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0章 美男雪月1

這房間十分簡樸,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要說唯一的裝飾也就只有房間裡掛着的幾盆吊蘭罷了。一進那房間的大廳就看到一名男子一手捧書,一手支着腦袋正坐在大廳的主位上。

見到門開了那人也沒有一點反應只是依舊埋頭看着手裡那本不知名的書。那小孩讓蘇洛在一邊坐下,爲她倒了一杯茶水後便出去了。蘇洛環視了一下房間,在確定房間裡確實是只有兩個人後才確定那個人就是這裡的主人。

此男子一頭白髮,身上的衣服是月牙白的顏色,袖口卻是繡着藍色的條紋,看着多少有點女性的氣息,雖然那書擋住了他的臉,蘇洛卻可以確定他是男的。不爲別的,就爲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男子纔會有的氣質。

那男子似乎是不想先開口說話,礙於是客人的原因,蘇洛也不好先開口,免得太唐突。不想兩個人這一坐就是一柱香的時間。蘇洛見此只好先開口。

“不想先生可是這房子的主人,在下有事想從您這裡買一些毒物,不知道先生可否同意?”說完這一番話蘇洛都彆扭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自古以來不都是說顧客就是上帝,如今怎麼她還得小心翼翼的詢問可不可以買?

那男子聽到蘇洛開口,這才把手裡的書本放下緩緩的擡起頭來。在看到那人的臉那一刻,蘇洛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雖然說不是心動,但是卻是前所未有的吃驚。這世界上竟有如此美麗的人,啊不,美麗用在一名男子身上雖然不太合適,但是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詞能夠形容他的樣貌。

這男子看着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頭髮卻已經是雪白的亮眼,相比起顧裡和千淩鈺的樣貌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臉色稍微蒼白了一些,顯得有點虛弱。這倒是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他的雙眼,是猩紅色的,那種顏色太過沉重,反而和他蒼白的臉有點不搭調。

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蘇洛整個人是大腦當機。她一開始還以爲這裡的主人怎麼說都應該是個老頭之類的,但是在剛剛看到他的手沒有一點皺紋而且十分白皙,還以爲應該是個大叔,絕對沒有想到是個接近正太極的美男子!

那男子見蘇洛看着他的雙眼出神,表情不禁一暗。“在下雪月,是這裡的主人。在下體質有點特殊,所以和常人有點不同,想必姑娘一定覺得在下這一頭白髮很奇怪吧,特別是這雙像魔鬼一樣的雙眼。”

蘇洛這才意識到初次見面就盯着人家的臉看是十分失禮的事情,不過雪月?還真是挺娘炮的名字,倒是和他的樣貌挺搭配的。

“你的眼睛很漂亮啊,像紅寶石一樣,怎麼會是魔鬼的眼睛呢。”說完蘇洛嫣然一笑,雪月見她笑的一臉真誠心下不禁一滯。這麼多年了倒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雙眼好看。

他一出生就是白髮紅眸,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一出生就有了心智,所以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父親和母親臉上恐懼的表情。那時候他從母親的肚子裡出生,一睜開眼,那猩紅的雙眼像是蒙上了獻血,一開始大家也沒有多注意。

但是那接生的婆子給他洗身好後送到母親面前,不想他睜開眼睛依舊是猩紅的顏色,母親當場就被嚇的暈死過去,那婆子更是差點把他摔在了地上。

他出自名門,但是卻十分不受待見。他那雙眼睛彷彿是受了詛咒一般,後來父親有請了道士來家裡看過。那道士卻說這是地獄的修羅纔會有的雙眼,是災星,會給家裡面帶來不幸。一開始父親死活不幸。但是沒多久後母親以爲自己生出了個妖怪就抑鬱而死。

直到死去母親都沒有抱過他一次,後來他的奶孃也不明所以一夜暴斃。之後府裡的下人見到他就躲,因爲母親的死,父親對他也是十分不待見,只是把他丟在院落裡自生自滅。但是厄運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他幾個月後開始長頭髮,但是卻是雪白的頭髮,這一切太不正常,府裡的人反而更加的排擠他。

他五歲那年父親娶回來很多個姨娘,每日都在花叢之中流連,也許是因爲心裡懷念着自己的妻子,所以也就一直都沒有立正妻。後來他漸漸發現那些父親帶回來的女子都有點像他死去的母親。

父*日與那些女人廝混,晚晚都和那些女人*。府裡的風氣也開始混濁了起來,因爲父親十分“賣力”的原因,有幾個姨娘同時懷上了孩子,沒多久家裡就添了幾個弟弟妹妹。但是那些孩子卻總是出生沒幾個月就會夭折。

本來因爲有了孩子的父親恢復了一點氣色,結果到最後卻又無能爲力的看着孩子死去。因此他痛苦不堪,每日洶酒,隨後又到姨娘的房中休息。有時候甚至一個晚上就要好幾個姨娘一同伺候。府裡的事也不管,府裡不論是規矩還是風氣都開始混濁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一些家丁都是偷偷和婢女私通,直到最後大膽到在花園的假山後和花叢中都時有發生那種事。

一開始的時候父親也有碰到過卻沒有表態,後來府裡大換血,把原本那些婢女全給換掉了,新買了一些婢女到府中。不想一個家丁膽大妄爲,喝醉了酒後在院子裡把人家姑娘給玷污了,最後還把人給投入了湖中。

那婢女的家人知道這事後把雪府高上了衙門。因爲證據確鑿,那家丁被處死,家裡的生意也開始一落千丈。慢慢的家道中落,父親因爲縱慾過度後來病死了,而姨娘們也是一個個的白眼狼,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搜刮完了後就跟男人跑了。

諾大的府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而死去的父親還沒有人安葬。念在父子一場,他只好用草蓆把他裹住拖到選中給埋了。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確實十分不容易。

自從府裡沒人後家裡經常會有一些賊過來,把鐵鍋,一些華麗的綢緞都給帶走了。直到最後就連檀香木做的傢俱也算都被搜刮一空。直到最後有一次一個小賊半夜來偷東西看到了在庭院假山上站着的他,還以爲是見到了鬼,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從那以後外面就傳着這破敗的府裡有幽魂的傳言。住在附近的居民因爲不放心,就拿着工具到府裡一趟究竟。那時候他實在是餓,就到院子裡挖草根吃,不想剛好被他們碰見。白髮紅眸,那些人以爲是見着妖怪,都拿起石頭驚慌失措的往他身上扔。

那時候他已經是飢腸轆轆,沒有力氣反抗,也沒有力氣逃跑,只能夠抱着頭蹲在地上無力的痛哭,但是那些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直到最後一個人出現救了他。那人一身白衣飄飄,在見到他的眼睛和頭髮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跑開,反而是伸出雙手說“跟我走吧。”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卻是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手上,任由他牽着自己往外走。後來他問自己叫什麼名字,我說不出來。他卻是笑着說:“我看你府外的牌匾上寫着學府,你應當醒雪,我看你的頭髮白如姣姣月光,不如就叫雪月吧。”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他都一直記得那人身上的笑容。

他把他帶到了山上,他說他的名字叫月傾以後這房子就是他的住處。那時候他還笑過他的名字怎麼那麼像女孩子的,現在想來他的不也一樣。但是隻不過幾年的時間他也去了,那年他才十二歲。按照月傾的遺願,他把月傾的屍身火化,撒在了山谷之中。這些年來他也意識到似乎他身邊的人都會因爲他而變得不幸。

在月傾在世的那幾年裡,月傾把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授與了他。教會了他生存之道,教他識字,教他如何耕種,如何照顧自己,卻沒有教他什麼叫做離別。直到月傾死去的那一天,他才知道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也許那就是離別吧。

自從月傾走後,他一直是獨自一人居住,直到那次去採藥才帶回來了一個倒在山谷中的小孩,那孩子笑的十分好看,和與月傾十分相似,於是他賜名給他爲念月。如今他的起居大部分都是由念月一手來打理,他也了的自在。

他還以爲自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有人說他的眼睛是漂亮的。蘇洛見雪月一直對着門外發呆不說話,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些什麼,瞬間有點不知所措。雪月這時回頭剛好看到蘇洛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姑娘不必介意,在下只是想起往事,一時之間不禁有點惆悵而已。這房子建在山頂,已經許久沒有人來光顧了,姑娘倒是師父去後第一個來這裡的客人,茫茫人海中相見也是一種緣分,姑娘就隨我去藥場看看吧,有什麼想要的就拿走,就當在下送給姑娘的。”

蘇洛一開始還納悶這麼一位男子怎麼會貪財,怕是那位是他的師父吧。看他剛剛那樣,想必是想到了自己的師父吧。在這個封建社會,怪力亂神之說他們都是堅信的,他這樣小時候難免遭到親人的離棄和世人異樣的目光,他那位師父能夠把他收留在這個時代是十分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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