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安子皓,爲了報復打壓展文彥,言行舉止變得異常可怕。
“你的脖子?”展文彥發現莫輕語的脖頸處有大塊紅印,伸手把衣服往下扯了扯,瞳孔猛然縮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莫輕語並不知情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滿是好奇的看着展文彥,搖了搖頭,“他……沒對我做什麼啊?”
準確的說,安子皓對她有企圖,可被她躲過了。
想到那一幕,至今心有餘悸。
可展文彥盯着莫輕語脖子上的那一塊紅印,眼球像是放進炭火裡灼過一般的燙痛。
“這難道不是吻痕嗎?”展文彥胸中攢着一股火氣,一把拉起莫輕語,眼神逼視,語氣霸冷極了。
如此直白的質問,讓莫輕語頓時愣住。
沒錯,當時安子皓是費盡力氣的想要吻她,可她拼命的躲開了,卻還是沒有躲過安子皓那隻不安分的手。
掙扎的時候,她的脖子被他的手蹭傷,纔會導致現在留有紅印。
展文彥根本不相信莫輕語的話,看她的眼神裡寫滿了懷疑。
莫輕語顧不得內心的恐慌,小臉兒慘白間,替自己解釋道:“文彥,這些真的不是吻痕……”
“那你說說這些到底是什麼!”他語氣忽然變得強烈起來,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莫輕語嚇得渾身一顫,雙眼無辜間,整個身體如滑翔般,慢慢地頹坐在了地上。
“文彥,你說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爲什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呢?”她已經態度誠懇的認過錯了,爲什麼展文彥還要扭着那個問題不放?
展文彥雙眼眯起,眼眸之中折射的光芒仍能感覺到憤怒的味道。
“所謂的信任,是彼此坦誠,可你在做事情之前,一意孤行,回來之後讓我疑心重重,你說我能想明白?”或許是因爲對方是安子皓,展文彥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咄咄逼人,甚至疑神疑鬼。
他明知道自己這種態度對待輕語不妥,可就是擋不住心頭的怒火。
想到安子皓那副威脅自己的嘴臉,還有威脅原因背後難以啓齒的故事,他的心一時之間更加惱怒了。
莫輕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因爲展文彥的那些話,讓她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一顆心比剛纔也更加難過了。
“既然我說的話你不信,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她從地上慢慢地站起來,看了眼面色深沉的展文彥,心裡頓時空落落的。
展文彥跟着起身,頎長的身形中呼之欲出的氣勢令莫輕語肅然起敬。
即使心裡頭再失落,對展文彥的魅力,她總是無法抗拒。
如同接下來的一切,他霸道得有些帶有侮辱性,她依然沉默的接受了。
沒有丁點徵兆的,展文彥向她靠近,把她強行拉入懷中,像一隻吃人的獅子,大口的啃咬着莫輕語的脖子。
“嘶……”莫輕語脣邊呼痛,但沒有推開展文彥,而是攥住手心,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
“我的女人,豈能讓別的男人染指?”說完,冷利的視線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劃過莫輕語的臉。
她的脖頸,被他的脣,一寸一寸,啃咬……
已經忘了那一份痛,心裡既然難過又感激。
雖然安子皓沒有得逞,但掙扎之間,但心上依然存在着一片陰影。
此時因爲有展文彥,那些霸道而有吃痛的行爲,讓她滯留在心裡的恐懼與陰霾漸漸的散去。
“是不是在想他?”正思忖着,展文彥忽然停下撕咬的動作,深黑的眼眸凝視着她。
莫輕語回看着他那漆深的眼眸,頓時覺得這個男人又離她遠了。
聽了他的話之後,莫輕語竟硬生生的說不出話來。
展文彥口中的他,是指安子皓。
她即便是想,也不是想念,而是那一抹餘悸裡的怨憤。
莫輕語一把推開展文彥,心痛難當間,回到:“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你自己!”
如果她真的和安子皓不清不楚,那他爲什麼還要選擇和她在一起。
她不想提過往的事,但難過之間,還是問他,“難道你忘了我和你一樣,被他矇在鼓裡,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曾經那個溫文爾雅的學長,那個幫她解憂解煩的學長,竟狠心斬斷了她和展文彥之間的聯繫,彼此重逢後,他依然不告知真相……
展文彥忽然不說話,把看她的視線收起來,然後冷淡的回到:“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漱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上了樓。
莫輕語默默的看着他筆挺得迷人的背影,眼波閃爍,隨即眼淚奪眶而出。
雖然肚子咕嚕嚕的叫,不過莫輕語還是忍住飢餓感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發現展樂被展文彥抱過來了。
展文彥明明瞧見她進了臥室,竟跟沒看見似的,把展樂抱在懷裡,然後放在了牀中間。
這是要把展樂當作三八線,好劃分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嗎?
莫輕語不禁覺得展文彥的做法幼稚又讓人心碎。
但她儘量不往深處想,洗漱出來,頭暈暈的,睏意難擋。
興許在安子皓的別墅裡喝了一杯紅酒,纔會出現頭暈的症狀。
她躺下來的時候,展文彥還沒有睡到牀上,所以她側了個身子,儘量不出現展文彥的視線中。
然而這樣的表現,讓展文彥覺得莫輕語是明擺着在與他置氣。
“樂樂,來,爸爸抱你到客房去睡。”展樂已經睡着了,展文彥這麼說,明顯是說給莫輕語聽的。
莫輕語只是頭暈,並沒有睡着,所以聽到展文彥這麼說之後,心忽地一下抽痛起來。
她從牀上猛地坐起來,卻因爲頭痛而伸手扶住,滿面難受的看着要去客房的展文彥,“把樂樂放在這裡。”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委屈極了,要是展文彥在賭氣的時候抱着展樂,她心裡會因爲沒有安全感而胡思亂想。
原本以爲展文彥只是在氣頭上,等一覺睡醒後,他心裡的怒氣就不會那麼重了,結果他還準備和她冷戰。
“我是樂樂的爸爸,我又不會把他吃了。”展文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莫輕語一眼,心裡鼓着一團氣,似乎並不想多說什麼。
展文彥沒有順從莫輕語的意思,莫輕語也不知道怎樣堅持自己的想法,憋了好半天才說:“我怕樂樂半夜會哭,再說了,我帶習慣了,沒有他,我睡不着。”
莫輕語說的是實話,在和展文彥吵架的時候看不見展樂,她難過的心情比失眠還要嚴重。
展文彥明顯得蹙了蹙眉頭,雖然心裡心疼莫輕語,但爲了賭心裡那口氣,硬是把展樂給抱走了。
忽然,莫輕語想哭卻沒有眼淚,盯着那道閉合的房門,呆愣了很久。
頭痛得厲害,哭了一會兒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枕頭邊雖然沒有展文彥的臉,不過展樂的出現,倒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環顧四下,並沒有發現展文彥。
展樂已經醒來,睜着烏黑的大眼睛,雙腳不停地瞪着。
昨晚睡前還在難過展文彥把展樂抱到客房睡的事兒,這會兒看到展樂,她心裡的難受如積雪一下子消融了。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納悶,昨晚展文彥那麼生氣的抱走展樂,怎麼這會兒把展樂又抱回給她了?
難道是因爲他要去上班嗎?
帶着一肚子疑問起了牀,抱上展樂下樓後,發現古麗正在打掃清潔,見她下樓,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少夫人早。”
莫輕語點了點頭,然後雙眼四下看了下。
古麗似乎瞧出莫輕語正在找人,緊接着說道:“展少一早就去公司了。”
原來展文彥把展樂抱回她身邊,不是因爲氣消了,而是要去展氏。
心裡一抹失落感之後,她重新恢復微笑,帶展樂去飯廳吃飯。
早餐剛吃完,古麗便走過來說,“少夫人,展少剛剛打來電話,說……”
古麗忽然吞吞吐吐起來,讓莫輕語的心跟着焦灼。
古麗一向說話乾乾脆脆,這會兒言語不利索,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不過想到自己目前和展文彥之間還存在誤會,自然也明白古麗在顧忌什麼。
“說吧,我不會生氣的。”她付之一笑,一副做好心理準備的樣子。
古麗做了個深呼吸,咬了咬脣,幾乎是硬着頭皮說:“展少限制了你的外出自由。”
言外之意是展文彥禁了她的足。
莫輕語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臉上的微笑一直都沒有散去。
“挺好的,有好些天沒有陪樂樂了,趁機陪陪她。”她給自己找了釋然的理由,可心裡的難過卻不着痕跡的駛過,而後,一陣劇痛遍佈全身。
“少夫人,展少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事生您的氣?”古麗蹙着眉,小心翼翼的問。
莫輕語雖然面部掛着笑,可眼神空洞,思緒不知跑到了哪兒。
彼此,展氏總裁辦公室裡。
展文彥坐在大班椅上,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眉頭皺得極深。
“安子皓高價奪走了我們的項目?”
“不僅如此,他最近找了展氏不少老股東吃飯。”陳霖一五一十的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