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保鏢被三爺安排在“天下春”保護玉夫人,雖然各個都是草包飯桶,但有總比沒有強,萬一出現異動,還是要有人報信的。啞伯則開着許矬子的車去安排偷天盟的事務,玉夫人電話通知三家分店準備好自己的臨時閨房,隨時提供可靠的接頭居所。
“三爺,我是你新僱傭的保鏢!”沈青楊鑽進奔馳駕駛室,嘴裡的煙還在燃着,心裡卻思考着該如何對付帝王酒店的傭兵隊。
以往執行任務都是找準目標下手,這次完全顛覆了,那幫傭兵們心狠手辣,爲了完成任務無所不用其極,這點沈青楊最清楚。現在能用上的人手就一個:啞伯!其他的人包括三爺都是個擺設。
三爺坐在副駕駛上,滿臉橫肉徹底畏縮了。事情發展得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總想抱着僥倖心理,現在徹底絕望!十年前的黑幫大戰似乎是一觸即發,又似乎很遙遠,這種感覺真是憋悶死人。對手爲什麼會捲土重來?而且用的手段與十年前完全不一樣,難道他們真要趕盡殺絕?
“三爺,你帶路!”
三爺低頭沉思了片刻:“兄弟,西邢天閣的冷氏兄弟爲人直爽,以其還是有的,但我擔心能不能請動他們!”
“爲什麼?”
“現在不比十年前!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拼,冷公是說客,過後得了不少好處,所以才能在中海站穩腳跟。現在他們的勢力很大,“雲天安保”之名在中海叫得很響,跟道上的許多人都有業務往來,天澤園的徐大炮就是一個,他的保鏢都是傲雲兄弟的人!”
“怎麼找他?”沈青楊根本不管什麼“雲天安保”是什麼玩意兒,他只想找西邢天閣掌舵的!
“西邢天閣有兩個分部,一個是在中海市中心,另外一個在海藍。”三爺現在很矛盾,以往憑藉自己的兇名和錢財,能夠和西邢天閣比肩而坐,現在可不比當年,西邢天閣完全壟斷了中海安保業,業務通達全國。
“中海市中心的雲天安保公司由冷傲天掌管,海藍的是冷傲雲,冷公現在已經退出了江湖,在家頤養天年,不問世事了。咱們要去得耍個手段才行!”
沈青楊皺着眉頭:“他們的人品怎麼樣?”
“兄弟,人品這東西可靠嗎?哈哈!比如我許矬子,敢作敢當是出了名的,在別人眼裡我就是個惡霸,兇名在外,可八爺損我就像罵孫子似的,你說我人品怎麼樣?”三爺摸了一下禿腦袋,從後面的座位上鄰出一個黑包來,裡面是兩把鋥亮的匕首,扔給沈青楊一把:“兄弟,我這沒有什麼瘋狗,就這東西!”
沈青楊接過來一看,呵呵!是指環刃,黑色的手柄上帶着指環套,看着還不錯,不過這東西一看就是贗品!
“這個還是你留着用吧!”
三爺的老臉一紅:“就知道你看不上眼,我把銅板沙漠之鷹給你!”
“不需要!”沈青楊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一下竄了出去:“去中海市中心找傲天!”
沈青楊根本沒把希望寄託在西邢天閣身上,之所以帶着許矬子拜訪西邢天閣也是無奈之舉:中海的地下世界關係複雜,自己是外來客,不能樹敵過多,否則會陷入被動。儘管他不怕任何人,包括帝王酒店的傭兵隊!
秋風緊,夜猶涼。儘管如此,中海市中心還是一片繁華,街上人流涌動,車子繞過繁華大街,在一處背靜的小巷停了下來。
三爺下車緊了緊褲帶:“就這兒了!”
沈青楊靠在車門旁,打量着前面一棟二層小樓。小樓被兩米多高的石牆圍着,樓裡面燈影闌珊,寂靜無聲。
“傲天兄弟,我的老臉來掃地來了!”三爺滿臉橫肉此刻收斂了不少,面色凝重地舉步向大門走去。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過後,大門打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個黑不溜秋的腦袋來:“你找誰?”
呵呵!大名鼎鼎的許矬子他竟然不認識!沈青楊掃了一眼開門人,個頭不高,長得跟班吉似的。外國人不太好區分,尤其是黑人,他不是黑人,是天黑。
“小兄弟,傲天兄弟在不?”
“你是誰?”
三爺眼珠子一瞪,奶奶的,富貴人家門檻高,果真是不假!沈青楊跟在三爺的後面,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黑頭”:“黑石鎮許三爺拜訪你家主人,麻煩你去通報一聲!”
“黑頭”看了一眼沈青楊,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呵呵!又是一個殺神!”
沈青楊的心底突生一種不詳的預感:什麼叫“又是一個殺神?”我長得像殺人的人嗎?!
“黑頭”把門打開:“我家主人吩咐過,有客人來先到客廳候着,二位進來吧!”
三爺吊兒郎當地進了院子。沈青楊環顧四周,才發現這是一處頗大的院落,院子西側是廂房,東側是一方小廣場,擺着兵器架,上面還影影綽綽看得見扎槍頭兒,一對石鎖,兩個槓鈴,場地溜平,一看便知經常有人在上面練功夫。
冷傲天還是個練家子,我喜歡!沈青楊在武警部隊服役的時候練的是擒拿格鬥,在魔鬼訓練營學的是突擊反恐防爆,玩的是現代化作戰工具和怎麼殺人!對中國功夫也有過鑽研,不過目的不是爲了健身,而是怎麼一招制敵。
血魂傭兵隊裡面幾乎都會功夫,血魂隊長練的是洪拳,血魄的是輕功,血痕是太極掌,血鋒的功夫最好,家傳的詠春拳,其他幾個功夫也都了得,自己則是在武警部隊服役的時候練的鐵砂掌,呵呵,就是斷磚碎瓦的功夫。
在血魂傭兵隊混的三年裡,沒有任務的時候哥幾個經常在一起切磋,所以沈青楊從每個人的身上都學了一點吊毛功夫,但都不精。比如昨天在天澤園五樓的時候,若是換做血魄,他敢從上面蹦下去抓匪徒,自己只能從三樓往下跳!
“黑頭”將二人讓進客廳,準備香茶,然後便退了出去。過了幾分鐘,從樓上傳來腳步聲,三爺向沈青楊使了個顏色。沈青楊本來是站在三爺身後的,既然是三爺的保鏢,在這種情況下要裝得像一些,免得別人生疑。
“傲天大哥,是我,黑石鎮的許矬子!”
沈青楊感到三爺話裡面帶着顫音!擡眼觀看來人,身穿着白緞面睡服,帶着金絲眼鏡,皮膚白皙,頭髮一絲不亂,眼神中突出一股英氣,見到三爺雙手作揖,卻沒有說話。
三爺很尷尬,十分尷尬!
“傲天大哥,您好像有什麼心事啊!哈哈,許矬子正好來了,說說看!”
沈青楊心裡冷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明明是自己有求於人,弄得跟別人求他似的!
“三弟,請坐!”傲天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你爲什麼深夜來找我?”傲天坐在左側的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喝着香茶。
三爺可不管那一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頭擠成了一個疙瘩:“傲天大哥,我是來救你的!”
草!臉皮果然非一般的厚!
傲天沒有笑,也沒有詫異,而是點點頭道:“多謝三弟還掛記着我!”說完看了一眼沈青楊,臉色驀然緊張起來:“這位兄弟是?”
“哈哈!這是……我新僱傭的保鏢!”
沈青楊淺笑着點點頭。
“我聞到一股血煞之氣,這位兄弟不是中海本地人吧?”傲天直言不諱。
什麼是血煞之氣?就是殺人多了,身上帶的血腥氣!這不是傲天故作文章,沈青楊的周身的確有那種令人噁心的戾氣,但要有身後的功底才能感覺得到。這就好比一個屠夫在你身邊走過,他的身上就有一種難聞的腥味,那是血的味道。但沈青楊殺的卻是人!
“哈哈!好的保鏢怎可能沒有殺氣?這個您比如清楚!”三爺爽朗地笑道:“家裡這麼清淨,嫂子呢?”
“去海藍了!這幾日中海不消停,公司裡出了點小事,老頭子的身體也不太好,她去替我盡孝去了!”
“傲天大哥,你的保安公司可是在中海大名鼎鼎,能出什麼芝麻問題啊,有事跟三弟招呼一下……”
“你幫不上我!”傲天打斷了三爺的話,左手摩挲着茶杯,眉宇間凝成一個“川”字。看來果真是遇到了難處。
許矬子是什麼人?能在道上混的有幾個是菜鳥?這個時候正好說實話!不過就在他要開口之際,沈青楊瞪了他一眼,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傲天大哥,是不是業務上出現了問題?”許矬子對西邢天閣的業務有幾分瞭解,除了一些大公司的常規安保業務,“雲天安保”還招納了不少保鏢,挺進中海保鏢行業,不少富豪都以僱傭雲天的保鏢爲榮。
保鏢業務雖然利潤大,但風險也是極高的,原因不言而喻。僱主的仇人越多,保鏢的危險性就越大。
“嗯!”傲天白皙的手掌揉着太陽穴:“昨天負責天澤園的保鏢意外身亡,胡大總管被人綁架,差點小命不保,據說這事兒跟一處樓盤有關聯。三弟你知道不知道?”
原來天澤園的那四個死在麻將桌上的是雲天保鏢公司的人!沈青楊自然知道底細,他們是被帝王酒店的傭兵殺死的,這事可熱鬧了!傭兵隊的目標不是那四個保鏢,而是“鬼狐狸”胡宗翰!
三爺只知道“鬼狐狸”的那處樓盤已經被沈青楊給弄到手了,至於死了四個保安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見,故此搖晃着肥大的腦袋:“傲天大哥,這事我還真沒聽說!黑石鎮地處偏遠,消息閉塞……”
“呵呵!是嗎?胡總管說綁架他的人是小四街的陳八爺,還有一個狠角色,不知名,而拱手相送的那塊地盤也據說是給你許三爺和玉夫人的,有這回事嗎?”傲天眉宇間突然爆射出一股戾氣,白皙的臉冷峻着對着三爺質問道。
“哈哈……”三爺的嘴在笑着,心底恨死了沈青楊,眼珠子自然狠狠地瞪了一眼,臉上的橫肉又蹦了起來。自己得多倒黴?這事自己半個手指頭都沒伸,整個屎盆子都扣在自己腦袋上了!
“哈哈!傲天大哥,你說的很對!有這事,鬼狐狸沒有說謊!”三爺到底是在江湖上混的,一句話把責任都接了過去。
傲天並不感到意外:“那四個保鏢也是你殺的?”
“大哥,我手下的兄弟都是草包飯桶,給我收個保護費還頂用,你的那些保鏢可都是出了名的功夫選手,能到跟前一米就算高看他們了!”三爺是既承認有又否認,模棱兩可。
傲天點了點頭,許矬子的話他當然相信!放眼整個中海,還找不出用子彈殼做暗器殺人於無形的殺手來!胡總管跟許矬子之間的交易跟“雲天安保”沒有任何關係,他的責任是保護胡總管的安全,而不是插手他的業務,這是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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