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賓利車在出了中海市中心,沿着公路向海藍鎮方向駛去。沈青楊從“空降”中海到現在整整過去了半個月時間,這期間所發生的事情可以用眼花繚亂來形容!
被盜找小偷卻碰見了“鬼盜”,和啞伯去吃“霸王餐”又發生虐殺角鬥事件,而後的諸多事情讓沈青楊腦袋都發大!這期間還當了一回川菜廚子,碰見漂亮可人的馨兒姑娘,而且半夜還……
沈青楊的心一沉,馨兒去哪了?只知道啞伯送她去安全的地方,但不知道具體地點!耳中似乎還留着她的笑容,腮邊也還她留下吻痕,腦海中正縈繞着特有的體香……
沈青楊這輩子沒有認真思考過女人,無論是在武警部隊還是非洲叢林。女人啊,兄弟,所有事情都有因果關係的,人生早已經約定俗成了,俗話說三十而立,還差兩年,自己非但沒“立”起來,感覺前途一片模糊!
“弟弟,你在想什麼?”
沈青楊咂咂嘴:“什麼也沒想!”粗糙的臉卻紅了一層。
“咯咯!男人開車溜號基本有兩種可能耶,一種呢,是他在想女人,漂亮的女人以及所有關於漂亮女人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她的身體……咯咯!”
沈青楊的臉又紅了一層,這丫的怎麼什麼都敢往出說?沈青楊的腮幫子感覺發燙,深呼吸一口氣,拍在方向盤上:“還有呢?”
“還有啊?第二種可能是想喝酒了,想喝威士忌,想喝伏特加,以及和酒有關的東西,兄弟拉,酒友拉,女人拉,地點拉……反正是大概如此!”玉姐嬌笑着看着沈青楊,發現沒有了腮邊的兩塊贅肉,這傢伙還是挺周正的!說不好是帥氣還是什麼,反正是看着順眼那種。
“二爺的酒量怎麼樣?”沈青楊撓了一把頭髮,才感覺頭髮已經長長了,半個月的時間啊,我第一天到中海就遇見馨兒了……
“他從來不喝酒!”
沈青楊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玉姐:“怎麼可能呢?不喝酒怎麼跟兄弟們溝通?三爺難道不跟二爺喝酒?”
“咯咯!什麼三爺二爺的?許矬子那會兒還是他的貼身保鏢呢,怎麼敢稱三爺?”
沈青楊也注意到自己最近分析問題的能力直線下降,尤其是跟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比如那天夜裡去馨兒的房間“偷”多吉給他的包裹,怎麼那麼笨呢?智商啊!
又是馨兒!沈青楊不得不承認,半個月的折騰取得不少收穫,但在閒得蛋疼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是馨兒,而且還是在旁側有美人的情況下!
“你在想女人,我看得出來!”玉姐收斂了調笑面容,小手捏着披肩,嘆息着望向窗外,夜色漆黑,星斗爛漫,這是個許願的時刻,許什麼願?還是那個死鬼嗎?不知道!
“玉姐,還記得在易水齋吃飯的事兒的不?”
“記得啊!”
“那是我第一次在正規飯店做菜啊,三爺和你竟然說是很地道!”
“嗯!的確不錯,不過我還沒吃夠!”
“你和三爺走後,發生了三件事兒,一個是易水齋的老闆曲志春被砍死,一個是偷天盟門人多吉被殺,還有一件事就是你丟了寶貝!”沈青楊平靜地望着前方的公路,車速不算快,四周的環境看得真切,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很好處理。
玉姐也收住了笑容,雕龍玉箸是二爺給的,被盜了,世界之大上哪去尋?
“你知道其中的機巧兒?”
“我懷疑這裡面有某種聯繫,如果當天我不用你的筷子報復天澤園盯梢的人,你的寶貝會不會被盜?”
“不會!”女人的回答很乾脆。
“這說明盜寶的人是識寶的,是有備而去的!”
“這根那兩件事有什麼聯繫?”
沈青楊停頓了一下,點燃一支菸,打火機發出“咔咔”的聲音:“多吉被殺是因爲早就有人盯上他了,曲志春之死是敵人開始尋仇的標誌,您丟失寶貝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的策劃!”
這個結論直到現在沈青楊纔想明白!因爲徐青松的一句話和酒店廣場被打殘那傢伙的供詞。徐青松曾說過“三年來”他呆在那地方讀書,“送走”了不少闖關的人!他是深藏不露的太極掌高手,在中海華商裡面應該算是比較強大的“猴子”,他沒有像二爺那樣想着砸破“牢籠”,而是走的曲線發展路線:與敵合作!
如此看來,自己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幾乎跟徐青松沒有關係,而廣場那廝交代的是受“鬼狐狸”胡宗翰的命令,所以沈青楊判斷所有跟蹤自己的人和車都是天澤園的,幕後主使就是鬼狐狸!
放走鬼狐狸本以爲能釣出徐青松,結果卻是放虎歸山!從目前形勢看,徐青松顯然已經被架空,實質控制人是總管胡宗翰,這也能解釋爲什麼在草市天堂俱樂部看到胡宗翰和那個橋四爺在一起,也能解釋自己爲什麼會遭遇到連環險情。
“雕龍玉箸是一個難得的線索,因爲他們在找一個人!”沈青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玉姐,車子顛簸了一下,玉姐不安地捏緊了披肩。
“找誰?”
“二爺!”
前面就是那晚出事的路段,沈青楊的神經又繃緊了,車速也提上來,快速衝了過去。
玉姐沉默了一會,手指一直在擺弄着皮毛。
“他已經不在了,有十年了!”
“但你卻還在,天下春還在,雕龍玉箸也在!”沈青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即使沒有沈青楊的出現,雕龍玉箸也會丟失,沒有人阻止敵人的行動,一切都會按計劃發展下去。
“他們的目標是我?”玉夫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那爲什麼西邢天閣遭到了打擊?而不是天下春?”
“玉姐,咱們現在說的是鬼狐狸,而不是帝王酒店那夥人!”沈青楊咬了咬牙,自己來中海乾的最愚蠢的三件事:放走鬼盜齊,放走鬼狐狸,放過徐青松!
誰能避過西邢天閣的保鏢把玉姐的筷子偷走?是帝王酒店的傭兵?笑話!傭兵只會殺人。那張留在“天下春”北牆外的宣傳卡,不過是嫁禍於人罷了,誰能想出這麼高妙的招數?鬼狐狸!
“是那個老色鬼?你不是抓住他差點弄死他嗎?”玉姐冷落着俏臉又擺弄着披肩。
鬼狐狸和林科長當日去易水齋吃飯,被白雪小姐給攆走了,他們的理由是“執行公務”,到一個川菜館子裡面執行公務,而且鬼狐狸明明知道曲志春不在!
沈青楊的心思一沉,又想起了馨兒,臉色陰沉地看着海藍鎮依稀的燈火,無名火起,牙齒髮出“咯咯”的響聲。
“你說鬼狐狸是老色鬼?”
“嗯……你沒看見他的身子被掏得就剩個棺材瓤子了麼?咯咯!”玉姐淺笑着伸展了一下小蠻腰,不管怎麼說,終於到家了!我是目標也好不是也好,要來的擋不住,十年時間都是這麼過的!
賓利車停在天下春小廣場前,沈青楊先行下車,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羣,進紅館的人很少,吃飯的也不多。沈青楊繞過車頭給紅姐打開門,跟貼身保鏢沒有任何區別!不過這個保鏢的分量夠重!
“我差點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玉夫人的腳剛一落地便低聲在沈青楊耳旁說了一句:“有人在裡面等你!”
“誰啊?”
“你要找的人!”
玉姐隨即淺笑着挽起沈青楊的胳膊便走進天下春。弄得沈青楊血往上涌,臉又紅了兩層!在中海沒什麼事兒,沒人認識,這裡可是玉夫人的地盤,關鍵是玉夫人是二爺的夫人,這算什麼事啊?不過沈青楊沒有拒絕,緩步登上臺階。
門口的兩個保鏢慌忙站直了身子:“二爺!老闆……”
“你們說什麼?”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自己沒聽錯吧?我什麼時候成了“二爺”?
“二爺,我說您回來了!”
保鏢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玉夫人很滿意地點點頭。沈青楊感覺彆扭死了,愣神的功夫,手不自覺地伸進了懷裡,掏出兩張票子塞到保鏢的手中:“兄弟,叫我蕭蕭!”
“哦,蕭二爺!”
“我姓沈,名笑!”沈青楊無耐地笑了笑,嘴角呈一個下拉的弧度,眼角的餘光正掃見玉姐胸前一片白花花的地方。
“申二爺!”兩個保鏢相視愣了一下隨即站直了身體,標槍一般。
“草,申二爺不就是二爺嗎?”
“不是,這位是沈二爺,不是二爺那個申!”
“啥啊,老闆明明讓我叫他二爺的!”
人都進了酒店裡面,兩個保鏢還在辯論着。這兩個傢伙的舌頭沒擄直嗎?有時間我得好好擄擄才行!
玉夫人挽着沈青楊在酒店繞行了一週才上了三樓閣樓,所過之處碰見的服務員無不是“二爺、二爺”的叫,弄得沈青楊幾乎發生了錯覺:我是二爺嗎?是?還是不是?!
“弟弟,這些人都是我吩咐過的,你別介意。”
“爲什麼?”沈青楊有點自嘲般地甩了一下風衣,露出紫色的襯衫來,還是比較有風度的。
“爲了你的地位!”沈青楊的眼珠子一番,心理面卻唸叨着:mygod!他要幹什麼?
沈青楊跟着玉夫人後面上了閣樓,一股久違的飯香即刻鑽進鼻子,很溫暖的感覺!不過沈青楊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菜,而是坐在桌子對面的一箇中年人,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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