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臉上掛着一抹笑。
看到她的微笑之後,展文彥才放心,對她說:“樂樂放在嬰兒牀裡吧,古麗已經做好了晚飯。”
“伶俐小姐呢?”莫輕語試探性的問了聲。
“剛回來的時候還在房間裡休息,現在已經下樓到飯廳了。”
莫輕語雖然沒什麼胃口,不過擔心古麗會因爲她不吃飯而把展樂摔傷的事情告訴展文彥,索性答應下樓吃飯。
“輕語,你不能這樣溺着兒子,這只是下樓去吃飯,你也這般依依不捨,他長大了得寵成什麼樣子。”展文彥看莫輕語在下樓之前親吻了下展樂,臉上寫滿了心疼,禁不住打趣道。
展文彥在展樂出生後就對莫輕語說,以後兒子要放養,可不能慣着,不然一身的公子病。
莫輕語甚是贊同,希望展樂長大後做一個懂擔當,負責任的好男人。
“不,我的樂樂纔不會。”莫輕語非但沒有因爲展文彥的話而收斂自己的行爲,反而更寵溺的親吻了幾下。
展文彥在旁邊看着,笑容不止,禁不住抱怨一句,“老婆大人,你的老公可等着被寵溺呢!”
“你就跟個孩子似的!”莫輕語忍不住白了展文彥一眼,踮起腳尖,很是敷衍的在展文彥的側臉吻了一下,只是蜻蜓點水,卻讓莫輕語羞澀得漲紅了臉。
也許是因爲下午發生的狀況在莫輕語心裡留下了餘悸,正準備擡腳同展文彥下樓時,莫輕語卻放心不下的從嬰兒牀裡抱出了展樂。
對於她的舉動,展文彥甚是不理解,走到她旁邊,納悶的問:“輕語,樂樂睡着了,你讓他在牀上睡吧。”
莫輕語連連搖頭,望着展文彥,“我要抱着樂樂,我在哪,樂樂就在哪!”
她的語氣十分強硬,剛剛的笑容不見了,眼神裡只有一抹抽離的茫然。
“輕語,你怎麼了?”展文彥覺得莫輕語的情緒有些反常,神色之中充滿了擔憂。
莫輕語沒有回答,抱着展樂就下了樓。
展文彥不放心的緊隨其後,到了飯廳後,見莫輕語神色恢復了正常,心裡更加奇怪了。
“文彥,坐這裡!”早就坐在飯桌前等候伶俐在看到展文彥下來後,聲音甜甜的喊道。
飯桌很大,選擇的位置很多,所以伶俐這句話之後,展文彥的雙眉擰得死緊。
但他還是聽從心裡的聲音,坐在了莫輕語身旁。
伶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把握在手上的筷子摔了摔,似一個挑食的孩子見到了不喜歡的飯菜,在飯桌前就耍起了脾氣。
莫輕語抱着展樂抿脣不語,但臉上依舊掛滿了擔憂。
展文彥還沒有開口安撫,古麗便從廚房裡出來了,尤爲生氣的訓斥了伶俐一聲,“展少和少夫人拿你當上賓對待,你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呢!我們……”
古麗總覺得展樂被摔傷這事和伶俐有關,所以對她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
“古麗,你少說兩句!”展文彥知道古麗的心意是好的,不過擔心伶俐等下又會因爲情緒激動而犯病,緊接着打斷古麗的話。
古麗畏懼展文彥,那些沒說完的話只好生硬的嚥下去。
伶俐聽見展文彥打斷了古麗那些話,趁勢裝可憐,“文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這個傭人對我可兇了,就在你剛剛上樓的時候,她還對我破口大罵呢!”
古麗沒想到伶俐竟惡人先告狀,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管展文彥會不會呵斥她,指着伶俐的臉質問道:“我剛剛只是問你下午有沒有去少夫人的臥室,有沒有把小少爺從嬰兒車裡抱出來,我哪有罵你啦?”
莫輕語本來想息事寧人的,沒想到古麗還是把這件事拿出來說,隨即打斷她:“古麗,別鬧了,飯菜都涼了。”
“少夫人!”古麗心裡越想越氣,覺得這件事要是不讓展文彥知道,不知道往後那個伶俐還要耍出什麼花招呢。
展文彥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從莫輕語的臉色中覺察到了一絲不自然,而且她很少用斥責的口吻打斷古麗的話,顯然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問題。
“古麗,現在已經過了晚飯的點兒,有什麼話等下再說,先吃飯吧。”展文彥的語氣鬆軟下來。
一餐飯結束後,展文彥從莫輕語懷裡抱過展樂,在發現展樂額上的腫塊後,驚問:“輕語,樂樂額頭怎麼會有腫塊?”
莫輕語原本要去給伶俐切水果,所以展文彥在要求抱展樂時,她竟然忘了展樂被摔傷的事,所以展文彥問起時,她渾身一僵,用懼怕的眼神看着一臉納悶的展文彥,那樣子似乎自己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伶俐坐在一旁,臉上同樣寫滿了問號,不過心裡卻抱着看好戲的心態。
覺得展樂是莫輕語和展文彥的心頭愛,要是展文彥知道是因爲莫輕語的疏忽而摔傷了孩子,展文彥一定會勃然大怒吧。
“對不起文彥,都怪我不小心,讓樂樂摔到了地上……”展樂才四個月大,被摔傷,她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展文彥的眼眸頓時一沉,心疼的目光落在了展樂額頭腫起的地方。
展文彥一旦安靜起來,空氣就如結了冰一樣,讓莫輕語有些害怕,即便平日裡,他把她寵在手心呵護。
莫輕語以爲展文彥會批評她粗心,連孩子都顧不好,沒想到展文彥卻說:“樂樂摔了,你心裡也不好受,以後咱們小心點。”
聽了展文彥這些話,莫輕語鼻頭一酸,眼睛通紅,心裡非但沒有因爲展文彥寬慰的話而好受,反而更加痛了。
她覺得展文彥哪怕是罵她一頓,也好過輕聲細語的安撫。
在一旁看好戲的伶俐在聽到展文彥的話後,開始有些不淡定起來,“文彥,這樂樂被摔傷,你要去醫院檢查下,這摔到了頭,搞不好會有輕微腦震盪,日後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伶俐一臉的認真,似乎在提中肯意見。
展文彥覺得伶俐說得有道理,跟着點了點頭。
“文彥,我已經帶樂樂到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額頭被磕傷了。”莫輕語雙手相互攥着,顯得極其緊張內疚。
“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發現,你就打算瞞着我?”莫輕語的語氣裡帶着些許責備,全因太在乎展樂。
莫輕語像是喉頭被卡了魚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文彥,我估計她是怕被你責備吧。”伶俐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
莫輕語朝伶俐掃視了一眼,心裡有些鬱悶。
她到現在都在納悶展樂爲什麼會被摔傷,所以她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不過她壓根就沒有因爲害怕被展文彥責備而有意隱瞞。
展文彥眼神忽變得犀利,目光落在莫輕語臉上,像是認同了伶俐的話。
“真是爲了躲避責任?”想到剛剛莫輕語異常的舉止,他覺得她在刻意隱瞞。
展文彥一句反問,讓莫輕語一怔,眼神忽地一黯,心底泛起陣陣難過。
“樂樂是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爲了躲避責任而有意隱瞞?”她只不過是不想引起展文彥的擔憂罷了,而且她也在第一時間把展樂送往醫院檢查,她不明白展文彥在和她糾結什麼勁兒。
“輕語,你現在說話的態度,讓我很不習慣。”展文彥盯着她,微帶慍怒的說。
展文彥的話令莫輕語惶惶不安,她薄脣抿了抿,覺得繼續說下去,只會讓氣氛越來越僵。
“文彥,樂樂還這麼小,額頭摔成這樣,真不知道她怎麼看顧的!”伶俐突然吱聲,挑撥離間的意味很濃。
展文彥抿着薄脣,冷淡的看了莫輕語一眼,隨後抱着展樂,沒再說什麼。
莫輕語突然覺得很委屈,委屈勁兒在心頭憋出慍氣,嘴脣發抖,渾身發抖……
伶俐捕捉到她情緒上的變化,紅脣漾開一抹極其得意的笑。
睡覺前,莫輕語鋪好牀鋪,展文彥來到牀邊,靜默的看着她。
展文彥平時很少指責她,所以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她剛轉身,便發現展文彥正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
心頭一慌,臉蛋頓時通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麼,或許他俊朗的外表永遠都充滿着魅力,讓她迷戀得可以忘掉他剛纔對她的冰冷態度。
“輕語,對不起……”展文彥一臉的歉然。
對不起?莫輕語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他是道歉上癮了嗎?
聽到他道歉,莫輕語非但沒有感到開心,反而眉頭緊擰,“你是樂樂的爸爸,心疼樂樂是當然,我根本沒生氣。”
她明白展文彥生氣的緣由,但心裡還是起了疙瘩,所以包容的話說得一點兒也不走心。
展文彥走到莫輕語身後,環住她纖瘦的腰,臉俯下來,在她耳邊輕輕的摩擦,富有磁性的嗓音道:“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吧。”
莫輕語頸間一陣酥麻,有些不適應地推開了展文彥,“我哪有什麼委屈。”
“你一定覺得自從伶俐到了我們家以後,我對你的態度就轉變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莫輕語不客氣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