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安子皓就跟發了瘋的獅子一般,開始不客氣地用手去撕莫輕語的衣服。
“學長!”莫輕語用力掙扎,一張臉嚇得慘白。
安子皓並沒有因爲莫輕語那一聲驚呼而收斂自己的行爲,反而動作粗暴的扼住莫輕語的喉嚨,似乎不讓她發出反抗的聲音來。
莫輕語當即有些慌了,擡起腳,狠狠地踩在安子皓的腳背上。
吃痛的安子皓手上的動作一滯,但很快回過神來,臉色格*沉,不愉的說:“輕語,雖然你不是生意場上的人,不過你現在是有求於我,必須得付出點什麼吧?”
說完,安子皓準備將臉湊近,莫輕語飛快地躲過,神情之中盡是厭惡。
“如果你要用這種方式來索取報酬,那也得看對方是誰!”莫輕語幾乎咬牙切齒的回絕他。
莫輕語覺得,即使自己再想弄清楚其中緣由,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換取。
這種做法,既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展文彥。
安子皓是鐵了心要從莫輕語身上索要回去,雙手死死的摁住莫輕語,讓倚牆的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簡直喪心病狂!”安子皓已經不是莫輕語認識的那個安子皓了,此刻的安子皓,完全喪失了心智一般。
不管她怎麼躲避,怎麼掙扎,怎麼嘶吼,他都無動於衷,整個人死死地往莫輕語身上抵。
這樣的行爲有多親密,就有多麼大的危險性。
“子皓,住手!”正當莫輕語滿心絕望時,一道分貝不大,但語氣強烈的聲音駛來。
安子皓像是被電擊過一般,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停止了對莫輕語那些粗暴的行爲。
壓在身上的人撤離後,被掐住的喉嚨瞬間能夠得以呼吸。
莫輕語不停地咳嗽,眼睛一團腥紅,能夠感覺有溼漉的晶瑩劃過面龐。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難受和心裡的難過,她把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下,然後用冷冰冰的聲音對安子皓說道:“我一向拿你當兄長敬重,不管曾經有什麼誤會,我內心記住的仍舊是那些美好的事情,可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讓我對你深惡痛絕!”
終是忍不住眼淚從眼眶漫溢出來,說完這句話後,她感激的朝陳瑜看了眼,“乾媽,謝謝您能過來。”
其實這話多少是帶些諷刺意味的。
表面聽上去是莫輕語在感謝她及時趕來阻止了她兒子荒唐的舉動,實際上是讓陳瑜好好看看她兒子的可惡面目。
來之前,莫輕語假設過被要挾的危險,卻沒想到安子皓會對她做出這樣的舉止來。
陳瑜自是一臉愧色,加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兒子身上,所以安子皓在她心裡不僅是希望,也是全部的信任,可剛剛那一幕,讓她至今都沒緩過神來。
“孩子,你沒事吧?”陳瑜走到莫輕語身邊來,一臉擔憂的問。
莫輕語雖然受到了驚嚇,不過陳瑜到了後,她心裡的不安正一點點的消弭。
她搖了搖頭,然後瞥了安子皓一眼,淡淡的說:“是你把我心裡對你最後一點的敬重都瓦解掉了。”
安子皓如夢初醒般,滿是懊悔的表情看着莫輕語,欲替自己辯解,“輕語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
莫輕語顯然已經不想聽他這些解釋,冷冷一笑,“能夠看清,未必是一件壞事。”
莫輕語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別墅。
安子皓跟着追出來,握住莫輕語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聽到安子皓的聲音,內心是極度的厭惡和牴觸。
她使勁的掙脫他的手,然後鑽進車裡,啓動引擎,不顧車前還有人,直接開過去。
還好安子皓躲開了,莫輕語在心裡捏了一把汗,但很快情緒恢復正常。
回到素景苑的時候,古麗匆忙迎上來,焦急不已的問:“少夫人,您看見展少了嗎?”
“文彥?文彥不是在家嗎?”莫輕語心似踩漏了一個節拍,脊背頓時汗津津一片。
“您剛走不多時,展少就開車追出去了。”古麗皺着眉頭,十分着急。
莫輕語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思考展文彥會去哪兒找她。
“對了,我給展少說您去林小姐家了,我還以爲他找到您,您們會一起回來。”古麗見莫輕語一臉茫然的焦灼,緊跟着補充道。
莫輕語這纔有了點眉目似的,掏出手機,立馬給林悅打了個電話。
“少夫人,林小姐那邊怎麼說?”古麗好奇的看着莫輕語,希望莫輕語能夠在電話裡問出個所以然來。
“古麗,你先帶小少爺去睡覺,我出去一下。”林悅說展文彥到林宅,結果因爲她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便說了實話,隨後展文彥就離開了。
她給展文彥打了幾個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她正要出門時,門外有人推門而進。
“文彥!”莫輕語激動地撲上去,像只小貓咪似的,在他的懷裡不安分的亂蹭。
展文彥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抱住她,不過也沒有推開她,愣愣的呆立着。
莫輕語感覺到展文彥的異常,緊跟着從他懷抱裡出來,然後神色畏懼的望着他,“文彥,我……”
“就那麼愛撒謊?”他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寒冷。
莫輕語心忽然哽得難受,因爲展文彥的話讓她無話可說。
“說去見林悅,結果呢?”展文彥擰着眉,對愛撒謊的人本就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信任且深愛的女人,三番五次的騙自己。
莫輕語被問得頓時擡不起頭來,雖然在安子皓那兒受了一肚子委屈,不過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愧疚。
因爲她上次答應過展文彥不撒謊的……
剛纔去之前,她只想去問清楚展文彥和安子皓之間鬧矛盾的原因。
如果被展文彥知道,展文彥一定不會同意她去的。
“文彥,對不起……”莫輕語忽然擡頭,歉然的目光望着他。
很明顯的,展文彥喉頭哽了一下,似乎並不想聽見她的道歉。
“你的衣服?”也許是盯着她看,無意中發現莫輕語衣服鈕釦少了一顆。
莫輕語有些茫然的跟着展文彥的目光看去,也發現自己衣服領子上少了一顆鈕釦。
呆愣幾秒後,瞬間反應過來,一定是剛剛安子皓強行拉扯時給拽下的。
她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明顯反應慢了大半拍,“估計不小心掉了吧……”
這件衣服是棉麻類型,質地不錯,是展文彥給她買的,而且是本季最新款,鈕釦哪能那麼容易掉落。
好在展文彥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嘲弄一句,“看來品牌系列也有水貨。”
莫輕語心虛的漲紅了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你剛剛去哪了?”莫輕語還以爲展文彥會跳過那個問題,沒想到他坐到沙發後,又開始問起。
也許是深知自己撒謊不對,所以莫輕語也沒打算繼續隱瞞,實話實說:“我剛去學長那裡了……”
她有些底氣不足,滿臉的認錯意味。
展文彥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深邃的眼眸直至的看着她,過了好半晌才說:“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想要替我向他說幾句好話,把這份干戈給化解掉?”
莫輕語不住地搖頭,深有感觸的說:“文彥,以後我不會再意氣用事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對莫輕語撒謊的事,展文彥心裡仍感到不滿。
當他從書房出來,得知莫輕語出去後,他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結果電話一直無法接通,心急如焚下,他去了林宅,結果林悅告訴他,莫輕語壓根沒有去過。
那一瞬間,他心裡的火氣猛然竄到喉嚨口。
他不明白,莫輕語爲什麼會撒謊。
“好像每次到安子皓家去,你對我都沒有說過實話。”也許是心裡猛火攢動,展文彥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口。
而那言語的意思,讓人聽了多少不是滋味兒。
莫輕語脣角蠕動,一時無言。
她不告訴展文彥,是不想讓他生氣,可到頭來,他好像氣得更嚴重。
“莫輕語,你不要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樣子,這樣顯得我纔是做錯事的那一個。”大概是因爲莫輕語沉默得太久,展文彥終是氣不過了,又開始發起了脾氣。
他今晚說話很沒耐心,語氣裡裝滿了怒氣。
彼此夫妻近兩年時間,相互間的脾性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所以下一刻,莫輕語沒有呆愣在原地,而是主動走上前去,站在展文彥跟前,蹲下身,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文彥,如果不是這一次隱瞞,我也不會看清安子皓那副虛僞的嘴臉。”她雙手放在他的雙膝上,委屈的樣子跟個小孩子似的。
或許是想到剛剛安子皓那粗鄙的舉止,語氣中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勁兒。
展文彥的表情忽然認真起來,拉過莫輕語的手,緊張的問:“他說什麼了?”
面對展文彥忽然的緊張,莫輕語明白他是在惶恐着急什麼。
她不住地搖頭,“什麼也沒說,不過他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學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