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是高明。”
黑西裝男子豎起了大拇指,他的聲音幽深而低沉,沒有摘下末鏡,還是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穿白襯衣的男子咧着嘴笑了,就像是買彩票中了五百萬的大獎,他的嘴快咧到耳根處,露出兩排白的刺眼的整齊的牙齒,然後提着來時拿的小包,一轉身走下樓去。他下樓梯的腳步快速而有力,整個樓道里發出一陣噔噔噔的清脆迴響。
樓道口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加長森肯,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拉開車門在司機的位置上坐下,然後迅速的關上了車門。車子轉眼便消失了。
豪華遊艇上一個男子正躺在淺灰色的皮質沙發上,他的臉上帶着一副藍色的潛水護目鏡,在柔和又有些暗的燈光裡,看不清容貌。
有人進來了。
“事情已經辦好了。”
“哦?他現在怎麼樣了”躺在沙發上的男子並沒有動,他閉着眼睛嘴裡懶懶的蹦出一個個字眼。
“會睡些日子。”
“那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沙發上的男子幽幽的說着。他擺了擺手,面前的男子身體微微前傾,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出去了。
甲板上的日光有些刺眼,照在眼睛上有些難受。男子用手遮擋着,快步的走着。
從遊艇中下來的正是那名穿白襯衫的男子。
他急匆匆的走着,又上了那輛加長森肯,車子向着鬧市區行駛。
緩緩地,停在一家酒吧門口。他擡頭看了看閃着金色燈光的招牌,滿意的向酒吧裡走進去。
他四處張望,黑眼球隨即翻動着,在找什麼人。
“瞧瞧誰來了”冷不丁的有人從後背纏住了他,他摸着纏住他的那一雙白嫩的手,露出幾顆白牙來。
“木子”他輕聲的呼喊着,突然轉過身來,抱住背後的人。
木子的笑靨如花,甚是迷人。她擡頭望着眼前這張白淨的臉龐,眼中滿是沉醉。她輕輕地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臉。
男子笑了,他拉着木子的手,低下頭來耳語道“別鬧了,我帶你出去轉轉。”
“討厭。”唯子握緊拳頭,超男子肩上砸去,落手卻是輕輕的。
男子拉着唯子,緩緩的走過扭動的人羣,來到酒吧門口。
他把兩隻胳膊舉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又慢慢的吐出來。“嗯,很舒服”他自言自語着,走過去拉開車門。
“走吧,我的大小姐。”男子看着身後的木子,深情款款的說。
木子邁着小碎步,踩着八釐唯的高跟鞋,噔噔噔噔的走上了車。
一會兒,黑色森肯就從酒吧門口消失不見了。
西餐廳裡,木子和白襯衫男子面對面的坐着,木子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牛肉。她細細地嚼着,眼睛裡卻是白襯衣男子。
“你看什麼呢?”男子輕笑。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木子沒有說下去,低下頭來切下一塊牛肉。
“嗯?怎麼我女朋友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男子微微癟起了嘴,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木子呆呆的看着,心裡卻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曾經有個人也對自己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她的眼睛微微溼潤,就像是灑滿晨霧的粉色玫瑰,一層水霧輕輕盪漾着。
“木子,木子,木——子”男子的聲音由低到高,眼前的女生一個激靈,用手擦擦眼睛。回來句“什麼事啊”
“你怎麼像是哭了?”末尾的兩個字男子慢慢的說着,就像是一曲低音爵士般的迷人。
“哪有啊,我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木子夙敏,低下頭,看着牛排。
白襯衫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他沒有再說什麼,也低下頭來,切着牛排。
穿着黑色短裙的waiter走過來,她有素的把端着的兩杯橙汁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兩位請慢用。”說完她邁着輕輕的步子,臉上帶着七分微笑,走開了。
木子的位子靠着一個大大的玻璃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來往的行人。一些年輕的女孩子,披着柔順的黑髮,三三兩兩的邊走邊聊着。木子轉向窗外,目光卻是無限深遠。
白襯衣男子擡起頭來,他順着木子的眼光看去,突然他的眉頭一緊,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喂,你幹什麼去啊?”木子看着他突然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她坐在原地,只剩下吼叫。
白襯衫男子並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他邁着超長的步子,一會兒便消失在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