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塊上好的玉啊!”來福貪婪的緊緊的盯着,歐陽元風手腕上碧綠通透成半月狀的玉佩。前世的水若顏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古玩,成色上乘的玉器是水若顏的最愛,每次發了薪水,別的女同事都是逛商場買漂亮的衣服裝扮自己,而水若顏卻是拿着一個月辛苦掙的錢去古董店,每次都有四分之三的工資用在買古玩上。同事曾經多次勸阻她,不要買那些費錢卻不實用的物件,而她卻樂此不彼一如既往的去古玩店。
有時水若顏在古玩店裡看到一塊上好的玉佩,卻因囊中羞澀而無法得償所願的買到它,她便會隔一天就去古玩店欣賞感嘆無奈一番,直到那塊玉佩被有錢人買走,她才大呼可惜的停止了去古玩店。
自從水若顏重生變成襁褓裡的嬰兒後,她唯一想念心疼的就是她前世收集的那幾塊古玉。投生來到於家讓前世是孤兒的水若顏很是滿足和高興,而美中不足讓水若顏感到遺憾的是,至今爲止她還沒有看到一件玉器。今天意外的看到這塊頂好的翡翠玉,怎能不讓她激動。
心思迴轉,一擡頭對上一雙黑幽幽隱含着智慧的眸子,帶着幾分疑惑好奇探究。讓來福心生警惕,這傢伙的眼神像是能看到人的骨子裡似的。來福小心的隱藏了她自己的情緒,留戀的又看了一眼歐陽元風手腕上的玉佩,就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了。做嬰兒就這點好,對於不想聽不想看的事和人,只要眼一閉,來個眼不見爲淨就好了。
“呵呵”像是知道來福裝睡似的的,歐陽元風在來福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就發出了愉悅的笑聲,來福忍不住微微睜開點眼看向歐陽元風。
“來福這個小女娃真有意思,黑溜溜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長大了一定是個聰明的小女孩,我能抱抱她嗎?”歐陽元風擡起頭對何氏說道。
何氏像是沒有想到歐陽元風還會要抱來福似的,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說道:“謝謝少爺的誇讚,俺們鄉下的孩子衣服髒,怎麼敢讓歐陽少爺抱哩,不行,不行的”就差說孩子身上髒了。來福從額頭上垂下幾條黑線。
“俺大兒媳說的對,能得到歐陽少爺的誇讚,就已經是俺小孫女的福氣了,怎還能讓您抱這娃哩”於佟氏掩不住笑意的說道。
歐陽元風呵呵一笑“於大娘瞧你說的,呵呵,我從小就喜歡小孩子的,於大嫂給我抱抱來福吧”歐陽元風伸出了兩隻手。
不能讓他抱,不能……沒有人聽到來福心裡的抗議聲,來福被身子單薄的歐陽元風抱在了懷裡。
“來福長的真好看”歐陽元風輕輕的搖晃着來福溫柔的說到。
來福被他這副小身板抱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害怕被這傢伙一失手掉到了地上。來福只能認命的睜開眼睛,用現在還不靈活的小手想緊緊的揪着歐陽元風的衣服,這傢伙的衣服料子真滑呀,來福的手沒抓住滑落了下來。引得歐陽元風又是一陣笑。
“當不得歐陽少爺這樣的誇獎,這孩子能入了少爺的眼,是她的福氣”老於頭高興的恭維道。
“於大爺你太客氣了,以後你家還要租種我那塊地,我和你們家以後還會長往來,你這番客套就沒有必要了”歐陽元風委婉的說出了他這次來於家的目的。
“爹,歐陽少爺說的是真的嗎?西坡的那塊地還租給咱家種?”存不住話的於老四激動的問老於頭到。
老於頭點了點頭說道:“是,歐陽少爺信任咱,西坡的地還給咱種,西北坡的那塊地也讓咱找人管着”
於家人簡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過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的他們,眼淚朦朦的對歐陽元風連聲道謝,於佟氏高興的還要給歐陽元風下跪,歐陽元風讓文管家攔住了。
於家人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因此沒有看到老於頭說話時的遲疑和眼中的憂心。來福卻看見了,她心裡咯噔一下,看着抱着她溫柔的笑着的歐陽元風,心中猜測起來,他爲什麼還要把地租給於家,又在堂屋裡跟她爺爺說了些什麼?還是………
老於頭一家對歐陽元風千恩萬謝的要張羅席面留他們在家吃飯,歐陽元風把來福抱還給何氏,拒絕了於家人的好意。要走時卻解下了手腕上的玉佩帶在了來福身上。
“少爺,您……”站在一邊的文管家看到後驚訝的叫道。
歐陽元風側身看着文管家,低沉溫和的說道:“文伯,你有話要說?”聲音很溫和卻透着一種威嚴,讓人不敢反駁他的決定。
文管家滿臉的不贊同,卻躬身對歐陽元風恭敬的道:“老奴無話可說”
“歐陽少爺,小女怎……”何氏不安的要摘掉來福脖子上的玉佩。
歐陽元風擡手製止:“於大嫂,你莫再客氣,我與你家小女也算有緣,送這塊玉佩算不得什麼的”說完就不顧於家人的再三挽留和文管家走出了於家。
老於頭和他的幾個兒子送走了歐陽元風和文管家,回到家於佟氏她們高興的圍着老於頭又是一通問話。得到老於頭的肯定的答案之後,老於頭一家都快高興瘋了。看着身上帶着玉佩的來福,直嚷嚷着是小來福給家裡帶來的福氣。
來福抓着絕非凡品的玉佩,心裡卻很糾結,她是喜歡玉器,可不喜歡不勞而獲的東西。小手摸着還有體溫的溫玉,皺着眉想着等她長大了是不是還給歐陽元風,看文管家剛纔震驚着急的樣子這個玉佩的來歷肯定不一般。只是她想不明白如此貴重的玉,歐陽元風爲什麼會很隨意的就給了她呢?難道是她多心了,這塊玉佩對大戶人家出身的歐陽元風來說,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物件?
“少爺,您怎麼可以把夫人留給您的其中一塊玉佩,送給了於家的那個小丫頭?”到了園子裡,文管家迫不及待的問道。
歐陽元風盯着不解的文管家看了一會,擡頭看着園中的老槐樹,用手摸着兩三個人也報不過來的樹幹,聞着槐花散發出的那股清香的味道,幽幽的說道:“文伯,你忘了我們是怎麼從那個府裡來到這兒住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