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連三排是老偵察連的底子,排裡的正副班長、戰鬥骨幹都是老偵察連的戰士,不過,現在都已經是軍官了。另外補充了一些當地的叢林戰士。不管從戰力上,還是對叢林的熟悉、適應上,三排都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綜合戰鬥力是很強悍的。
林加加、魏德亮帶着三排,從東邊繞到次仁德吉以南五公里的地方悄悄地埋伏了起來。這是一場伏擊和反伏擊的較量,也是解放軍和解放軍徒弟之間的較量。
果然,機動警察部隊D連,在埋伏了一段時間後,得到亨利的通知:C連已經在撤退的路線上埋伏好了,他們可以撤離。如果在撤離時遇到敵人,不可戀戰,必須迅速脫離戰場。
D連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回撤的路上,並且是C連剛剛經過的地方,有一支解放軍部隊在張網以待。當C連的三個排呈戰鬥隊形,互相之間間隔二百多米距離向南撤退時,先頭排被一陣密集的槍聲所覆蓋!
機槍、步槍、衝鋒槍子彈像雨點一樣,飛進了先頭排的隊伍之中,端着槍走在前面的十幾名警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擊斃!
後面的警察一看情形不對,立即向路邊的山林裡逃竄,但是,迎面還是飛來了零星的子彈;雖然槍聲不密集,但彈彈咬肉,槍槍奪命,又是幾名警察中彈倒地。其餘的警察立即就地尋找掩蔽物進行抵抗。
D連連長在二排,聽到槍聲後,立即指揮二排從側翼去支援先頭排,並緊急調三排過來接應。這時,在部隊後面也響起來槍聲!D連連長大吃一驚!難道真的像亨利部隊長預計的那樣,在撤退中被穿插和追擊的敵人包夾?他不敢多想,亨利部隊長的叮囑立即閃現在他的大腦中:不得戀戰,迅速脫離戰場!
D連連長立即指揮二、三排向另一邊沒有槍聲的山林裡撤退。整個部隊在密林裡一陣狂奔。這種情況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十個月前,在瓦弄前線被解放軍追擊的情景。怎麼這些部隊的作戰模式都一個吊樣?難道這些解放軍只會這樣打仗?但這也太恐怖了!他大腦在這樣想,腳步卻沒敢停留,也不管密林中的荊棘在撕裂着他的皮膚。再也不能讓這些解放軍俘虜了,聽說,上次在迪布魯格爾市兵營裡被解放軍襲擊時,敵人一個俘虜也沒有要,所有的警察全部被擊斃。看來,這裡的解放軍同山那邊的還是有所不同。
在狼狽地奔跑了一個小時後,終於跟埋伏在前面的C連聯繫上了。D連連長再回過頭來看,後面的追兵也脫離了接觸。
林加加、魏德亮因爲對敵人的數量和戰力等都不摸底,這次來追擊也是爲了給敵人一個教訓,所以,在突然襲擊D連後,也就見好就收,沒有進行長距離的追擊。當然,林加加並不知道這種想法也挽救了二連,否則,警察部隊最精銳的C連就埋伏在前面,一旦二連的兩個排進入了伏擊圈,肯定會遭受到重大損失。
亨利在得知D連遭到伏擊後,也大吃一驚!但聽到D連報告對手並沒有追擊。亨利判斷,對手對自己這次來突襲事前並不知道,因爲不明敵情纔不敢追擊。這樣,亨利一直吊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算是回落到原來的位置。
等見到D連連長時,一統計,D連竟損失了三十七人!加上尖刀排損失了十人,這次突襲敵人的營地,僅僅擊斃了敵人數人,而自己的損失確是敵人的數倍!亨利覺得不能就這麼回去,否則,他是無面目去見戈戈伊局長的!
亨利思來想去,決定再做點什麼。
卓嘎在單獨跟李遂睡了幾晚後,就跟哥哥騎着馬回到了格桑寨子。當晚,她就感到身體不適,但她認爲是累了,也就沒當回事。在家睡了兩天,她感到還是很不舒服。這時,梅朵建議她去檢查一下身體,畢竟已經懷孕幾個月了,不能大意。卓嘎心想,自己在家裡也沒什麼事,何不趁這個機會去扎光寨子住幾天,跟*一起玩玩;在那裡,也順便讓孟咸陽給自己檢查一下。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走就走,在家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馬上就出發。
梅朵原來的工作就是聯絡員,負責格桑寨子跟二號營地聯繫。一來二去,又成了林加加的未婚妻,現在,支隊司令部已經搬離了二號營地;跟二號營地聯繫的任務也就沒有了,她在家突然也無所事事起來了。看到姐姐要去扎光寨子,她也要去。卓嘎心想,有一個人陪伴也好,一個已經懷孕的女人走這麼遠的山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卓嘎、梅朵姐妹倆騎着馬走了一個白天,在傍晚到了扎光寨,倆人徑直來到*的家。正好*在家,孟咸陽到寨子裡去給別人看病去了。*看到卓嘎,高興得衝上來將卓嘎緊緊地抱着,說:“卓嘎阿佳啦,你今天怎麼捨得來了?快把我給想死了。”*說的也不是假話,在*的心裡,卓嘎差不多等同救命恩人一般,說想她絕不是虛言。
卓嘎捧着*的臉左看看右看看,說:“*,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你是不是跟他那個啦?”說着,就向*眨眨右眼。
*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嬌嗲地說:“阿佳啦,你又取笑我了。”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樂開了花。
卓嘎是個實在的人,就逼着問:“告訴阿佳啦,你是不是也成了婦人?”
*羞紅着臉,使勁地點了點頭。她連忙轉移話題:“這是梅朵阿佳啦吧?快進屋裡去坐。”說着就上前拉着梅朵往屋裡走。
*給倆人泡了茶,問:“兩位阿佳啦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卓嘎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說:“我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請妹夫給我檢查一下。”
*又給卓嘎倒了一杯茶,說:“你妹夫到寨子裡去給別人看病去了,我這就去喊他回來。”說着,就要朝外走。
卓嘎連忙上前拉住她,說:“也不是很急,妹子,你別去喊,給別人也是看病,都不能耽誤,我這身體還沒有什麼。阿佳啦是懷了,我怕是動了胎氣。”
*聽到卓嘎懷孕了,馬上就露出羨慕的眼神,說:“哎呀!阿佳啦,真是要恭喜你呀!讓我來看看阿佳啦的寶寶。”說着,就湊上來,要掀開卓嘎的裙子。
卓嘎很少紅臉的,但也被*搞得不好意思,臉上也飛上了紅暈,連忙說:“妹子,沒啥看的,才三個多月,還沒有出懷呢!”
正好,這時候孟咸陽揹着藥箱回來了,在外面就聽到卓嘎的聲音,還沒進門就大聲問:“是卓嘎嫂子來了嗎?”
*聽到聲音,笑着對卓嘎說:“他回來了,一定是聽到了你的聲音。在問你呢。”說着,就對外面喊:“咸陽,是卓嘎阿佳啦來了。你快過來!”
孟咸陽一進門,就看到卓嘎姐妹一起朝着他笑。就說:“哎呀,你倆可是稀客,怎麼有時間來這裡呀?”
*不等卓嘎說話,連忙接過來說:“看你,阿佳啦不是來了嘛!咸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阿佳啦懷寶寶了。”
孟咸陽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說:“好啊!我們革命事業終於有接班人啦!”說完,就到房間裡去把藥箱放下了。
*接着說:“阿佳啦是來讓你給她看看身體。她這兩天太累了,身體不適,怕是動了胎氣。”
看到卓嘎期盼的眼神,孟咸陽爲難了!他在西藏軍區軍醫院學過很多門類,就是沒有學過婦產科。對婦產科類的問題,他還真的沒有辦法診斷和治療。可卓嘎是*的半個救命恩人,懷的又是李遂的孩子,這可怎麼辦呢?他想了想,便說:“嫂子,這婦產科類的我還真的沒學過,我怕自己耽誤了嫂子的病情。這樣,我明天陪着你們到外面的鎮子去檢查,你看好嗎?”
卓嘎原以爲孟咸陽是個醫生,就能看這個病。聽到他這樣說,也只好同意,便說:“那就麻煩妹夫了。”
哪知道孟咸陽這麼一安排,竟救了這倆姐妹的命!
亨利收攏部隊後,天色已晚。阿杜催着亨利想早點走出大山。但看到亨利有點無動於衷,心裡有些納悶。便問:“亨利部隊長,在山裡面,隨時有可能面對敵人的襲擊,我們今晚趕到山外去宿營,你看好嗎?”
亨利將頭搖的像撥浪鼓,說:“不,不!解放軍不明我軍的實力,已經退回到山裡了。今晚出來偷襲我們的可能性很小。即使他們來偷襲,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你說是嗎?”
阿杜知道亨利跟羅茲之間有君子協定,就是羅茲不能干涉亨利對部隊的指揮。這樣,自己更沒有可能干涉他。就問:“你的意思是?”
亨利撅撅嘴,聳聳肩,說:“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在山裡宿營。”
前鋒連傳回消息,前面有一個孤立的山頭,山邊上還有一條小河,可以宿營。亨利立即下達了宿營的命令。
安頓好以後,亨利將阿杜請到他那裡;看到阿杜過來,亨利遞給他幾塊壓縮餅乾,說:“阿杜科長,請坐!”這裡是野外,沒有椅子,亨利指着一塊大石示意阿杜坐下來。
阿杜知道亨利找他來肯定有事,自己也懶得問;就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拿着亨利給的壓縮餅乾,撕掉包裝,細細地啃了起來。
亨利對警察沒什麼好感,認爲他們只能嚇唬嚇唬老百姓,但看到阿杜好像還是個能幹實事的警察,因此對他還有一份好感,就問:“前天聽你說,這裡有個什麼寨子,是負責給這個營地聯絡的,是嗎?”
阿杜也不以爲意,隨口說:“是一個叫格桑的寨子,我們就是盯住了這個寨子,才發現瞭解放軍的這個營地。我們在偵查時發現,這個寨子裡有三十多人蔘加了解放軍。”
亨利研究瞭解放軍以及前身紅軍、八路軍、新四軍的很多戰例,就是這些軍人很愛護當地的村民,很多部隊就是因爲掩護老百姓被敵人重創,甚至覆沒。這樣,他也準備複製一次,找一個爲誘餌,來伏擊解放軍。所以,他把眼睛盯上了格桑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