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千月鑫哪裡會理會那些人尖酸刻薄的話,一心只想着以後就能每天都看着他的容顏,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那是何等的幸福。
一開始的的時候,顧裡說只要不打擾他,她想做什麼都行。千月鑫也就乖乖的坐在一邊看着他寫字,那專注的神情在千月鑫看來也是很可愛的。
有時候顧裡的墨快用完的時候千月鑫就會主動的去爲他磨墨,平時這些東西都是青殤跟在一旁伺候,現在換成了千月鑫,顧裡多少都有點不適應。但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有時候顧裡就會想如果坐在他身邊的人是蘇洛該多好,但是世界上又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一開始的時候顧裡對千月鑫其實是沒什麼好感的,覺得千月鑫不過是他登上皇位的墊腳石,但是慢慢的覺得千月鑫的性格和婉言簡直是如出一轍,雖然長的並不相似,言行舉止卻是異常的吻合。顧裡也就不再對她像以前那樣冷淡,偶爾會問候幾句,卻也沒有什麼過多的關心。
然而千月鑫已經是很滿足,由於顧裡對她的態度漸漸的便好,她也就更加肯定蘇洛所對她所說的話。只要你認真去對待,認真去愛,那就一定能夠得到自己所渴望的愛情。
但是好景不長,千月鑫雖然每天都會去書房,顧裡卻是對她愛搭不理,他處理事情十分果斷迅速,就算是面對堆積如山的政務,他也能面無表情的以最快的事情搞定。剩餘的時間裡他什麼也不做,就是看着窗匛邊掛着的那副畫像。
畫像上畫着的是一個站在雪地裡,手持紅梅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笑魘如花,卻略帶着一點蒼白,可見那女子應該是病入膏肓。那畫像裡的女子宛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秋風從窗外吹進屋裡,吹動那副畫像,此時那畫像裡的女子就想要持梅花走出來一樣,顧裡一失神,無法控制的喊出了“婉言”二字。
有時候顧裡看着那畫像出神,千月鑫也只能站在她的身後,不敢吱聲,生怕打擾到這多愁善感的男子。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裡其實是很苦的吧。那副畫像她在第一次來書房裡看到的時候,還誤以爲是畫裡的人是蘇洛。
但是細細一看卻不是,那女子雖然長的和蘇洛一模一樣,可無論是神態還是笑容又都是不像的。蘇洛的笑容很爽朗,並沒有畫像里人兒的那樣無力。每次看着顧裡專注的看着畫像的悲傷,千月鑫總覺得心會不自覺的範堵。
表面上她對着件事並不在意,一回到秋水閣的時候她都會把自己悶在被窩裡哭的半死,最後千月鑫乾脆跟顧裡說身體不舒服,推辭一天不去,顧裡也不在意,只是點了點頭就再也沒有說話,這讓她更加傷神。
千月鑫本來就因爲不舒服纔在秋水閣休息,可是那些妃子還就偏不如她的意,在請安的時候又來到千月鑫的面前說三道四。
“太子妃,要我說啊,您還真是脾氣好,太子殿下自從雲國回來以後就一直不曾召幸過我們,每天就知道對着那副畫發呆。要我說啊,那鄭婉言這人都死了,竟然還霸佔着太子殿下,真是不要臉。”
聽那李夫人這麼說,那陸燕舞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自從太子殿下如果雲國後,回來就經常唸叨叫什麼蘇洛的一個女人。聽說那女子很像死去的鄭婉言,還真是和鄭婉言一樣是個狐狸精,都把太子殿下的魂給勾走了。真不明白,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長的還不如我好看呢。”
說着那陸燕舞還不屑的嗤一聲,見說的不爽快又再次開口道:“要是那叫什麼蘇洛的女人也死了,太子殿下肯定會再次像以前一樣寵愛我的。”對於顧裡的寵愛那陸燕舞還真是引以爲傲,千月鑫就不明白,這種女人的腦子裡到底裝着什麼東西,竟然蠢到這種地步。
就算顧裡再寵愛她都好,那也只不過是因爲她長的像鄭婉言罷了。作爲一個死去的人的替身而被寵愛着,有什麼好得瑟的。
“夠了,蘇洛乃雲國太子妃,豈是你們能夠詆譭的,前太子妃都已經死了,你們又何苦連死人都不放過,就連死人也要罵上兩句,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在這裡一個個的埋怨前太子妃搶走了太子殿下的心,你們就怎麼不去想想要如何才能留下太子殿下的心!”
蘇洛對她恩同再造,又豈是這些心腸歹毒,惡言相向的女人能夠詆譭的,這些整天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從她們的嘴裡說出蘇洛的名字這對蘇洛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若是你們每天來本宮這請安是爲了說這些無聊的事情,那麼你們以後就可以不必再來了!本宮有很多事要做,沒事情聽你們一個個的在這裡怨天尤人!”說完千月鑫就拂袖而去,給那些女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見千月鑫回了房中,那些女人也只能悻悻的離開了秋水閣的正廳。那李夫人早就對千月鑫多有不滿,一出秋水閣就嘀咕了起來:“哼,只不過是因爲聯姻才得了這太子妃的位置,有什麼好囂張的,嗤。”
這李夫人性格和陸燕舞很是相似,所以兩人平時在府裡也算是臭味相投的了。出於她們怎麼說也算是半個知己,陸燕舞還是好意出完提醒。“你可別大庭廣衆之下的亂說,那時候太子殿下可是下過命令的,誰要是膽敢私下談論太子妃,女子不論是誰皆賣去青樓,男子則是亂棍打死,你可悠着點。否則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夫人這才立刻噤了聲心虛的看了下四周,確定除了陸燕舞和她們的隨行丫鬟之外,沒有其他人後這才鬆了口氣。要是沒有人提醒,她還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青樓那種地方,對於女子來說那可是地獄,她纔不想因爲一句話而賣去那種地方。
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雨國皇帝名爲顧淵,雖然此刻的他已經日益消受,不過才四十多歲的他依舊是英俊但是卻沒了年輕時候的半點瀟灑。那天顧淵不過剛說過給顧長風賜婚的事情,後來因爲顧長風的拒絕,他便讓顧長風在家裡休息幾天。
顧長風還以爲幾天過去他就會忘記這件事,不想顧淵卻是對着件事情十分的在意。這日顧長風纔剛恢復上朝,下朝後,顧淵便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了殿前。顧長風心裡也只能默默的祈禱着不是關於賜婚的事情,但是顧淵卻沒有給他一點思考的機會。
“長風,不是父皇逼迫你。關於婚事,父皇還想讓你考慮一下。裡兒他的勢力在朝堂上日益壯大,你先下已經處在劣勢,父皇覺得你應該應下這婚事,如此一來你便可壓制住顧裡。如此一來你才能夠一步一步的走上這皇位。”
其實他也並不是討厭顧裡或者是對他不滿,顧裡是他的兒子,他的性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主要是顧裡的性格太過暴戾狠辣,現在他雖然安分,可是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一定不會放過顧長風。但是顧長風卻不同,顧長風對親情格外的重視,如果讓他做皇帝,那麼一切也許都會截然不同。
當初他立顧裡爲太子那也是因爲迫不得已,當時顧長風失蹤數月,那些官員一直上奏要求立顧裡爲太子,他那樣做那也是出於無奈。,但是不想後來顧長風卻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雖然顧長風對自己失蹤那段時間的事情是隻字不提,他心裡卻是心如明鏡的,按照顧長風的性格,他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失蹤幾個月,就算是不用腦也能知道這件事和顧裡有關。他後宮妃子並不多,皇子原本卻也有十幾個,後來不是夭折,就是不明不白的去了。如今只剩下顧裡和顧長風。
他不想這最後剩下來的兩人爲了這個位置爭的頭破血流,互相殘殺。到時候若是顧長風登基,給顧裡封個王便是了。雖然顧淵是這麼說了,這其中的種種利益關係顧長風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他卻是遲遲不給予回答。只是跪在大殿的下方沉默不語。
“那鬆國公主你也是見過一面的,人家對你心儀已久,父皇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猶豫些什麼?你如今已有十八歲。自古以來皇族都是,十四歲時就要納妾,十八歲就要立妃,你看看你現在,別說立妃,你府中就連一個妾都沒有,你要父皇該怎麼說你好。”
這其中的厲害顧長風並非不懂,只是他心裡早已有了自己的心儀之人,他的心不大不小,正好就能裝下那一個人,再也放不下其他東西了。在上次雨國舉行宴會的時候,那鬆國公主應邀而來,他有見過一面。人長的並非不好看,也並非不溫柔,可是就算那鬆國公主再好,他都不會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