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半大的小夥子看了大漢一眼,那大漢朝他搖搖頭。緊接着那大漢就跟迪斯、豪溫倆人纏鬥在一起。
迪斯是天生的殺才,豪溫本是一個賊,經過殘酷的訓練後,本領也非常高強。兩人都不是那種以力量見長的類型,都是靈巧型的。但這個大鬍子卻是力量、靈巧都具備的殺手。迪斯、豪溫倆人跟他纏鬥根本佔不到上風。
這時,何傑、羅伊也拐過了樹林。那半大的孩子一看對方來了幫手,也不管對手實力如何,立即充滿信心地迎了上去,朝何傑就是一個衝拳。
羅伊是大師兄,看到這孩子竟然向自己的師父動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迎上去就跟那半大的孩子纏鬥在一起。
何傑都沒動手,他看到迪斯、豪溫雖佔不到便宜,但他倆身體靈活也吃不了虧,反而是羅伊一人單打獨鬥這個半大孩子時,都連連佔下風。這孩子出手就是殺招,都是拼命的招數,而羅伊還沒有這個殺心,也不願意跟他同歸於盡,所以被逼的手忙腳亂。
何傑彎腰在地上撿了塊小石頭,趁那半大孩子不注意,一抖手腕,擊中了那人的足三裡穴位上,那孩子頓時感到整個腿子一麻,一條腿便失去了知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羅伊也是高手級別的,有這樣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他飛起一腳踢在那孩子的下巴上,那孩子“啊”地一聲,仰天朝後面倒去,重重地落在身後的一蓬樹叢中,他在倒地的那一刻,伸手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還沒等到他打開保險,羅伊一個縱身,單腳踩在他的右手腕上,左腳踏在他的胸口上。
那小殺手的叫聲刺激了那個大漢,他憤怒地大喊一聲,迅速地從身後抽出一把大號的柯爾特手槍,這時,何傑手一揚,三把飛刀呈三角形直撲那大鬍子的右手,一把飛刀擊中他的曲池穴,一把插進他的肱二頭肌上,他大叫了一聲,正要飛起腳向迪斯拼命時,何傑騰空而起,一個二踢腳分別踢中他的下巴和胸口,那大鬍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何傑拍了拍手,冷冷地說:“幹掉他倆!”
迪斯手一揚,正要擲出飛刀,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清脆的聲音:“壯士且慢!”
何傑回頭一看,是車山的那位婦女和半大的孩子,但那婦女懷中的芭比娃娃不見了。何傑正要發問,那婦女上前向何傑行了一個禮,說:“壯士,這倆人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還請幾位壯士讓我問完話再動手,好嗎?”
何傑在大腦中緊急地思索着,這個婦女好像沒什麼惡意,如果真的跟他們有殺父之仇,那麼對自己也就沒什麼威脅。何不等這個婦女問完話再說?反正在不瞭解的人面前殺人,還是要小心一些,他隨即讓到一邊,說:“那你問吧!”
那婦人走到大鬍子的面前,兩眼冒着怒火,大聲問:“你爲什麼要殺害傑赫勒姆的基亞尼一家?”這婦人問話很巧妙,口氣中絲毫沒有任何猶豫是不是這個大鬍子殺害了基亞尼一家,而是直接問他爲什麼要殺害他們,不容他有任何辯解。
那大鬍子一怔,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突然問起這話來,正在那思考如何應對。這時,那半大的殺手哈哈大笑,狂傲地說:“你這問話真是好笑,我們是殺手,當然是別人給了錢,我倆才殺的呀!”
何傑回頭看到羅伊已經制服了那小殺手,將他的雙手綁在身後,但那孩子面無懼色,好像這根本就不是被俘,而是被請來做客的一般,何傑在心裡暗暗地稱讚這個小殺手。
那婦人來到小殺手的面前,問:“是誰付了錢,要殺我的全家?”
這話一問,大家都吃了一驚!何傑心中的疑問也就此解開,原來這個婦女的全家被人殺害了,而殺害他們的就是這兩個殺手。難怪大家眼中都有殺氣呢!
那小殺手昂着頭,滿臉不在乎地說:“這是我們殺手的規矩,我們絕不能透露出買兇的主顧。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婦人身邊的小男孩唰地從腰間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一下子就抵到了小殺手的咽喉,惡狠狠地問:“你快說!是誰買兇殺害我一家的!不然,我就殺死你!”說話之時,已經兩眼通紅、咬牙切齒!
何傑看到那小殺手根本不在乎,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會說的,但他閉眼之間看到那大鬍子對那小殺手特別關切的神色,他就來到大鬍子的身邊,說:“你說吧!你要是不說,我馬上將這個小殺手胳膊、大腿一塊塊地剁下來!”話語雖然平靜,但已經令人毛骨悚然!
何傑看的不錯,那大鬍子雖然兇狠,但那個小殺手卻是他的軟肋,看到何傑就要讓迪斯動手,他連忙說:“我說,你們別動我的弟弟!”他看到迪斯已經垂下了拿着匕首的右手,有點不甘心的說:“是德拉加齊汗的一個商人,叫拉什卡,出了二十萬盧比,讓我們殺了你們一家。”
聽到這話,那婦女從懷裡抽出一把手槍,熟練地打開保險,對着大鬍子說:“你去死吧!”話未落音,就扣動了扳機,一團火焰之後,那大鬍子左胸口中彈,一朵血花頓時就綻放在他的白色外套上。
那小殺手正要大聲呼喊,那半大的孩子右手一揮,那精緻的匕首劃過小殺手的頸部,那小殺手本能地躲避,可是他被羅伊死死地按着,根本動不了。刀鋒過後,鮮血噴濺三尺之外,那半大的孩子身上不免沾上了一些血跡。
何傑看到這種情況,心中對這個小殺手就這麼死了還是有一絲惋惜之情,但事已如此,他立即示意羅伊、迪斯將這兩具屍體拖進樹林之中,便向那婦人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你們要去哪裡?”
那婦女再一次朝何傑盈盈一拜,說:“多謝恩公相助,我姐弟倆才報的大仇!請恩公受我姐弟倆一拜!”說着,就招呼那半大的孩子朝何傑跪了下去,在何傑猶豫之際,他倆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這時,何傑連忙將那半大孩子扶了起來,問:“你們下一步是要去哪裡?”
那婦人低下了頭,說:“雖然這兩個殺手已經斃命,但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我倆要去德拉加齊汗找那個拉什卡。要查清那個真正想殺害我一家人的兇手!”
何傑知道這個德拉加齊汗正在這裡的北面,也是他們去伊斯蘭堡北上的必經之路,便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那這樣吧,我們租一輛馬車,一起連夜出發吧!”
那婦人再一次向何傑拜了一拜,說:“恩公這樣安排,就怕打擾了你們,小女子實在不好意思!”
何傑笑着說:“今天的公共汽車走得慢,還不如馬車跑得快,我們正想租車前行,德拉加齊汗正是我們要路過的地方,馬車上也不在乎增加你們倆個人,只是順路而已。”何傑朝他倆看看,又問:“你帶的那個孩子呢?”
那婦人笑道:“那是我的姨侄女兒,她家在車站附近,已經交給她的父親了。我們是爲了追蹤這兩個兇手作掩護,才帶着那個孩子的。哪知道由此認識了恩公一行人,這才報的我家的血海深仇!”
何傑聽了後,覺得眼前的這兩姐弟不簡單,但他也不便在這個時候多問,便打哈哈說:“那個孩子長得真漂亮!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孩子,很討人喜歡!呵呵!”
這時,羅伊他們三人已經將大鬍子兄弟倆的屍體處理好,豪溫從林子裡出來時,手裡還拿着一個大包,他朝何傑眨眨眼,豎了一下大拇指。何傑一眼就看出那個包是那個大鬍子的,看豪溫的意思,在這包裡一定是收穫頗豐。
當下,幾人在市內租了一輛馬車,羅伊又去買了點吃的,大家上車,一邊趕路,一邊吃着晚餐。
因爲有馬車伕在車上,儘管何傑對着姐弟倆是如何找到大鬍子;如果不遇到他們的話,他倆打算怎麼制裁兩個殺手的方案很感興趣,但何傑還是忍住了沒問。
經過一夜一天的趕路,次日下午,馬車總算接近了德拉加齊汗,這時,那婦人叫停了馬車,指着前面一個莊園說:“這就是我的家,你們到家裡去吃頓飯吧!”
何傑有點不想去打擾人家,再說,自己這次帶着幾個徒弟來是執行任務的,也沒有內應、外援,他不想多生枝節。但看到羅伊、迪斯、豪溫渴望的眼神,想到這幾天都沒有吃一頓熱飯,他還是違心地點點頭。
傑赫勒姆是一個鎮子,這整個鎮子都是基亞尼家族的,有四五千人口,在鎮子中央,還有一個城堡,這就是這個婦人的家。這時,何傑才知道這個基亞尼家族是當地的一個大家族,在整個邦的政治上也有很大的影響。他們的父親前不久準備參加邦議會選舉,有望成爲邦議員,並有可能被推選爲邦議會的議長,也就是該邦的最高行政長官。就在這關鍵時候,老基亞尼被那個大鬍子兄弟倆殺害,整個家族只有在外讀書的這姐弟倆倖免於難。姐姐叫雨姬,今年只有十七歲,弟弟叫阿什法克,今年只有十四歲。
基亞尼城堡內傭人還是齊全的,雨姬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過飯後,何傑他們又坐上馬車向北趕了過去。當夜在德拉加齊汗住了下來。次日一早,就叫醒馬車伕,繼續往北趕路,兩天後,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伊斯蘭堡。
何傑請馬車伕在大街上打聽清楚內政部的地址後,付了租錢,讓馬車伕離開了。
當晚,何傑安排羅伊三人將瓦爾的地址摸了個清清楚楚。次日一早,何傑就帶着三個徒弟來到瓦爾的家附近踩點。這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有一個院子圍着,圍牆有近兩米高,上面還插有玻璃碴和鋼釺等。院門是大鐵門,門口沒人站崗。爲了仔細觀察,他們來到對面的一個茶樓裡喝茶,到中午時分,看到一個郵差來敲門。大鐵門邊的一個小門打開了,一個老頭伸出頭來,看到是郵差,就在一張紙上按了個手印,將郵件拿了進去,哐噹一聲,將小鐵門關上。何傑沒有看到這個院子裡有特別的護衛。他覺得要想殺死這個瓦爾易於反掌,他留下豪溫在這裡繼續觀察,便帶着羅伊、迪斯回旅館休息,他要手下養精蓄銳,今晚給予瓦爾致命一擊。完成任務後,儘快趕回阿薩姆,那裡還有革命事業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