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錯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張兄啊,我的這武功呢,名字叫做‘星宿神功’。它和普通的功夫可不一樣,其中精妙玄奧之處,在下也是頗爲不解。只因我才疏學淺,資質愚鈍,在我師傅‘化被草木,賴及萬方’的普照之下,我亦只淺嘗輒止,連皮毛也沒有學到,今日見形勢危急,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拿出來獻醜了。還望張兄不要笑話纔好。”說罷,尷尬的一笑,顯得甚爲謙遜。
“星宿神功’?”張肅陽喃喃道,粗大的眉毛不知不覺間緊緊擰在了一起,絞盡腦汁思索着這種武功,可是等到他額上已浸除了滴滴汗珠也沒在已知的記憶中搜索出與這武功相同甚至相似的一些端倪,不覺間便繼續問道:“不知兄弟師承何方高人?可能否告訴愚兄?”
“嗯,在下的師傅乃是一位山中隱士,不願參與江湖中的是非恩怨,在我下山之時,家師也一再囑咐於我,千萬不要再江湖上說出他的任何信息,如果我違逆他老人家的意願,家師將勃然大怒,必將與我斷絕師徒關係。所以,無奈之下,還請張兄見諒!莫要相怪於小弟。”張錯委婉地說道。
張肅陽還想再問,見張錯的話已然說到這個份上,知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索性也就作罷。開始介紹起自己的身份。只見他朗聲說道:“哦,既然兄弟有難言之隱,那爲兄的也不好再厚顏無恥地追問了。嗯,愚兄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張肅陽,外號‘川中第一劍’。”說罷,拱手一禮。
“幸會,幸會。”張錯也拱手回禮道,“在下張錯,只是一位剛剛初出茅廬的後生,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還請張兄以後多多指教!在下感激不盡!”
“哪裡,哪裡,張兄弟太過謙遜了,你雖然年輕,但武功已遠勝於我,我這做愚兄的應當向你請教纔是,怎麼反倒顛倒了了呢?啊,是吧?”說罷,拍着張錯的肩膀,哈哈大笑。
“哎,哪裡,哪裡,張兄的武功纔是高不可攀,出神入化,小弟自是難勝萬一。怎敢跟張兄相媲美呢?真
是慚愧,慚愧啊!”張錯再次拱手笑顏道。
“哎呀,我說兄弟啊,我看啊,你不僅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而且態度謙和,彬彬有禮,當真是一位曠世奇才啊!依我看,你的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的啊!”張肅陽呵呵大笑地說,邊說邊繼續拍着張錯的肩膀。
這兩人不停地以謙遜之詞你來我往,有道是禮尚往來,耳中聽來雖然是大快人心,但心中究竟有幾層真心?這卻是不得而知了。張錯畢竟初出茅廬,雖然口才不差,但卻沒有張肅陽這個老江湖定力好,說到一盞茶之後,張錯的奉承之詞也漸漸捉襟見肘、力有不逮了!最後,索性沉默了下來,不開口了。
張肅陽見張錯已然沉默,心下甚是歡喜,但卻仍然不動聲色,而是淡淡地說道:“張兄弟,你看你我都姓張,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呢!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拘束了。”說罷,望了望天色,繼續道:“兄弟,你看此時天色已然不早了,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張錯正在思忖要不要去,但沒等他回答,張肅陽就攬着他的肩膀向山下走去。
此刻,夕陽銜山,在起伏着灰色線條的西山頂上拉着冗長的影子,顯得分外的蕭索。一羣白鴿在漸漸昏暗的天空中盤旋流連,竟然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位之感。算算時間,已經是酉時了。
“兄弟,我覺得我們這樣走速度太慢了,不如用輕功吧。”張肅陽忽然說道。
“嗯,就聽張兄的吧。”張錯點點頭同意道。
於是,二人便施展輕功向山腳下奔去。
直到了一座荒涼的茅屋前,張肅陽才停住了腳步。他剛一停下,就轉身對張錯說道:“張兄弟,這就是我的家了,不如進去坐坐吧。”張錯略想一下,不好拒絕,只得點了點頭。
於是,張肅陽就輕輕打開了房門,只見房間裡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不過因爲張錯武功高強,即使在黑暗中也比普通人的視力強上數倍。房內的一切雖然不十分清晰,但也能一覽無餘。
張錯心下不禁納悶兒,暗暗忖道:這位仁兄真是奇怪,住一個這麼簡陋的茅草屋不說,爲何連蠟燭也不點一支,難不成已窮到這種地步?
正在他不解其意的時候,忽然見張肅陽在牆角邊摸索了一陣,然後輕輕一按,只見地下一陣石板轟鳴,一道橘黃色的燭火之光便從這打開的石板中透了出來。張錯不禁虛了虛眼,以適應這突然出現的光亮。待眼睛適應之後,才終於看清楚這下面是一個地道,雖然狹窄,但卻能供人通行。
“兄弟,這地道的出口只能容一人通過,但下去之後,就會漸漸寬敞。不知兄弟是否當先適足?”
張錯略一思忖,點點頭,毫不猶豫地伸腳走下去了。隨後,張肅陽也跟着走了下來。
果然,這地道只是出口之處比較狹窄,但走了一段之後就越來越寬敞,而且越來越明亮了。
只見這地道寬闊,彎彎曲曲,向前延伸,隔一段距離的兩邊均有火把照明。火把數量甚多,大概不下上百隻。凝目望去,甚是整齊。熊熊火光之下,竟讓人產生一種進入了秦始皇陵墓的感覺。
眼看就快要走到盡頭,張肅陽忽然停下了腳步,伸出手,在左邊的石壁上輕輕敲了幾下,接着,石壁忽然打了開來,一個頭扎黑巾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向張肅陽拱手說道:“盟主,請進!”目光一瞥,忽然瞧見站在身後的張錯,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張肅陽擺擺手,微笑着說:“自己人。”
黑巾漢子一聽,立馬恭敬地說道:“請!”說完,當先帶路而去。
張錯心中滿腹狐疑,但瞧着張肅陽的神色甚是凝重,知道此時也不好開口詢問,只得強制忍下好奇之心,當向前面瞧去。
很快,一行人又走到了一扇門面前。這扇門前同樣站着兩個頭戴黑巾負手而立的大漢,具是恭恭敬敬,神色莊嚴。一見張肅陽走了過來,立馬拱手齊聲說道:“見過盟主!”聲音洪亮,內力淳厚,一見之下,便知這是訓練有素的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