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希想了一會,說:“應該在藏南地區,在阿薩姆地區的可能性不大,這裡人口相對密集,這麼一支軍隊在這裡不可能不被發現。只有在藏南,哪裡人口稀少,山高林密,藏一個連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帕雷士思考了一下,說:“這樣,沙希,你在家看着這一攤子,我帶着塔麗去那邊尋找。基地說了知曉這件事人的範圍要壓縮到最小。目前也只能我們三人知道。”
沙希有點擔心帕雷士的身體是否吃得消,就說:“這麼遠的路程,還要在山裡兜圈子尋找、問詢,你的身體是否行呢?”
帕雷士堅定地說:“沒關係!這麼一百多號人在山裡總要出來到寨子裡去採購給養吧,我會一些藏語,塔麗也會;還有,我軍有一個傳統,遇到少數民族的人生病,一般也會去幫忙治病。我們去那些地方瞭解一下就能找到自己的軍隊。不要再猶豫了,我是支部書記,就這麼定了。”
沙希看到帕雷士說的這麼堅定,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就說:“刀書記!路上小心!”他又轉過身來向塔麗說:“照顧好你的父親,它不僅僅是你們哈扎利卡家族的領軍人物,更是我們阿薩姆民族的靈魂!”
塔麗也很堅定地說:“巴魯阿叔叔,你放心!有我在,就有刀書記在!”
沙希知道這個侄女文武全才,看到她神情堅毅,也就放心了。一個小時後,父女倆騎着馬向東邊搜尋過來。
戈戈伊家族是印度德里的貴族,也是富甲一方。幾十年前,羅茲·戈戈伊的爺爺帶着家族分給他的資金,來到了阿薩姆東北的迪布魯格爾市。當時,在這裡居於統治地位的還是哈扎利卡家族。但戈戈伊家族的人都是經商能手,羅茲·戈戈伊的爺爺、父親通過打破哈扎利卡家族以德經商的傳統,使用各種商業手段,終於在迪布魯格爾市打下了一片天地。當然,跟在這裡生根幾百年的哈扎利卡家族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到了羅茲這一代,正好兩個家族各有兩個兒子。羅茲跟帕雷士的弟弟是貴族學校的同班同學,羅茲自忖在學業上是比不過帕雷士的,在商業實力上也比不過哈扎利卡家族。所以,他就想在其他方面將哈扎利卡家族比下去。他在高中畢業後,就選擇到英國留學,考進的是倫敦警察學校。在當時的印度,法官、警督地位很高,也是很令人尊敬的職務。羅茲的想法就是在阿薩姆邦當一名警督,以便來光宗耀祖。
從英國回國後,畢竟有個海龜的身份,又加上他老子有錢,終於讓羅茲如願以償,來到了阿薩姆邦警察局當了一名偵探。
羅茲不是那種甘於寂寞的人,再說,他確實有才,在邦警察局幾年因爲破案率較高,逐漸顯示出他破案的天賦,一步步爬上阿薩姆邦警察局首席偵探的位置。
在一九六二年十月底,因爲中國軍隊對印軍進行了反擊,印度政府要求阿薩姆邦加強對東北部的控制,加強那裡的警察力量。這樣,邦警察局就選派能力最強的羅茲回到了老家迪布魯格爾市擔任警察局長!
羅茲的弟弟在學業上不太爭氣,勉強在高中混着畢業後,在羅茲的影響下,通過招考,在當地當了警官。
十一月十八日是羅茲的生日,他希望這一天能在家熱鬧一下,就通知弟弟回來,最重要的一點是想把弟弟調回迪布魯格爾市局,也讓家人沾沾自己榮升的光。
可是,在十七日上午,他接到了報告,說焦奈鎮警察署受到襲擊!這讓羅茲大吃一驚!因爲自己的弟弟就在這個警察署,知道有三人死亡,但還沒有報來具體的名單。不過,這個警署也只有五個人。羅茲在心裡默默地向上天祈禱,希望弟弟能平安無事。
羅茲不能坐視不管,不要說是警察署出了事,就算是普通平民被殺死三人,他也會到現場勘察,這是他的工作習慣。更何況自己的弟弟在那個警署,還生死未卜。
焦奈離迪布魯格爾的距離雖只有一百多公里,但要過一條江。這樣,直到中午三點才趕到焦奈。他急匆匆地走進警署,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弟弟的遺體!他痛苦萬分!儘管自己的弟弟不是很爭氣,也沒有給戈戈伊家族帶來什麼榮譽,但自己跟這個弟弟卻感情甚篤。他經常想,自己混得好可以給自己這個弟弟帶來榮耀和安全。這種想法甚至覆蓋了榮耀家族所能帶來的滿足。現在,自己剛回來當警察局長,卻有人明目張膽地槍殺了自己的弟弟!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躲藏在哪裡?我一定要將你抓捕歸案,爲自己的弟弟報仇!
羅茲在勘察現場時,看到了弟弟整理整齊的行李,他知道這是弟弟在焦奈最後的一個夜晚。弟弟一定還在憧憬跟我這個很多年沒有見面的哥哥相會,一定是在盼望着我將他調回迪布魯格爾,結果,等來的確是殺戮!他一直強忍着的眼淚就像泄洪的閘被扒開一樣,嘩嘩的流了出來;他掏出手帕,矇住自己的雙眼,一直等到自己的心裡稍稍冷靜下來纔將手帕拿開。他緊咬牙關,在心裡恨恨地問:是誰,這麼殘忍地殺害了他?
勘察結束了,結論也很簡單,就是一夥持槍暴徒襲擊了警署。這夥暴徒是哪裡人?爲什麼要襲擊警署?這是羅茲要解開的謎!
羅茲在焦奈待了兩天,在各個方面都進行了走訪,對這三名警察的過去也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和了解。從中沒有發現這三人有什麼私人恩怨。他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的,表面上看,他是個剛武的男人,但在他的內心裡卻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在他的心裡一直缺乏安全感,這也是自己特別關愛他的原因,他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纔會感到踏實。這樣的人怎麼會去惹別人呢?怎麼會有什麼私仇呢?
他雖然不會完全排除私人恩怨這個線索,但在內心裡,他已經將這個案件定性爲武裝組織對政府機構有計劃的襲擊!
下一步,他就要查找在這個地區有*傾向的組織。他這時接到迪布魯格爾市政府的緊急電話,要他火速趕回去;便就帶着弟弟的遺體回到迪布魯格爾市,讓手下將弟弟的遺體送到戈戈伊家族莊園。他直接趕到市政府。
原來,由於中國軍隊已經突破了印軍的數道防線,直逼阿薩姆邦腹地,邦政府要求各市在中國軍隊佔領以前,要將自來水、供電系統炸燬,這個命令由各市警察局來執行。並組織疏散市內的民衆。
羅茲只得將特供來的炸藥運到這些公共設施的公司裡,佈置好各個爆破點以後,次日趕回到家裡。
羅茲懷着對弟弟愧疚的心情,在戈戈伊家族爲弟弟舉行了一場簡短的葬禮。儘管當時人心惶惶,但迪布魯格爾市幾乎所有的有頭有面的人物都來到戈戈伊家族莊園弔唁。在這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學塔倫·哈扎利卡,也見到了年輕時十分崇拜的帕雷士·哈扎利卡。羅茲向他們親自來弔唁自己的弟弟,表示了誠摯的感謝!
幾天後,在各地形勢穩定時,羅茲回訪了哈扎利卡家族莊園,這裡只有老同學塔倫,家族的生意已經由塔倫全部接管。羅茲這時才知道帕雷士回來後,只在邊緣的山裡要了一個林場。這讓羅茲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當初的阿薩姆中學的著名才子今天僅僅只做了一個小林場主。他請塔倫代他向帕雷士表示謝意,有機會他一定會去帕雷士的林場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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