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不在家,安少和太太在家。”管家畢恭畢敬的回到。
莫輕語眉頭不由得深皺,知道管家口中的安少是安子皓,太太就是她的乾媽陳瑜。
雖然聽到這個回答,腳下有些邁不動了,但想到自己和陳瑜的關係,禮貌起見之下,她還是選擇進去。
客廳裡,安子皓手裡拿着一本厚厚的商業管理書在閱讀,似乎感覺到門外有人進來,迅疾擡頭,一秒的詫愣之後,面露驚喜的問:“輕語,你怎麼過來了?”
璀璨的水晶燈下,莫輕語白皙的肌膚顯得更加瑩白,不施粉黛的臉上,如同月光般的皎潔。
安子皓一身居家服飾,把書擱置在面前的茶几上,起身朝莫輕語走來。
“我……我正好路過,所以就進來看看。”她硬着頭皮的找了個理由。
“原來是這樣,來,別站着,到那邊去坐。”安子皓臉上並沒有過多疑問,而是很從容的微笑着。
莫輕語心裡牽掛着展文彥,哪裡坐得安心,往裡看了眼,禮貌的詢問:“乾媽也在家嗎?”
“在呢?我進去叫她。”隨即,安子皓站起身,前後臉上都維持着笑容,似乎心裡很開心。
莫輕語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是進來就走,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呀,是輕語來了啊。”陳瑜帶着滿臉歡笑的迎出來,坐到莫輕語一旁,握住她的雙手,滿目慈和的說:“纔多久沒見,你又瘦了!”
聽得出陳瑜語氣裡的關切意味,莫輕語心下一陣暖流涌過。
“媽,輕語本來就瘦,再說現在不是流行骨感美嗎?”安子皓在旁邊附和,灼熱的目光落在莫輕語的臉上。
莫輕語臉上迅疾鍍上一層羞澀的紅暈,尷尬的笑笑後,對陳瑜抱歉道:“乾媽,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照看樂樂,我改天再來拜訪您。”
“這纔來一會兒,怎麼急着要走呢?”陳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轉淡,臉上只剩下驚愕的成分。
彼時,安子皓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兩束強烈的光芒照耀在莫輕語身上,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好在安子皓出聲解圍,“媽,輕語不放心樂樂,這情有可原,既然她說了過些日子來拜訪您,那您就讓她回去吧。”
聽了安子皓的話,莫輕語緊湊的眉心一下子鬆緩了。
“那好吧,不過輕語,你可不能騙乾媽,等不忙了,就過來坐坐,帶着我大孫子樂樂!”陳瑜的臉上重新恢復笑容,說完又對身邊的安子皓說道:“子皓,這麼晚了,輕語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你開車送送她。”
“乾媽,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莫輕語急忙拒絕,又不想自己反應過激,後面的聲音漸漸低迷起來。
“媽,我送送輕語,您放心吧。”安子皓迴應陳瑜的同時,偷偷地朝莫輕語眨了眨眼睛。
莫輕語明白安子皓的意思,跟着給陳瑜鞠躬道別。
從安氏的別墅出來,莫輕語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之後,心裡不安的感覺隨即而來。
“輕語,你不會平白無故來安宅,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安子皓走出別墅,開口即問。
莫輕語臉蛋漲得通紅,竭力想要搪塞過去,卻發現安子皓正眯起眼打量着自己。
“學長,我先回去了……”既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那還是別找藉口了,免得說得多,漏洞越大。
“輕語,你臉色不好。”安子皓忽然喊住她,然後走近她,笑了笑,“而且臉上寫滿了煩惱,怎麼,不願讓學長分擔了?”
想起上午展文彥和安子皓針尖對麥芒的情形,此時莫輕語再擔心展文彥,她也不好開口。
“學長,我先回去了。”說完,她準備上車。
忽地,一隻有力的手將她纖細的手腕抓住。
莫輕語驚得後背發涼,轉過去一看,驚愕不已的喊道:“學長?”
“輕語,我現在對你而言,一點信任度也沒有了嗎?”安子皓看莫輕語的眼神有些涼,不如往常的那麼溫和,連語氣聽起來都有些怪怪的。
莫輕語感覺到手腕有一股疼意,下意的掙扎了下,然後蹙着眉回到:“學長,我不知道你和文彥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但現在我必須回家去!”
既然展文彥不在安宅,那她只好去別的地方找。
展文彥手下人不少,她只好找陳霖幫忙。
“是去找展文彥嗎?”安子皓一語點破,面色平靜如水。
“你怎麼知道?”莫輕語再次驚愕,不可思議之間,追問:“難道學長知道文彥在哪兒?”
安子皓和安婷婷兄妹關係一直不好,如果安婷婷做這件事,定然不會讓安子皓知道……
可是安子皓的回答,讓她覺得自己的認爲有多麼的天真可笑。
“你來安宅,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只不過讓你空跑了一趟,你是我妹妹,我怎麼捨得讓你白跑一趟呢?”安子皓握住莫輕語手腕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帶着幾分詭異的笑容,指着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林,說道:“文彥就在那座山裡,你還要去嗎?”
莫輕語循着安子皓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學長,你怎麼?”安子皓現在的面目,透着一股冷森勁兒,叫人見了膽寒。
“你不信?那我給你看幾張照片。”安子皓拿出手機,把展文彥昏迷的照片給莫輕語看。
照片中的展文彥正躺在長滿荒草的叢中,雙眼緊閉,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再結合剛纔打給展文彥的電話是安婷婷接聽時,她半信半疑的心一下子就相信了安子皓的話。
“學長,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莫輕語怒了,語氣不像剛剛那麼的友好,語氣中充滿了質問的味道。
或許是體內的怒火壓不住,莫輕語不受屈服般的手頭掙扎着。
“輕語,我希望你冷靜點,你要想展文彥安然無事,就必須聽我的!”安子皓分貝忽然提高了好幾個度,比起以往對莫輕語說話的語氣,現在的語氣,簡直就是怒吼。
莫輕語似受了驚嚇般的渾身一顫,血紅的瞳眸盯着安子皓,“如果你敢傷害文彥一絲一毫,我會和你拼命的!”
莫輕語語氣裡的堅定,發自內心的怒吼,無疑不是一根根銀針,猛扎着安子皓的心。
他面對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而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爲了別的男人要和自己拼命。
想想真是可笑可氣呢!
安子皓不僅啞然失笑,開始一本正經的回到:“你只需要好好配合我,我不僅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文彥。”
莫輕語隱隱感覺到安子皓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心裡一定打着什麼主意。
“說吧,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溫文爾雅的你變得喪心病狂起來!”莫輕語對安子皓感到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
即便在得知他有意讓她和展文彥之間斷了聯繫,她也沒有記恨過他,而此刻,她心裡對安子皓竟是滿滿的憤懣。
“當着展文彥的面,和我做親熱的舉動。”安子皓皮笑肉不笑的說出了對莫輕語的要求。
“你說什麼!”莫輕語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聽,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瞪得如銅鈴般大。
安子皓始終微笑着,只是那一層笑意,失了平日裡的真誠,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浮萍,輕飄飄的,讓莫輕語覺得很不舒服。
“他展文彥一向傲視所有,這一次我倒要讓他嚐嚐被人踩在腳底下的痛苦滋味兒!”安子皓幾乎咬牙切齒的說。
莫輕語不明白安子皓對於展文彥那一份憤怒是源自什麼,不過他這樣過分的要求,實在讓人作嘔。
“你以爲我會答應你?”莫輕語一聲冷哼,無所畏忌的笑了笑:“乾媽知道這件事嗎?如果幹媽知道自己引以爲豪的兒子這麼的蛇蠍心腸,她心裡會好受嗎?”
安子皓不是口口聲聲說榮華富貴都不在乎,只在乎陳瑜的快不快樂,這時候提到陳瑜,是想平緩他過激的言語。
“輕語,我之前就對你說過,做人不能太優柔寡斷,如果誰都想你這樣,活的不僅累,還會害了身邊人。”安子皓面色不改,絲毫沒有因爲聽到陳瑜而收斂起自己冷漠狠絕的態度,反而用教育人的語氣對莫輕語說:“你還是聰明點,答應我的要求,我只是想讓展文彥嚐嚐苦頭,並不是想要他的命!”
“他的命你敢要嗎?即使你這樣做了,你以爲文彥會放過你?”安子皓雖然是安氏的總裁,但安氏與展氏比起來,永遠都有一段差距。
雖然展氏在陷入危機的那一段時間受過安氏的幫助,不過以展文彥的管理能力,還有展氏多年來的信譽度,遠遠在安氏之上。
“大不了安氏垮臺,我身敗名裂?”安子皓滿不在乎的抖了抖肩膀。
莫輕語對安子皓這種任其自滅的態度頓時無話可說。 щщщ тт kān c ○
她覺得自己當下不應該張牙舞爪的和安子皓費脣舌,而是靜下心來想想如何解救展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