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有覺悟的棋子必須縱觀全局!置身『迷』局之中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對手的高明之處是把自己隱藏起來,調動所有力量佈置棋子。
夏夕煙是一枚棋子,近乎棄子!凌燕北也是一枚棋子,但他寧願深陷『迷』局而不作爲,所以才招致殺身之禍,這是命中註定。童百川是一顆有覺悟的棋子,因爲他知道怎麼去反抗,知道如何利用對手之間的矛盾實現自己的目標!
從某種角度而言,童老鬼是一名對弈高手。沈青揚輕輕地將面具除掉,望着帝王酒店閃爍的燈火不禁冷笑:看似巧妙的佈局卻『露』出太多的破綻,好在自己已經覺悟!
煙幕彈已經放出去了,至於效果怎麼樣,沈青揚的心裡有着清醒的算計。胡德才是中海絕無僅有的超級線人,今天的表演會不折不扣地成爲最有價值的信息,在最短的時間被他販賣出去。
肯花一億美金尋找“獵人三號”的人,絕對不會是吝嗇鬼,胡德才之所以相信自己能夠完成任務,是因爲他得到了僱主的允許。也就是說是那位神秘的僱主挑選沈青揚尋找獵人三號,胡德才不過是個跑腿的!由此可見,那位神秘人定然知道自己與血痕兄弟有過交集。
沈青揚想直接與那位僱主對話,而不是通過買賣關係去完成什麼任務。當初接受胡德才的任務完全是爲了拖延時間,但現在主動出擊卻是把那個神秘人找出來!
他是真正的對弈者,能夠鋪設棋局,『操』控棋子的人。
尋找“血影”則是佈下更大的煙幕!如果胡德才把這些消息傳遞給某些人,自己的身價恐怕又要大增了。沈青揚對出錢尋找自己的人是誰心知肚明:佈下陷阱的人往往對自己的行爲感到不安,因爲血影並沒有墜入陷阱,甚至從今以後會在他們的視線內消失,永遠消失!
要想翻盤,關鍵是掌握全局!轎車停在帝王酒店門前,廣場上行人寂寥,沈青揚快速下車進入酒店。“先生,您需要幫忙嗎?”迎賓妹子的聲音很溫柔,沈青揚詫異地看了一眼服務員搖搖頭,從懷中拿出vip卡笑了笑:“您很漂亮!我是來休息的。”?? 傭兵法則348
水靈妹子的俏臉“騰”的紅了一層,接過金卡:“請您稍候,我去爲您辦理入住手續!”
幾分鐘後,服務員辦好手續引領沈青揚進入電梯:“祝您愉快!”
沈青揚看了電梯門外的妹子一眼,心裡突然苦楚起來,隱藏在心底最隱秘處的傷痛被翻了出來。電梯快速上行,心卻沉沉。如果不能給女人穩定的家就不要去愛!愛之愈深痛之愈切,這種感覺跟痛失兄弟如出一轍。
出了電梯,領班的正列隊做好歡迎準備,見沈青揚沉穩地走出電梯,正要說話,沈青揚淺笑着擺擺手:“兩瓶紅酒,一份中餐,十分鐘後送到!”
“歡迎您光臨,紅酒和中餐已經送到了,您還需要什麼?”領班看了一眼沈青揚,臉『色』不禁羞紅,這男人長得太標誌:棱角分明的古銅『色』臉頰,眉宇間有一種特殊的冷漠,身體挺拔如鬆,行走堅毅不拖沓,比起那些『奶』油蛋糕般的公子哥強得太多,只是眼神充滿冷漠,還帶着一股殺氣!
沈青揚回頭盯着領班:“哦?你確定是我要的?”“先生……”“諸位可以下班了,我不需要其他的服務,這是小費,ok?”“ok……”
總統套房內亮着橘黃『色』的燈光,音樂如水在流淌,沈青揚站在門廳,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女人的味道!久違的心緒瞬間在心底『蕩』漾起來,沈青揚緩步走進客廳,眼角的餘光正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餐廳內走出來。
馨兒穿着水藍『色』的睡袍,長髮披肩,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突然看見客廳裡的男人,杯子掉落在地上,淚隨即傾瀉而出,衝到沈青揚身邊一把抱住,低聲飲泣。
沒有任何語言可以道出生死離別的感覺,也沒有任何話能夠完全寫出思念的味道。沈青揚感覺臉已經麻木,心逐漸從殺伐中甦醒,清淚融化了他堅硬的思維,馨兒瘦削的肩膀在沈青揚的懷中顫抖,難以名狀的委屈自然流『露』出來。強有力臂膀把女人抱起來,大手擦着馨兒臉上的淚,麻木的笑逐漸生動起來。
柔軟的身體,柔軟的脣;淡淡的體香,淡淡的淚。歷經生死輪迴,才倍感世間的溫暖是何其珍貴!在怒浪滔天的大海漂流已久,人會逐漸絕望,而在絕望中衝破生死的羈絆,重回溫暖的“家”,才感到愛是何其的寶貴!沈青揚並沒有在女人面前流『露』太多的悲喜,擁着女人柔軟的身體,感覺她成爲生命的一部分。
“哥……”一聲軟玉帶着啜泣之音,輕輕的呢喃如利刃割在沈青揚的心尖上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在意識中蔓延。馨兒似乎感到了男人的某種變化,突然破涕爲笑:“你一定很吃驚吧?我們竟然在一起!”
沈青揚淺笑着點點頭,亞伯和奎哥所說的安排好了一切就是讓女人和自己團聚!其中的危險不言自明。如果英田介的暗殺組偵測到自己的行蹤,一切都將瞬間改變,即使能夠與他們對抗絕殺,但女人不能承擔這份危險!
“是亞伯安排你來的?”
“嗯!樑嫂回漁村辦事,我不敢在山裡呆了!”馨兒把手從沈青揚的腰間移開,臉『色』緋紅,眼神中流出久別重逢的幸福:“你一定餓了吧?我準備好了中餐,是你最愛吃的川菜呢!”
“你瘦了!”沈青揚擁着馨兒豐滿的身子,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咱們邊吃邊聊!”?? 傭兵法則348
馨兒起身拉着沈青揚走進餐廳,餐桌上擺滿了小菜,紅酒已經斟滿,馨兒爲沈青揚加着菜:“這是你最愛吃的肺片!咯咯,亞伯好久沒有吃你做的菜呢!”
沈青揚一手握着女人柔軟的小手,一手端着酒杯,欣賞着自己的女人。馨兒姑娘比先前瘦了一些,但皮膚白皙滑嫩,大概是從海邊回來後保養的好的緣故,淡妝略施,眉黛輕輕,深邃的眼神帶着一種難以抑制的幸福。
“馨兒,有幾句話我想跟你說……”沈青揚的話還沒有說完,溫軟的脣印在腮邊,隨即又滑向嘴脣,靈巧的舌頭在裡面翻轉着,搜尋着。
深吻許久,令人窒息。
“男人的事業在外面,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馨兒嬌喘着呻『吟』,呼吸急促起來,一雙大手探進女人的懷中,兩團飽滿之物落在掌心,輕『揉』着,幸福的呻『吟』又持續開來。沈青揚抱起女人的嬌軀緩步走進臥室,橘黃『色』的燈光淹沒了流淌的愛。
睡袍除去,擁着近乎完美的玲瓏軀體,讓沈青揚感到了那種久違的愛意。殺手之愛,更真,更怯。他不敢貿然觸碰女人的最柔軟處,只輕輕地撫『摸』着光滑的皮膚,耳邊傳來陣陣輕柔的呼喚,如和煦的陽光灑在白浪銀灘,微風從四周襲來,吹散了惆悵,吹來了『迷』茫。兩顆心漸漸融合又融化。風起雲涌之際,女人扭動着光滑的身子,沉重的喘息匍匐在溫暖的懷中。痛苦的呻『吟』流出幸福的時光,暴風驟雨傾瀉在銀灘之上,狂暴的往復讓女人如臨山顛,又恰似墜入溫暖的愛泉……
久別勝新婚,他們不曾有過新婚。只要相愛,根本不需要什麼儀式,因爲那些是愛人之外的羈絆。愛是自由的,愛也是唯一的。所以沈青揚有時感到痛苦!
繾倦徘徊,纏綿猶在。窗外傳來細雨沙沙的聲音,沈青揚端着酒杯靠在沙發上,臥室的門虛掩,爲了不讓女人離開自己的實現。這種時光很短暫,不知道愛能走多遠。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的纏綿!
支離破碎的生活讓人感到厭倦,家是掩埋苦悶的地方,因爲有女人爲你打理、收藏。
“哥,怎麼不睡?”馨兒從臥室中輕輕飄出來,帶着熟悉的雅香緊靠在男人的身邊,裹緊了睡袍依偎在沈青揚的懷中。
“我在想……在想……”
“又在想怎麼把我藏起來?”馨兒嗔怒般地看着沈青揚:“誰都找不到我的,我在你的心裡呢!”
如果那樣就好了!沈青揚苦笑着搖搖頭,馨兒想的太純真,沒有經歷過血雨腥風,更不會知道敵人的殘忍狡詐。
“馨兒,中海不是久留之地,危險無處不在!”
馨兒收斂了笑容輕輕地嘆息一聲:“亞伯都跟我透『露』了呢,你的事業在外面,家裡你不要掛牽!”
“家不在這裡!我答應過要帶你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那裡近似於天堂,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
“有你就有天堂,哥,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沈青揚一愣,看着馨兒悲傷的眼神,心中不禁震顫了一下:“我沒有告訴你……事實是……我已經給春哥報仇了!”
“我知道,爹的所作所爲我是能想象得到的,亞伯把前因後果都跟我講明白了,我是她的女兒,讓他入土爲安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事情!”馨兒的淚又流下來,打溼了睡袍。
沈青揚沒有想到亞伯會這麼做,隱瞞不是他的本意,但始終沒有時間處理這件事,現在終於一塊石頭落地,心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此次回中海或許是最後一次,所以我要仔細謀劃好每一步。曾經跟你說過,與我一起征戰在非洲戰場的兄弟委託我做一件事,他的父親現在失蹤了,我找了三個月都沒有結果,所以——我準備放棄!”沈青揚苦澀地看着女人:“然後我們一起遠走高飛。”
馨兒看着沈青揚,他所遇到的難題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也不是用金錢能達到的,儘管不知道他的兄弟是什麼樣的人物,但他已經盡力了,沒有遺憾的人生是不完整,就如自己的愛,沒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這是一種缺憾還是完滿?任何人都不會完滿。
“我只要你安全地回來!”
沈青揚淺笑着點點頭:“還有兩件事,辦完了我們就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怎麼樣?”
“嗯!”
“爲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家,無論在什麼地方!”
馨兒點點頭,幸福地笑了笑:“我會的!”
“我已經和亞伯商量好了,也許是去中國大陸,也許是其他地方,只要你心怡之地便可,待我完成了任務就去找你。”
任務能不能完成沈青揚也不知道,因爲對手的實力太強大。中海是死地,不能久留,眼下最需要的是時間,黑三奎的任務要想完成,一日半日是不可能的,這只是一個大方向,爲他們指明瞭一條路,至於怎麼做,奎哥會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亞伯的任務也很重,招收大量的工人需要很多金錢,但這是華青集團目前所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離開了中海的老百姓,華青集團沒有出路,至於中海航背後的『操』控者,沈青揚並不擔心,他們的決定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凌燕北的一句話!
“哥,我決定明天就走,有些事情不能完全依靠你,你不在的時候我擔心你,會睡不着,想起你卻總是做夢!”馨兒苦澀地笑了笑:“爹的心願是落地歸根,我卻不知道根在哪裡!”根在哪裡?這是一個簡單又複雜的問題。沈青揚忽然想起了父母,十五歲離家到現在,已經有十三個年頭沒有回去了。也許家還在,父母依舊,但自己卻流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