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菲律賓叢林_第016章 殺人償命

早晨七點二十分,小鬍子、光頭開着車緩緩地停在了聖托馬斯大學附屬學校門口。光頭下車開門,說:“大小姐,小少爺,下車吧!”他將兩個孩子一一抱下車,然後,一手牽着一個,走到學校門口。兩個孩子走進校門後,轉身向他招手後。他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一直到兩個孩子完全消失在上學的孩子中時,他才轉身朝吉普車走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扭屁股,坐了上去。“嗵”地一聲,順手將車門關上。

小鬍子正要發動汽車,這時,從兩邊閃出來兩個黑大漢,雙手拿着衣服對着他倆。小鬍子明顯地從衣服下面看到黑洞洞的槍口。那個個子矮一點的黑大漢說:“你移到後面去!”說着,那黑洞洞的槍口還朝小鬍子後面擺了一下。

小鬍子知道這個黑洞洞傢伙一旦冒火,自己就會成爲一具屍體!他知道反抗是徒勞的,別說眼前的這倆人手裡還拿着槍。他估計就算這兩個黑大漢空着手,自己跟光頭倆也打不過他倆。他只好彎着腰從正副駕駛的兩個座椅之間移到後排。這時,哥答已經上了後排,用手銬將其雙手銬住。

昆吾上了駕駛室,也用手銬將光頭雙手銬住。他隨後又拿出一副手銬將其雙手固定在副駕駛前面的扶手上。隨後,昆吾來到後排,繼續用槍頂着光頭。這時,李遂才轉過身來上了駕駛室,點火發動引擎,將那輛吉普車開走。儘管旁邊還有一些學生在陸續地從車旁經過,但誰也沒有注意到車內發生的情況。

吉普車一路向北開了過去。一個小時後,來到了一片椰子林裡。哥答對光頭和小鬍子說:“馬上將你倆分開審問,誰要是回答得正確,我們將放過誰。並且,我們只打算在你倆之間留下一個活口。你倆都自求多福吧!”

昆吾在車上繼續看着光頭。李遂、哥答將小鬍子帶到林子裡。李遂將小鬍子按着蹲下後,哥答問:“奎恩,是誰指使你製造車禍殺害阿斯巴爾德的丈夫的?”

小鬍子的臉脹得通紅,他左顧右盼,眼珠子賊溜溜地亂轉,不知道他是希望突然有人冒出來救他,還是希望光頭同樣不要說?哥答看出了他的心事,繼續朝他施壓:“你不要抱僥倖心理!你要是不說話,我馬上就會將你處死!這裡已經挖好了一個坑。你朝那邊看看!就是爲了埋那個不願意說話的人。”說着,便朝前面一指。

小鬍子順着哥答的手看過去,那裡果然有一個深坑!他明白了,今天自己要是不說,恐怕過不了這一關。他試探地問:“你們是哪一個組織的?”

哥答將手裡的槍朝他的太陽穴頂了一下,眼睛裡露出兇狠的目光,大聲地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說!”

小鬍子的兩隻眼珠往上翻着,驚恐地盯着槍機,好像對眼一般。他生怕哥答會扣動手指,他額頭上已經佈滿汗珠,他說:“我……我說!別……別開槍!”他看到哥答將手槍拿開了,趁機嚥了一下口水,說話便流利一些了:“是包蒂斯塔老爺吩咐要我們做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不做的話,就會被老爺滅口。事後,老爺給了我倆每人五千比索。”

哥答逼問:“你們包蒂斯塔老爺跟這個醫生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爲何要殺害他?快說!”哥答不想給他思考的機會。

小鬍子一臉哭喪,他知道也由不得自己不說,便一臉可憐相地看了哥答一眼,乞求道:“我要是說了,你千萬別對外說是我說出來的。好嗎?”

哥答點點頭,又揚了揚手槍,說:“快說吧!”

小鬍子說:“我們撞死了那個醫生後,政府就會將一座礦山讓老爺中了標。”

哥答從心裡佩服李遂極了!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判斷。不過,還有一個疑問,他繼續問:“你們把他的女兒綁架到哪裡去了?”

小鬍子渾身一震,他沒有想到,這三個人連這個也知道。他哀求地看着哥答手裡的槍,連忙說:“這個可不是我倆乾的。是老爺讓另外兩個保鏢做的。具體將那個小女孩藏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他看到哥答的手槍逼近了腦門,連忙說:“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啊!你要是不信,等會問問光頭就曉得了。”

李遂心中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在確認凱賽琳被包蒂斯塔派人綁架後,他的心裡也踏實多了。這時,他想起了蕾印諾,也許她聽到凱賽琳的消息後會更高興!她現在在做什麼呢?他的大腦信馬由繮地跑了一陣,看到哥答詢問的眼神,說:“就這樣吧!”

哥答拿出筆紙,讓小鬍子來到吉普車的引擎蓋上寫着口供。他跟李遂又將光頭帶到剛纔的林子裡,同樣上演了這一齣戲。不過,光頭看到小鬍子已經開始招供,也就沒有了抵抗的心理,同樣一絲不落地招供了。哥答同樣拿出筆紙,讓他寫了招供書。

李遂拿到那兩頁紙以後,仔細地看了一下簽名。在他的印象中,跟蕾印諾賠償協議上的簽名基本上一致。便朝哥答、昆吾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從懷裡抽各出一把尖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了小鬍子和光頭的胸口!

在光頭和小鬍子掙扎着倒地之後,李遂看到兩個小夥子也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遂笑着走到他倆的身邊,一邊拖着小鬍子的屍體,一邊說:“第一次殺人都是這樣!多殺幾次就習慣了。這些人都是殺人兇手,心理不要有任何負擔!他們是罪有應得,我們是在爲民除害!”說完,李遂將小鬍子的兩條腿一甩,小鬍子的屍體重重地砸進了坑裡。

哥答、昆吾這時雖然臉色還是卡白,但已經緩過勁來。倆人將光頭擡到坑邊,一起用力將那沉重的屍體重疊在小鬍子的身上。三人從旁邊拿出鐵鍬,不一會,便將這兩個殺人兇手埋葬在沙坑裡。

昆吾、哥答去水邊洗了手,在椰子林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換上,將那沾有一些血跡的衣服埋在沙裡。來到吉普車邊,這時,李遂已經發動了吉普車,等他倆上了車後,一鬆油門,吉普車在地上壓了一道深深的痕跡,朝市內開了過去。

車子開到聖托馬斯大學附屬學校時,正好十一點二十分。哥答下了車,朝對面的巷子口走去。這時,學校裡的學生已經開始出校園門了。

不一會,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來到吉普車邊,李遂壓低帽檐坐在駕駛室裡,昆吾將車門拉開,他倆毫不懷疑地上了車,那個男孩在坐定後隨口問了一句:“奎恩怎麼沒來?”

昆吾笑着回答:“老爺安排他倆臨時出去了。小少爺和小姐坐好,我們這就走了。”

哥答看到李遂將車開走了後,在那邊打了一個的士,上車後,他對的士司機說:“去馬拉特地區公園。”

包蒂斯塔別墅裡。

已經過了平時吃午飯的時間,可是奎恩還沒有將小少爺和大小姐接回來。伺候兩小孩吃飯的家僕不敢怠慢,連忙向夫人報告。

夫人正要安排人去尋找,這時,門口站崗的家僕匆匆地跑了進來,嘴裡喊着:“夫人不好啦!”可能是心裡有些急,將夫人後面的那個頓號省略了。

夫人明顯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她兩眼含怒,說:“你怎麼這麼沒有規矩?我怎麼不好啦?嗯!”

那家僕兩手顫巍巍地將手裡的一封開口的信遞上來,低着頭說:“少爺和小姐被人綁架啦!夫人!”話還沒說完,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上。

夫人也如同聽到了晴天霹靂!她勉強地將那封簡短的信看完,連忙大聲地喊着:“快打電話給老爺!趕緊準備一百萬比索。快!”

那家僕看到家主夫人只看了信的前半段,連忙補充一句:“夫人,還有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什麼小女孩?”她條件反射地想到是不是包蒂斯塔在外面包養了哪個女人。看到家僕朝她手裡的那封信指了指,她這纔將那封信後面全部看完,她不知道老爺綁架小女孩的事,連忙補充道:“告訴老爺,還要把綁匪要的那個醫生的小女孩也帶來。”

包蒂斯塔老爺家裡頓時慌作一團。

這時,李遂已經來到蕾印諾的家裡。她已經請假一天,在家裡忙着收拾東西、處理家事。最重要的是奎恩賠償的那筆車禍補償金。按照菲律賓的法律,車禍賠給蕾印諾丈夫的錢,蕾印諾有一半的繼承權,剩下的一半由她的公婆和孩子共同繼承。在拿到這筆錢之後,蕾印諾已經將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比索的錢匯給了公婆。今天上午,她又將餘錢的一半換成了一萬美元,存入了花旗銀行馬尼拉分行。將另一半三十萬比索的現金提了出來。等李遂趕到時,她已經將自己住的這套高檔住宅在買賣合同賣方上籤了字,並且將房契和相關的材料準備好,裝入一個文件袋裡,交給了李遂。

李遂將光頭和小鬍子的口供交給了蕾印諾,她簡單地看了一遍,用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李遂。李遂朝她點點頭,表示已經將他們處死。她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蕾印諾也無數次想過,是馬科斯派人殺害了丈夫!但在美國長大的她,還是不能置信一個民主政府首腦會公然地殺害民主人士。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個所謂的民主其實也就是一個獨裁的遮羞布!她現在不後悔決定跟眼前的這個男人走,除了是對自己的愛負責以外,對逝去的丈夫也是一個安慰,因爲自己今後也會跟他生前一樣---反對馬科斯的獨裁統治。

李遂將蕾印諾扶了起來,他看到蕾印諾在家裡已經收拾了兩個大包,便問:“還有東西要帶走的嗎?”

蕾印諾沒有回答,她的雙眼有些微紅。她朝着李遂看了看,癟了癟小嘴巴,一下子撲在了李遂的懷裡!

李遂知道她這時非常需要安慰!便輕輕地摟着她,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着,說:“蕾印諾,別怕!晚上就能見到凱賽琳了。你今後的生活會很快樂!也會很幸福!”說完後,李遂心裡一陣咯噔,我爲啥說她會很幸福?這不是暗示她什麼嗎?該死!

蕾印諾不能肯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值得託付終身?但她一貫相信自己的直覺。在自己遇到直覺跟理智相沖突時,她寧願相信直覺。她擡起頭來看着李遂,眼神裡分明夾雜着深情和驚恐。

李遂看得有些心疼!看到蕾印諾有幾絲秀髮搭在有些汗津的額頭上,他用手愛撫地將那幾絲頭髮理順,說:“放心吧!蕾印諾,有我在,今後沒有人會讓你和凱賽琳受到委屈!我們快離開吧!要不等會有人來了,我倆都走不了啦!”

蕾印諾用力地點點頭!隨即鬆開了緊緊摟住李遂的手。李遂幫她整理了一下有點凌亂的衣服,拎起那兩隻大包,走出了蕾印諾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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