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文彥寧可支付違約金,也絕不和安子皓合作。
哪怕是互不贏利,他也要讓安氏明白,展氏不買他安氏的賬,在A城又有多少企業願意和安氏合作。
昨晚看到莫輕語脖頸的紅印,他簡直怒不可忍,他和安子皓這場恩怨,必須有了結的時候了。
爲了不讓莫輕語擔心他,所以展文彥在莫輕語面前都極力隱忍自己的怒火。
其實莫輕語不解釋他心裡也明白,當時莫輕語表現的順從,無非是安子皓在威脅她。
脖頸上那些傷痕就是他言行卑劣的證據。
安氏那邊很快就有了迴音,安子皓主動約見展文彥,說有私事要談。
對於安子皓見面的理由,他的薄脣輕輕躍起,不屑溢滿了整張臉。
晚飯時分,安子皓提前半小時在約見的地方等待。
展文彥到達後,對於他這一份積極不以爲然。
在他對面坐下來,臉色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我已經自作主張地點了菜,你再看一下,有沒有要點的。”安子皓把菜單遞過來,熱情倒不冷不熱。
展文彥黑眸深沉,冷漠的表情裡多了一絲的厭憎。
“說吧,有什麼事?”展文彥冷冷開口,看安子皓的眼神,和看陌生人沒兩樣。
安子皓丟下手裡的菜譜,脣角勾起,慢悠悠的說:“文彥,好歹咱倆也兄弟一場,你做的這麼決絕,真以爲花有百日紅啊?”
很顯然,展文彥的做法已經引起了安子皓心裡的恐慌,雖然他面露不屑,可言語間,已經表露了他心裡的忐忑。
“對於你的詛咒,我會銘記在心,當作前進的動力。”展文彥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子皓一眼,拿起茶杯,悠悠然地品嚐。
安子皓臉色忽地一變,良久過後,才附帶了點點笑容,笑道:“人說要常懷一顆感恩的心,曾經我也照顧過輕語一段時間,那段日子,若是沒有我……”
“你不配提輕語的名字!”展文彥的眸子瞬間冷凍,語氣薄冷的說。
想到昨晚的事,他心裡的火氣怎麼也掩不住。
安子皓倒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他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喜歡一個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即便輕語是個有夫之婦,我也一樣對她心動。”
展文彥的眉頭越縮越緊,倒不是有了一種危機感,而是覺得安子皓的那份喜歡,褻瀆了那麼美好的莫輕語。
昨晚他那些齷齪的行爲,讓他的拳頭一而再地緊握。
安子皓也捕捉到了展文彥這個細微舉動,挑了挑眉,輕咳一聲,“文彥,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今天來呢,也不光是表達自己對輕語的喜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展文彥黑眸投射到安子皓身上的光芒,如一記冰冷的刀,狠狠地從安子皓那張虛僞的臉上劃過。
“安子皓,我的時間很寶貴,這個時間段,我應該回家陪我的老婆孩子,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失陪了!”展文彥隨即站起身,準備要離開。
安子皓脣角勾出一記笑,慢悠悠的說道:“你的好老婆爲了顧全你的名聲,對你撒了多少謊,你知道嗎?”
事關莫輕語,展文彥即使再不想聽見安子皓的聲音,可那些話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什麼意思?”展文彥眯起眼,眼眸中透出的光芒尤其的凌厲。
安子皓見魚兒上了鉤,心下一陣暢快,“你並不是展振霆的親兒子,難道你一點不好奇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展文彥想起身世就極爲窩火,安子皓提到了展文彥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展文彥怒瞪了安子皓一眼,撈起西裝外套就要離開餐廳。
安子皓早就想到展文彥會做出如此反應,他仍舊是得意的笑着,“如果你不想知道,那你的輕語,將永遠像昨晚那樣,躺在我的身下,如吃了蒼蠅的啞巴,有苦也說不出!”
展文彥被氣得倏然轉身,把手裡的外套隨手一扔,猛地一把扯過安子皓的衣領,準備給他猛力的一拳。
天知道,安子皓那些挑釁的話,讓展文彥有多憤怒。
他安子皓可以盡情的侮辱他,但是對於輕語,他沒有丁點資格。
正當展文彥拳頭揚起時,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擒獲犯人一樣將展文彥拿下。
展文彥這才知道安子皓在約他之前就設好了圈套。
“安子皓,你還是不是男人!”展文彥對於安子皓這種小人的做法嗤之以鼻,眼神裡怒火在熊烈地燃燒着。
安子皓輕笑了聲,自認不是展文彥的對手,“看見了嗎?昨晚被打的淤傷還在呢!舊傷還未癒合,又添新傷,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展文彥冷眼看着安子皓那一副粗鄙樣子,冷笑道:“如果拳頭能夠解決問題,你十條命也不夠抵消我心裡的憤怒!”
“展文彥,現在你已經在我手上,說話最好別囂張,要是惹怒了我,那輕語就完完全全歸我了!”安子皓語氣幾乎張狂,覺得展文彥這下不能對他動手,說話的底氣都比剛剛足了許多。
來之前展文彥就知道這家餐廳是邁克家的,所以對於安子皓的猖狂,他都是漠視對待,心裡卻在想法子擺脫這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身手還不錯,不過現在手被反擒着,若是硬碰硬,怕是會把場子給掀掉。
畢竟是邁克的場子,在莉莎策劃的那件陰謀上,他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他是一個感恩的人,儘量不引起的麻煩就儘可能的避免掉。
展文彥瞥了吧檯的位置,發現上次來用餐時,接待他們的大堂經理剛好經過。
即便是談事情,他也沒有要包廂,所以在大廳,被擒住的他尤爲顯眼。
明顯的,那大堂經理臉上閃過一絲驚駭。
不得不說安子皓這如意算盤打得響亮,約見展文彥的時候,早早的就包了場子,所以平時顧客滿座的餐廳,今天只有他們這一桌。
對於他的這種壕氣,餐廳的服務員自然把他當做貴賓接待。
只是對他帶了人鬧事的行爲極其厭惡,所以聰明的服務員就通知了大堂經理。
原本大堂經理只是過來勸說的,結果發現他們對付的人竟是展氏的總裁,所以那大堂經理在下一刻就給一個侍應生交代了幾句。
“先生,大家有話好好說,畢竟這是吃飯的場合。”大堂經理走過來,滿面堆笑的勸說安子皓。
安子皓臉色一沉,瞥了眼大堂經理,十分厭惡的回到:“勞資是來這裡消費的,你走開,最好別多管閒事!”
大堂經理爲難地皺起了眉頭,看着展文彥,欲言又止。
安子皓似乎看出了端倪,冷呵呵的笑道:“我明白了,你展文彥,這A城誰不認識啊?”
“是啊,比你起安子皓,知名度是高那麼一點點。”展文彥同樣以冷笑回答他。
安子皓怒着臉,對展文彥咬牙切齒道:“別以爲展氏有根基,我們安氏就不如展氏,很快你展氏的風頭,將被我們安氏搶去!”
“安子皓,以前總覺得安正東經營理念不走正風,現在看來,你比他還不如!”展文彥不留半點情面的譏諷道。
展氏向來秉持良性競爭,在商界從來不比風頭,只講求好的作風,獨樹一幟,並不像安子皓一心抱着打壓對方,擊垮對方。
若是真要一決高下,那也得靠業績說話。
安子皓聽聞展文彥提到安正東,臉上的嘲笑意味更加濃厚,“現在想起安正東的好了?不過你現在是他的頭號敵人!”
“無所謂,因爲你們纔是父子。”展文彥並不想說這些刺痛安子皓的話,只是他那副嘲諷的嘴臉看着就使人窩火。
不得不承認,展文彥這句話一針見血地刺中了安子皓的軟肋。
安子皓陷入了一陣沉默中,一雙深沉的眼眸裡似是暗藏着心事。
安子皓很想脫口而出,可是若是這麼快就告訴展文彥一切,那他就沒有打壓展文彥的把柄。
又擔心展文彥要是知道和安正東是父子關係,合夥起來打壓他,那他安氏總裁的地位就不保了,這樣受益的人仍舊是展文彥。
他在電話裡太沖動了,不能因爲有幾筆鉅額損失就和展文彥鬧僵。
比起安氏的盈利,安氏總裁的位置更重要些。
“你們先下去吧。”安子皓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命令手下人鬆開了展文彥,隨後付之一笑,“文彥,你剛剛那句話,倒是喚醒了我的良心,再怎麼說,我今天擁有的一切,源於你對我的幫助,剛剛的冒犯,是我的不對,請你見諒!”
對於安子皓前前後後的態度轉變,展文彥真覺得安子皓的腦子有問題。
“安子皓,不管你是真病還是假病,真想和展氏競爭,治好了腦子再來!”展文彥看着他,冷冷地警告道。
彼時,邁克走過來,一臉急匆匆的樣子,“文彥,你沒事吧?”
邁克正在參加一個合作伙伴的飯局,接到電話就忙忙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