弱,迫不及待地吩咐衆人起身趕路。坐轎的坐轎,上馬的上馬,紅鸞也被滄海明月塞進了水清淺的馬車內,一聲令下,向着滄海城的最後一站——榮州進發。
榮州是滄海城南邊的第一大城鎮,處處影射着帝都的繁榮大氣。大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說書的,彈琴唱曲的,小孩子的歡呼聲,男人爽朗的笑聲,女子的議論聲......參雜一起,顯示着這座城鎮的繁榮安穩。
大街上的女子婦人們看到高頭大馬上的兩位英俊男人,不論是十六歲的還是六十歲的,紛紛驚呆了,盯着他們的眼神一刻也捨不得離開。有些未嫁的姑娘們還看得羞紅了臉,一些膽大的向他們拋出了媚眼,甚至丟出了手帕,傳達情意。
反觀這倆造成全城轟動的大男人,他們卻是紋絲不動,吝嗇於看那些姑娘們一眼,毫不留情地將身上的絲帕甩出去,頭也不回的繼續趕路。徒留滿心失落的姑娘們,芳心碎了一地,黯然神傷。
可當她們看到那隊人馬所去之處時,又收回了方纔的愛慕之心,眼睛裡透漏出毫不掩飾的鄙夷。沒想到這兩人長得人模人樣,一表人才的,卻是個十足十的好色之徒,哼!
浣花香苑,一隊人馬停在了門前。
水清淺跳下馬車,看着眼前這座雅緻的青樓,無語,不知道睿寒和哥哥名下還有多少這樣的產業。她前一陣子可是沒少住過青樓,聽滄海鋆說過,金洲也有他的青樓,只是怕她住不慣才安排了客棧。
“淺淺,青樓之地雖然魚龍混雜,卻不失爲打聽消息的最好來源。”滄海鋆看着小嬌妻那副苦瓜臉,說出了自己開青樓的意圖,同時又交代,“而且這裡的姑娘們不用受到逼迫,可以自願接客,賣藝或是賣身全憑自己決定,相對其他的青樓女子多了幾分自由。對於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女,這裡倒是給她們提供了一處很好的安身之地。”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水清淺釋然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更何況,她打心眼裡認同青樓可比客棧舒服多了,房間又大,透光也好,牀又軟又香......不知比客棧好上多少倍,幹嘛不住?
滄海明月打發了薛剛和身後的“家僕”及丫鬟,叫他們自己找客棧去住,並吩咐明日一早,辰時一刻,在城北的十里坡匯合。
滄海鋆與滄海明月各自摟着心尖兒上的人,朝浣花香苑而去。他們剛一踏進這座銷魂窟,就被一羣花枝招展的蝴蝶圍住了。
“呦,兩位公子看着眼生,第一次來吧......”
“嘻嘻,逛青樓還帶着姑娘,真是有意思,呵呵呵......”
“二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看看,我怎麼樣......”
......
一陣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滄海鋆皺了皺眉,大聲打斷這羣花蝴蝶的陣陣厥詞,沉着臉陰沉的說道:“叫白雪出來見我。”滿口命令的語氣。
衆女子見此,心裡有了眉目,看來這兩位公子不是來找樂子的,交換一番眼神,紛紛散去了。
不一會兒,一身白衣勝雪的女子款款而來,輕絲紗裙飄搖生姿,盈盈細作,仙袂飄飄,秦首低垂,眉目含笑,粉頰梨渦,翹鼻朱脣,待她擡頭看到眼前的來人時,眼中驚訝一閃而逝。
女子俯身行禮:“白雪見過兩位公子。”聘聘嫋嫋,宛若飛仙,寬大的裙襬在光潔透亮的碧綠石上開出一朵美麗的雪花。
好一個清秀佳人!
“表姐,你怎麼在這?”紅鸞本來靠在滄海明月的懷裡,聽到有人上前行禮,好奇之下擡起了頭,這一看之下,趕緊掙開了滄海明月的懷抱,上前扶起白雪。
“紅鸞?”白雪也是分外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紅鸞,看她先前靠在滄海明月的懷裡,隱約明白了幾分,心裡替紅鸞高興,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我的事待會再聊,先讓兩位公子上樓休息吧。”白雪壓下心中的激動,招呼着四個人上樓去了。
滄海鋆摟着小嬌妻來到他的專屬房間,朝白雪吩咐了幾句,關上了房門。
滄海明月摟着紅鸞就要進他的房間,想象着今晚的美事,心中悸動,迫不及待,沒想到——
“明月,你先進去,我不陪你了。還有,今晚我要跟表姐一起睡,我們分別了這麼多年,有好多話要說呢。”紅鸞說完,掙開他的懷抱,丟下滄海明月,拉着白雪下樓去了,回給他一個快樂的背影。
被拋棄的滄海明月,孤零零的杵在那裡,無語問蒼天,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緊趕慢趕的,卻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裳,想到這裡,伸手憤憤的摔上了房門,躲到房間裡鬱悶去了,早知道會這樣,領着紅鸞住客棧就好了,他此時追悔莫及。
反觀這邊滄海鋆的房內,卻是溫馨濃濃,一派和諧。水清淺對着滿桌子的糕點水果奮鬥着,滄海鋆則在一旁照顧伺候着小佳人。
待水清淺吃的差不多了,問出了心底的好奇:“睿寒,那位白雪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她跟紅鸞姐姐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滄海鋆伸手爲小嬌妻擦去嘴角的糕點屑,又繼續爲她削着蘋果皮,慢慢的向她講起了白雪的故事。
這位白雪姑娘本名叫做雲雪兒,是紅鸞的表姐。她們的母親是一對孿生姐妹,姐姐嫁給了當地的富豪,妹妹嫁給了當時還是金洲的一個七品小官的金達天。
無奈好景不長,雲雪兒自幼父母雙亡,她的叔叔繼承家業之後,對這個侄女愛理不理,放任不管,致使白雪在家中備受欺凌。幸得姨娘垂憐,將她接入了金府,好讓紅鸞給她做個伴。這倆表姐妹年紀相仿,十分談得來,感情甚好。
不幸後來發生了金達天的案子,一時間又家破人亡,她被一幫人販子輾轉賣到了榮州的青樓浣花香苑,改名爲白雪,因彈得一手好琴,在這裡做了花魁。
她每天周遊於不同的人和事,習得一身八面玲瓏之術。一年前有幸被滄海鋆看中,提升爲了浣花香苑的老鴇,而她也是不負所托,將浣花香苑打理的井井有條,從未出過亂子。
水清淺吃着親親夫君提供的愛心蘋果,聽着他的故事,慢慢的犯困了。
“白雪姐姐好可憐。”水清淺打了個飽嗝,揉揉犯困的眼皮,強撐着說出一句感慨,趴在桌子上舍不得起了。今天趕路有點兒快了,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滄海鋆看她疲憊的樣子,心疼的抱了她去牀上睡覺。水清淺一接觸到軟軟的牀,滿足的嘆了口氣,小臉蹭了蹭枕頭,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滄海鋆看她這可愛的模樣,內心一片柔軟,親了親她的眉心,輕聲道:“寶貝,現在好好休息,晚上絕不放過你。”說完起身出去了,他要去視察視察自己的產業。
午後的陽光灑向光亮的地面,分外的柔和,牀上的女子睡得一臉的滿足。
“譁——譁——譁——”陣陣水聲迴盪在寬闊的房間內,水清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黑寶石般的眼睛,起身環視一番,發現已是傍晚時分,屋內燃上了蠟燭。
水清淺穿上靴子尋着水聲而去,來到內室,繞過寬大的屏風,一方大大的水池出現在眼前,深度大約到她的胸口以上,四角噴頭源源不斷地向裡面澆注着熱水,白霧渺渺,如夢似幻。
水池中央有一片白玉般的突起地帶,奇怪的曲線起伏看起來就像一架固定住的搖椅,看的水清淺一陣的不解,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東東。
滄海鋆坐在水池外圍,試着水溫,看到小嬌妻走來,抓過毛巾擦了擦手,迎了上去:“淺淺醒了,餓嗎?”
“呃......”說實話,水清淺是不太餓的,但看他這幅架勢,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圖,趕緊爲自己申請緩刑,“嗯,有點兒......”
“那先去吃飯,然後......”滄海鋆抱住她,輕咬着她的耳垂,意思不言而喻。
水清淺由着他惡趣味,叫來了幾道小菜。
滄海鋆急急忙忙的吃了兩口,便一心一意的服侍着小嬌妻用餐。水清淺故意放慢速度,用那堪比龜速的小嘴嚼着飯菜,以期待能夠逃過緩刑,無奈她先前已經吃了一肚子的水果,這時候填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滄海鋆看着小嬌妻吃的異常的慢,立馬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奪過她手中的碗筷,打橫將她抱起,朝內室的水池而去:“淺淺,既然吃飽了,那我們來洗鴛鴦浴。”說完不顧她的反抗,甩下礙事的靴子,又脫掉她的,抱着她跨入了白霧飄渺的水池。
此時的水池已經快要注滿水了,水清淺一沒入其中,渾身溼透,玲瓏的身段立馬暴露在滄海鋆的視線裡,看的他一陣的口乾舌燥。他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將小嬌妻的衣裳褪下,又猴急的把自己扒&光,瞬間兩人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