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小的看守頭子懂什麼?”木將軍臉色極其難看的瞪着雲汐,“行軍打仗,糧草至關重要,皇上是怕敵人趁我軍營中兵力薄弱之時,偷襲我軍糧草基地,這纔將看守糧草的重任託付於本將。”
原來如此!終於,完全弄清楚了北漠堯爲何要派木將軍前來糧草營地的前因後果,雲汐瞭然於心的點點頭,側目對清河暗使了個眼色,示意清河伺機動手。
收到雲汐眸中的眼色之後,早就看木將軍不爽,想要拔劍相向的清河哪裡還按捺得住?只見他會意的向雲汐點了點頭,右手邊快速的拔出了腰間的利劍。
利劍出鞘同時,雲汐彈指一揮間,一枚染毒的銀針瞬間飛向木將軍,並準確無誤的射進木將軍的啞穴。下一秒,清河手中的利劍便刺進了木將軍的胸膛,一時間,鮮血四濺,頓時灑了一地。
拔出利劍,清河最後瞥了一眼睜大着雙眼瞪着他和雲汐,明顯死不瞑目的木將軍,轉身看向雲汐說道:“汐兒公子,木將軍之死,勢必會引起北漠堯的注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雲汐沉默着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看着木將軍的血淋淋的屍體,並沒有立即出聲回答清河的問題。
不知道軒轅弈知不知道北漠堯派兵前去突襲他的事情?心裡擔憂的皺了皺眉,雲汐斂回目光對清河說道:“通知各位弟兄,立刻馬上連人帶糧全部撤出匈奴軍軍營,前去支援弈。”
立刻馬上連人帶糧全部撤出匈奴軍軍營?蹙了蹙眉,清河出聲說道:“公子,參與此次行動的弟兄衆多,若要他們在短時間內將北漠堯的糧草全數運出匈奴軍營,必會引起旁人的高度注視,萬一被北漠堯軍中的人看穿了我們的身份,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糧草不要了?”雲汐挑眉看着清河問道。
“公子,若想急速離去,就必須得做出取捨。更何況咱們王爺現在根本就不缺糧草,咱們實在是沒有必要將北漠堯的糧草搬走。”用有毒的糧草換走北漠堯軍營中的優質糧草是雲汐執意潛進北漠堯軍營的初衷,但在眼下這非常時期,北漠堯軍中的糧草怕是帶不走了。
擡眸往儲存糧草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雲汐心有不甘的說道:“我帶着弟兄們在這軍營中忙了大半夜,居然一點收穫都沒有,我實在是不甘心。”
清河聞言,卻是不以爲然的說道:“公子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公子已經成功的把有毒的糧草混進了北漠堯的營中,而且還碰巧的得知了北漠堯要連夜突襲王爺的消息。至於那些不方便帶走的糧草,公子索性一把火將它們燒了便是,反正公子潛進這匈奴軍軍營之中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幫王爺出一口惡氣。而且,咱們燒了那些糧草,匈奴軍必會陷入混亂之中,咱們也好乘亂,全身而退。”
燒了北漠堯的糧草?!雲汐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她之前也想到過用這種法子來對付北漠堯,但她最後卻並沒有這麼做。她沒有這麼做的原因,不是因爲她不夠狠心,無法做的這麼絕。而是因爲她顧忌鳳舞的安危,鳳舞代替她前去匈奴和親的事已經被北漠堯知曉,但北漠堯卻沒有因此懲處鳳舞,反而讓她在匈奴逍遙的繼續當着貴妃
娘娘。
雲汐知道,北漠堯之所以會這麼做,只是爲了方便以後利用鳳舞來要挾她。她若在此時燒了北漠堯的糧草,北漠堯又因此而打了敗仗的話。那麼,他回匈奴之後,難保不會拿鳳舞來出氣,依照北漠堯那陰晴不定的個性,他甚至有可能殺了鳳舞。
“公子,出事了……”正當雲汐猶豫不決之際,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子,行色匆匆的快步走進了帳篷來。
雲汐聞言,擡眸順聲望去,擰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前方傳來消息,匈奴軍偷襲躍龍國,王爺身負重傷跌落懸崖,生死不明。”男子心情沉重的看着雲汐,將他剛從北漠堯身邊一名侍衛口中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雲汐。
軒轅弈跌落懸崖,生死不明!聽到這個消息,雲汐扶着額頭,身子搖搖欲墜的往後退了一步。
“公子,小心……”清河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頓時滿眼通紅的看向前來傳話的男子問道,“你得來的這些消息可都屬實?”
“應該是真的,聽說北漠堯在得知王爺跌落懸崖,生死不明後,高興得立馬下令大軍立刻整頓出發攻擊躍龍國,想把躍龍國徹底擊潰了。”
立刻出發?把躍龍國徹底擊潰?聽到這些詞彙,雲汐冷哼一聲,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殺氣,拂開清河扶着她的手,而後冷冰冰的開口對清河令道,“清河,立刻馬上給我放火殺了這軍營。”軒轅弈負傷生死不明,此時的躍龍國必會因爲這件事而亂了陣腳,此時確實是擊潰躍龍國的最好時機。但是,北漠堯想要達成心願,也得她雲汐同意才行!
“是,公子,清河立刻馬上就去辦。”說罷,雙手緊緊握着,腳步沉重的走出了營帳。
“你可知道王爺是在何處跌落到懸崖底下的?”待清河走後,雲汐隱忍着心中的悲痛,故作堅強的看着身旁的男子問道。
“好像是在鳳棲山那邊……”
“你告訴清河,放完火之後,即刻前往鳳棲山找我。”也不管男子所言是否屬實,雲汐隨意的交代了一句,便擡腳走出了營帳,隨後找了一匹快馬,向着鳳棲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軒轅弈……”聲音顫抖着喚着軒轅弈的名字,雲汐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自言自語道,“如果你就這麼死了,我就殺了全匈奴的人給你陪葬。”
用力的鞭打着馬兒,一縷如絲綢般順滑的墨發在風中飛揚,雲汐抿着嘴,雙眸泛紅的看着前方的路,恨不得立刻馬上就能達到鳳棲山。
而這時匈奴軍軍營,儲存糧草的營地上空,被火光照了個透亮,軍營裡更是火海一片。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雲汐……”看着那片熊熊燃燒的火海,北漠堯輕聲呼出雲汐的名字,眸中的傷痛一閃而過,“軒轅弈在你心裡已經重要到,讓你就算犧牲鳳舞的性命,也要與我作對了嗎?”
“皇上,這個人怎麼處置?”順利伏擊軒轅弈凱旋歸來的十夜,目光凌冽的看着地上的一名俘虜向北漠堯問道。
“殺!”北漠堯渾身散發着冰冷殘酷的氣勢,想都沒想一下,便決定了這個俘虜的命運。
十夜眼裡閃過一絲
猶豫,雖然他很亦很想殺了這名俘虜,但他以爲得在這命俘虜供出他主子的去向之後才行。
“皇上,十夜以爲,這名俘虜暫時還殺不得……”然而十夜話還沒說完,北漠堯便不耐煩的拔劍一劍砍向了那名俘虜,盡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名俘虜的頭顱便落在了地上滾動了起來。
“不要試圖從他的口中套出雲汐的下落。”收起劍來,北漠堯轉目看向十夜,“天下第一樓的人都是死士,就算朕剛纔不動手殺他,他亦會咬舌自盡。”
天下第一樓的人身上都有個特殊的刺青,雖然這名俘虜並沒有承認他是天下第一樓的人,但北漠堯還是一眼將他認了出來,並斷定了今晚放火燒他糧草的人是雲汐。
“皇上,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疾步走到北漠堯身側,十夜憤憤不平的說道,“雲汐燒了我們的糧草,難道我們就這樣讓她逃走了嗎?”
“放心,朕不會就這樣讓她逃走的……”緩緩地轉過身來,北漠堯目光如炬的往鳳棲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十夜,備馬,朕要親自去擒她!”
聽聞北漠堯要親自去擒雲汐,十夜神色微愣,詫異地問道:“皇上,難道你知道雲汐在哪裡?”
“鳳棲山!”北漠堯聲音低沉的開口,說着,臉色一沉,冷聲道,“軒轅弈是在鳳棲山身負重傷掉下懸崖的,雲汐此刻一定在那裡尋他。”
“可是,皇上,現在鳳棲山四周都是躍龍國的軍隊,你若想去擒她,還得從長計議啊。”聽到北漠堯說雲汐此時最有可能在鳳棲山時,十夜眸中頓時便浮起了一抹擔憂之情。雲汐放火燒了軍中的糧草,他心裡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當軒轅弈跌落懸崖之後,他的隨從立即就放出了信號彈,現在的鳳棲山恐怕早就被前去尋找軒轅弈的躍龍國圍得水泄不通了,確實不宜貿然前去。
“從長計議?爲何要從長計議?軒轅弈都不在了,難道朕還會怕了那羣無頭蒼蠅不成?”目光凜冽的看着十夜,北漠堯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就算他躍龍國的幾十萬大軍都屯在了鳳棲山,朕今天也要去將雲汐給擒回來!”
見北漠堯心意已決,十夜也不好再繼續勸說什麼了,只好妥協的對他說道:“皇上,讓末將隨你一塊去吧。”既然勸不住,那他就只有跟着去保護北漠堯了。
“不用了。”搖了搖頭,北漠堯沉聲說道,“糧草被燒,軍中一片混亂,你且留在軍中替朕主持大局,朕一個人去就成。”
皇上一個人去?!十夜目光定定的看着北漠堯,一臉驚恐,這個決定太可怕了!萬一皇上出了什麼事可該如何是好?不行,他不能讓皇上去冒這個險。
“皇上,還是讓十夜陪你一塊去吧……”
“備馬——”十夜話還沒有說完,北漠堯就不耐煩的出聲打斷了他,轉頭對身旁的一名士兵大聲令道,而後又幹脆直接自己大步走向了馬廄。
目光焦慮的看着北漠堯大步而去的身影,十夜抿了抿嘴,對身旁的一名副將說道:“皇上要去鳳棲山,我擔心他會有危險,你快去告訴袁將軍,軍中的事務由他全權處理,我去暗中保護皇上。”說罷,十夜亦快步尾隨北漠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