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荇,你有沒有哪裡受了傷?”見蘇洛這麼問,青荇卻是一邊揉着肩膀一邊不明所以的回道:“沒有啊,只是剛剛進來的時候突然一堆的竹子朝*過來,我退後一步就躲開了,不過裙襬卻被釘在了地上,我自己一個人又拔不起來,就索性躺着等太子妃你來救我了。”
蘇洛走近在青荇的身上瞄了幾眼,發現她身上確實是沒有傷,只是衣服上沾了一些樹葉和泥土,而且裙襬也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蘇洛撫了撫受到驚嚇的心臟,隨後走到她身邊把竹箭毫不費力的抽出來丟到一邊。
“我不是讓你在房間好好呆着別跟過來嘛,就算是有什麼事也可以等到我出來再說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冒冒失失的有多危險,萬一有了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怎麼和度雲交代。”
青荇提起裙襬,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臉幽怨的說道:“太子妃,奴婢也不想的,只是府外有個叫子君的女子送了一帖藥過來,說是清毒的,讓奴婢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裡。說完後她就走了。”
說着青荇撿起地上的藥包,掃落上面的樹葉後遞到蘇洛的面前,蘇洛接過藥草,目不轉睛的看了藥草一會後才突然想起。要說這幾天的事情,那也就只有之前因爲玉青蓮而中毒的那次,難不成她的筋脈只能用毒藥來打通嗎?
雖然她的內力突然高漲大部分可能是因爲那毒藥的原因,雖然她想一試,但是毒藥這些東西她說不準,畢竟如果稍有不慎她可能就會一命嗚呼。青荇見她久久不說話還以爲她的身體真的是不舒服,趕緊拉着她問道:“太子妃,難不成你真的中毒了嗎?”
蘇洛回過神來看青荇一副擔憂的樣子,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後搖了搖頭。“別危言聳聽了,我只是最近心神不寧外加上火而已,這個是清熱解毒的藥罷了。還有,別總是太子妃太子妃的叫我,你要是不願意叫我蘇洛就稱我爲小姐吧。”
青荇聞言點了點頭,蘇洛見接下來也沒什麼事幹了,就讓青荇拿那帖藥去熬,然後自己則是回了町蘭院。回到院子裡後,蘇洛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試一下那個方法。大不了準備一好毒藥的解讀藥水或者是方法就可以了。一想到這裡蘇洛點了點頭,隨即就前往藥房拿了一些蜈蚣,又向藥房的大夫要了解藥就走了。
等到蘇洛回到町蘭院的時候,青荇也早已把藥端到了房間裡等了她許久。蘇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完藥後就讓青荇下去休息了。她本來想讓青荇待在房間裡幫她的,但是一想到以青荇那丫頭的性格肯定會阻止她,到時候阻止不成肯定會跟千淩鈺高發。千淩鈺要是知道了這事還不知道要念叨她幾天呢。
這也就算了,怕是他以後會時時刻刻跟着自己,或者是派暗衛跟着她,那還真是一點自由空間也沒有了。蘇洛想着後果,隨後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在確定青荇確實走遠後蘇洛才把從藥房帶回來的小瓷罐打開。瓷罐裡養着一條大約十釐米以上那麼長的一條蜈蚣。
因爲罐子面積不大,所以那蜈蚣是一圈一圈的蜷縮在瓶底的,那暗紅色的身體好似是因爲這樣極其不舒服,一直不停的蠕動着,特別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腳看着莫名的噁心,但是蘇洛卻是一臉淡定的把蜈蚣拿出來放在了手腕上。
那蜈蚣似乎是受了刺激,在蘇洛的手腕上蠕動了一會後就狠狠的在白皙的皮膚上咬了一口。蘇洛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軟體動物在自己的手上蠕動的感覺。迅速的把那蜈蚣放回罐子裡隨後蓋上。只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蘇洛的手腕上被咬的地方就已經紅了一大片。
在藥房的時候她就有問過大夫,那大夫也有說,這蜈蚣也算是一種極其險惡的毒物,蜈蚣本身就帶有毒性,而且這蜈蚣在藥房養了有一年時間,而且每日都是用毒草毒花餵養,那毒性如今更是不用說了。蘇洛忍着手臂的疼痛,任由那紅腫迅速擴散至整條手臂直至手臂麻痹再也沒有一點直覺。
直到最後那種鑽心的疼痛漫延到肩膀的時候蘇洛纔拿起桌子上的解藥喝下,肩膀和手臂的異樣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而此時的蘇洛卻是滿頭大汗。蘇洛用清水洗了一下傷口,隨後又把那大夫給的外敷藥敷在傷口上後才睡下。
直到第二天醒來,手腕上的傷口只剩下一個小口子,並沒有什麼大礙。蘇洛又下牀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反而覺得全身輕盈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是成功了。果然是和毒物有關嗎?雖然蘇洛肯定了之前的猜測,但是昨天的蜈蚣之毒還不算是什麼。
而且效用也比較小,先不說那毒給了身體多少痛苦,最重要的是毒雖然能夠打通她的筋脈,卻也是容易損傷身體。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怕是筋脈還沒有打通她的身體怕是先要被掏空了。
蘇洛是以借來看看的名義把蜈蚣從藥房帶出來的,如今這時辰也不早了,也是到了該送回去的時候。蘇洛拿起桌子上的罐子正打算走,突然想起還沒有洗漱。這才把青荇喚來。
蘇洛擰乾毛巾上多餘的水在臉上狠狠地擦拭了一番後正打算問青荇昨天有沒有人來找她,畢竟她昨天休息的比較早,又因爲那毒的作用睡的久了些。但是還沒有等蘇洛開口,青荇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昨日傍晚的時候太子殿下來過,本來是想和小姐你一起用膳的,不想你卻已經睡着了,太子殿下交代了一下讓奴婢好生照顧小姐就走了。”說完青荇幫蘇洛盛了一眼粥遞到蘇洛的面前。蘇洛接過那粥草草的喝了幾口後就坐在房間裡看着青荇忙活。
如今的青荇已經成長了許多,頭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只綁一半的頭髮,而是全部束了起來。看着大有一副賢妻良母的風範。“青荇,如今我這町蘭院沒有什麼人,其他的丫鬟也都是負責外面的庭院和廂房,是不近我的內屋的,如今不同往日,今後如果太子他不在這裡用膳,你便和我一起吧。”
在這個封建的社會,等級制度十分森嚴。而主僕之間更是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這蘇洛平日裡對青荇也算是在這個時代少有的了,如今她還讓青荇同她一起用餐,對於蘇洛來說這也許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青荇來說這可是一個難題。
“小姐,在私底下我不稱你爲太子妃本來就已經十分的越矩了,自古以來哪有主子和僕人一同用餐的荒唐事情,小姐你還是收回成命吧。”
蘇洛見她把規矩拉出來不但沒有收回剛剛說的話,反而心裡有點不悅。這個時代有事沒事就是用規矩來壓人,就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得受規矩的束縛。有一些規矩自然是要守的,否則整個天下豈不是方寸大亂。但是這樣不公平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規矩實在是不合情理,也是她所厭惡的。
“本小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哪有那麼多規矩。而且我是你的主子,你不是應該聽從主子的安排那才叫規矩嗎?”蘇洛在現代的時候出任務可以說是伶牙俐齒,就沒有什麼情況是她搞不定的。這青荇動不動就說規矩,如今不去就用這規矩壓一下她。
青荇倒是沒想到蘇洛會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似乎是想了一會以後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可以反駁的話,只好沮喪的垂下頭答應了。
見青荇耷拉着腦袋的可愛模樣,雖然蘇洛心裡不知道笑成了什麼樣子,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嚴肅。聽說千淩鈺熬夜批了奏摺直到早上才睡下,想必很辛苦吧。蘇洛讓青荇去廚房讓人給煮了一碗蓮子羹,隨後便端着去了伶銘樓。
自從上次經過了千淩鈺死而復生那件事情後,千傲皇帝受了驚嚇一直都不見好。如今雖然可以起身去上朝,但是卻是虛弱不堪,因此國家大事和大部分的奏摺都交由太子千淩鈺處理。朝中的政事漸漸掌握在了千淩鈺的手中。而千淩鈺也漸漸忙碌起來。
以前他都是會來町蘭院注意,如今卻是在伶銘樓徹夜點燈批閱奏摺。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是朝中的政事他卻是處理的井井有條,秩序井然。倒是得到了朝臣們的認可和稱讚。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蘇洛卻可以感受到千淩鈺漸漸外露的鋒芒。
俗話說相當一名好君主,首先就要得到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們的認可和擁戴,而如今千淩鈺這一步則是正在執行,而且計劃運行的十分順利。因爲度雲和青龍不在的原因,書房門口的護衛換了一個十分面生的。
那人見是蘇洛便讓她進去了,因爲最近的事情很多,千淩鈺的桌案前堆滿了奏摺,千淩鈺整個人幾乎是被埋在裡面了。此時的千淩鈺正趴在書案上安睡着,手裡依舊緊緊的握着毛筆,而墨水卻是早已經幹了。
蘇洛給青荇使了個眼色,青荇會意,放下手裡的蓮子羹後就退了出去。蘇洛拿過一旁屏風上的外套,走至千淩鈺的身邊披在他的身上。千淩鈺似是十分的敏感,蘇洛才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千淩鈺就睜開了眼睛。
千淩鈺見來人是蘇洛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是刺客來着。蘇洛見他醒了,還以爲是自己吵醒了他。“我聽說你這幾日特別忙,就來特地看望一下你,不想卻吵到你休息了。”
聞言千淩鈺卻是搖了搖頭,握住蘇洛的手深情的說道:“夫人特地來看望爲夫,爲夫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是吵到爲夫了呢。”蘇洛見他一臉孩子般的興奮心情不禁也跟着好了起來。
蘇洛走到桌旁把蓮子羹端到千淩鈺的面前,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後送到千淩鈺的嘴邊笑道:“我想着你這幾天這麼忙,應該沒有吃飯什麼東西,就給你送來了這個,快些吃吧,你看你,才幾天沒見,就已經瘦成了這副樣子。”
夫妻之間的琴瑟和鳴莫過於此刻蘇洛和千淩鈺之間的氣氛。特別是此時蘇洛那心疼的眼神,更是讓千淩鈺如沐暖陽,就連幾日的堆積的疲勞也不見了身影。千淩鈺長大嘴巴喝下那羹汁,那甜甜的味道就似一條暖流,流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