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宋知命已閉上了眼睛,卻偏偏睡不着,他有很多事要去想。
安可依什麼時候能醒來,還剩下幾分實力,以後用什麼辦法恢復。
城裡的百姓怎麼安排,若是戰事一起,又該如何應對。
衛豫營是否可靠,萬一薛燕山只不過是假意投誠,到時給自己來個釜底抽薪,又該如何。
此戰之後,自己這些勢力,又要如何發展,是繼續穩固,還是以戰養戰。
糧草、軍備、馬匹......
這些都是他要考慮到的事情,身爲一個統御之人必須要面面俱到,在還沒有能力與之分憂的人存在之時,他不得不親力親爲,好在恢復記憶的他,對於這些已然輕車熟路,很快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在這時,宋知命的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名女子穿着件輕飄飄的,雪白靚麗的,緊身而又柔軟的絲袍,來到了屋內。
美麗的臉上着着一點淡淡的脂粉,更是讓其增色了不少,就像是春天裡的陽光,又溫柔、又撫媚、又撩人。
着脂粉是很講究的,多了太豔麗,少了又不明顯,能夠恰到好處的粉飾自己,其實是件很不簡單的事情,顯然女子做的很到位。
她微笑的看着你的時候,好像—下子就能把你的魂兒都勾過去。
宋知命的魂還沒有被勾去,只因爲她以前一直沒有正眼看過他,不過現在......
城主夫人站在牀前,低垂着頭,用一雙溫柔纖秀的手,扶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沒有開口,宋知命也不想開口。
他決心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在他面前玩什麼花樣,一個從來不進自己丈夫房間的妻子,今天又爲什麼進來?
他,很快就看見了。
屋內的宮燈昏黃,美人就在燈下。
她還是沒有開口,卻忽然將玉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輕輕拉下了她的衣帶。
雪白的絲袍輕鬆的被拉開了,那玉雪般的胸脯和殷紅的兩點,就忽然出現在了宋知命眼前。
宋知命嚇了一跳,他實在想不到她的衣服只用一根帶子繫着,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她裡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這樣的女人,真讓人無法拒絕。
於是剛纔那風姿綽約,羞人答答的淑女貴婦,現在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除了自己的皮膚外,身上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宋知命嘆了口氣道:“你做其他事情也像這麼幹脆嗎?”
城主夫人搖了搖頭道:“我做事情的時候就喜歡饒圈子,你是知道的。”她微笑着,嫵媚眼睛直視着他道:“但在這事上,你卻不讓我饒圈子!”
宋知命眼光一閃,承認道:“我是個喜歡直接的人!”
城主夫人嫣然一笑道:“所以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啊!”
宋知命苦笑道:“我看得出。”他頓了頓,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城主夫人柔聲:“城主令交給我吧,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她笑得更溫柔,更嫵媚,更迷人了,只不過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卻絕不是她的微笑,而是一些男人本不
該去看,卻偏偏要去看的地方。
宋知命想到了外公的話,但是他是個男人。
他忽然發覺自己心跳開始加快,呼吸變得急促,連嘴都在發乾。
城主夫人顯然已看出他身上這些變化,莞爾一笑道:“我看得出你已是個大男人了,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喜歡浪費如此美麗的夜晚,怎樣,我說的事情可以商量嗎?”
她慢慢的走過來,忽然鑽進了他的被窩,宋知命立即感受到了光滑、豐潤、柔軟、溫暖。
城主令對於他現在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所以他準備接受她的誘惑。
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
這個該死的下人,怎麼忍心打擾如此美妙的夜晚。
宋知命沉臉,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房外,顯然是個高手,但是高手就能隨隨便便打擾別人的好事嗎?
他鬱悶的走出了房間,屋外卻沒有人,只有一張褶皺的紙條。
“後花園見”
宋知命目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衝着屋裡道:“我這就去取令牌,等我回來。”
城主府的後花園是個清淨的地方,因爲城主與城主夫人都不是愛花之人,不過作爲豪華的城主府中的一部分,這裡的花花草草任然被打理的一絲不苟,在這寂靜的夜晚,繁花在月色下靜靜的綻放,倒別具一番景緻。
宋知命一到後花園,便見到了站在花叢中的一名白袍男子。
男子白面無鬚,清瘦的臉上顯得格外沉穩,他曲着臂膀,但是手裡卻沒有了他那把鐵扇子,他便是城主的謀士戴先生。
當晚與宋知命交手時,他受傷而逃,想不到現在卻還敢回來。
宋知命優哉遊哉的來到戴先生身前,絲毫沒有擔心他會揭穿自己,要揭穿的話他早就做了,而且現在木已成舟,就算被揭穿了,也不會影響大局了。
“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會隱姓埋民,再也不出現了呢。”
戴先生一臉執着的望着宋知命,道:“請放過城主夫人!”
宋知命一臉玩味道:“哦?你喜歡她?”
戴先生失落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宋知命想起剛到這個世界時與安可依相遇時,不也正如戴先生一般嗎?於是他感同身受的感慨道:“是啊,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就是因爲她,所以纔跟着城主的?”
戴先生沉默無言,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以戴先生的才能到哪裡不是被供着,前途一片光明,但他卻非要輔佐一個小小的無能城主。
宋知命又道:“若是沒有今次事情,你就一直這樣默默的守着她嗎?”
戴先生同樣沉默,只是從他露出的目光裡,宋知命看到了堅定,他相信若是沒他的打擾,戴先生將會守護城主夫人一輩子。
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即使能遠遠的看着她一切安好,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宋知命深吸一氣,道:“我不但可以放過她,而且還可以成全你們!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本來還沉
靜在自己的憂傷之中的戴先生,在聽到宋知命的話後,一臉驚喜的問道。
宋知命平靜道:“臣服於我。”
戴先生想都未想便道:“好!”
宋知命並不驚訝,一個可以爲一名女子甘願守護一輩子之人,怎會拒絕對其來說如此優厚的條件,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出聲道:“待會兒我將施展荒族僕契之術,你只須放開心神便不會有事,此契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對你以後的修行並無絲毫障礙。”
“公子請放心施爲。”戴先生躬身道,而後便閉上了眼睛。
宋知命只道一聲好後,便伸出食指,引動靈力在空中畫起符文來。這只是身爲荒族之王記憶裡的一個小術法,宋知命現在運用起來,倒也輕鬆的很。
只見白色的筆畫流暢的烙印虛空,最後形成了一道如符篆般的事物,而後經宋知命的引動,一指點在了戴先生的眉心。
戴先生眉頭一皺,但是很快便舒展開來,待其睜開眼後,便跪拜道:“小人戴立成,拜見主人。”
“恩,你還是叫我公子吧。”宋知命出聲說道。“不過,想要得到城主夫人,還有一件難事。”
“還請公子賜教。”戴先生急切道。
宋知命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塊麪皮,道:“易容分很多種:畫畫妝、改變衣衫、改變氣味,只是最爲淺顯的易容之術,我們稱之爲表易;而採用特製的麪皮,讓其從面貌上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們稱之爲深易;最後一種,也是最難辦的一種,就是讓一個人從根本上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們稱之爲變臉。”
宋知命頓了頓,接着道:“而變臉,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即使你修至天仙,同樣不能再變回來,這種易容不但是面容上的永久性改變,還有氣息,體格,而我手裡的這塊麪皮,便是變臉所要用的生根皮。”
“你要知道,戴上它你就再也不是你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願意接受嗎?”
戴先生認真的聽着,在宋知命說道易容之時便已經猜到大半,但是如此神乎其技的易容之術,仍然不禁讓其動容,他顫抖的出聲道:“你要讓我變成賀東來,代替你?”
宋知命道:“是的,唯有這樣你纔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而且這些年你對城主的瞭解,一定不會有多少阻礙,再加上你的才華,相信很快城主夫人便會愛上你。如此,你不但得償所願,而且還拯救了那位寂寞的城主夫人。”
戴先生眼神迷離,望向星空,像是望見了曾經那個與他坐在枝頭數着星星的美麗少女,他深吸了口氣,顫抖的接過麪皮,附在了自己的臉上。
“啊~~~~~~~~”
戴先生髮出慘叫,此麪皮觸肉生根,像是一根根細小的肉刺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臉,同時他原本微黃的皮膚開始轉白,就連他的身高都高出了幾分。
終於,這種變化停止,自此戴立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有的只有豫州城主賀東來。
宋知命扔給他一套城主的衣衫,讓其換上,而後不忘將城主令也一併交予他。
“呵呵,拿着令牌去吧,她在等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