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歐陽元風的突然到來,顧氏和柳氏趕緊的有張羅着,去炒了幾個菜,這一回因爲沒有外人,在於家人看來歐陽元風,已經不算是外人,沒有分席而坐,來福就得面對歐陽元風。
一頓飯下來,來福感覺渾身不自在,明明知道不能如此表現的太生硬,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自然,在臘梅來回看她和歐陽元風的眼神下,她就更難保持平靜了,只能多次在桌子底下,踢臘梅的腳,讓她收斂一點。再來回看她和歐陽元風,就要被大家都注意到了。
“小妹,吃飯的時候,你老是踩我的腳幹什麼啊?”臘梅午歇時,見沒有外人,對來福表示了她的不滿,因爲來福她都沒有吃好飯。
來福不聽她提這事還好,一聽她竟然還先提起,並且還帶着抱怨,她就一肚子火氣,蹭蹭往上冒,猛的轉身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吃飯的時候,你爲什麼一會看我,一會看元風哥的,你是不是直怕別人看不出來,還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啊?”
臘梅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元風哥爲何會有那種心思罷了。”
“爲何會有哪種心思,四姐,你沒事可做無聊了是嗎,還有你想看他就看,爲何還要看他一眼,再看我一眼,你沒有看到,因爲你左瞅瞅右看看的,咱三嬸都起疑了嗎,我在不阻止你,估計是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了。”現在她就擔心歐陽元風,會不會發現什麼了。
臘梅倒是沒有注意,因爲她的注意力都在,歐陽元風和來福身上,嘿嘿的笑了兩聲,她訕訕然的說道:“誰發現那麼多了麼,再說了咱三嬸就算是覺出有點不對勁,也不可能猜的出來,她要是猜出來纔怪呢,你也不想想當時,我們聽到的時候,有多震驚。”
來福抽了抽嘴角,真麼就是感覺給她說不通呢,這是什麼事嗎,賴得再多說,她轉身睡覺。
臘梅卻被她弄的無心思睡覺了,輾轉反側最後伸手,拽了拽也無心睡覺的來福,說道:“喂,小妹,元風哥的事情,你真的沒有看法嗎,還有咱爹孃是個什麼意思,怎麼會一點聲色也不漏。”
來福認命的轉過身,說道:“四姐,我拜託你好不好,這個問題我好像記得給你說過了,咱爹孃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還有元風哥幾個月都不到咱們家,這一切就都說明,咱爹孃不同意嗎,咱爹孃的意思就的我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以後,請你忘記別再追問了行嗎,因爲我也不知道。”
臘梅撇了撇嘴,說道:“要是照你說的那樣,那今兒元風哥又來我們村,並且還要等着你一起回鎮上,這又做和解釋。”
來福翻了翻白眼,真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竟然有這麼多離譜的想發,害怕她再胡思亂想,說一些有的沒的,她只有無奈的說道:
“四姐,第一句話你就說錯了,首先元風哥不是等我,應該是等我們,其次就是既然元風哥來了,怎麼能不去地裡看明白,再說了,一塊回去也在情理之中啊,總不能咱在讓咱叔叔們送咱回去吧。”
臘梅一想也是這個理,可是她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卻有一時找不出理由反駁,最後只能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觀點。
午歇之後,大家都起來,又去了地裡一趟,來福看到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已經按照她說的方法處理了,又看了看幾片最嚴重的胡麻,是不是還能成活,見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便又給栓子爹詳細的說了一下,怎麼預防別之後,天也漸漸的上了黑影,之後辭別老家的人,坐上歐陽元風來時的馬車回鎮上去了。
本來寬敞的馬車中,也可能是坐了三個人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爲三個人,都有心思的緣故,突然的感覺馬車中特別的狹小,臘梅就不自覺的動來動去,像是不知道坐到哪裡纔好,這也不能怪她。
對面歐陽元風看來福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個就像是多餘的人一樣,渾身不自在,要不是害怕單獨留來福,和歐陽元風坐在馬車內,影響來福的閨譽,她早就受不了的跑到馬車轅上坐着了。
來福也比臘梅好不了哪去,對面坐着的歐陽元風,像是要把她看穿的眼神,讓她不自在的同時,又生了幾分惱怒,真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要不是因爲心虛,她說什麼也看理直氣壯的看回去不可。
“少爺,鎮上到了,是先去油坊還是先送倆位小姐回去。”趕車的小廝恭敬的問道。他現在一臉的好奇,怎麼馬車行了路,卻沒有聽到馬車內,坐着的三個人一句話,這也太奇怪了。
歐陽元風深深地看了一眼來福,沒有要問她的意思,直接吩咐道:“去油坊。”
來福皺了皺眉,對他這種不詢問一聲,就直接代爲決定的作法很不滿,可是想到能去油坊看一看,她也便沒有出聲反對,臘梅到底去哪裡都無所謂,能去油坊看看,她覺得也不錯。於是趕車的小廝,聽吩咐先趕馬車去了油坊。
沒有過多久,小廝就站在地上稟告油坊到了。
三個人下了馬車,房子以前來福就已經看過,看到粉刷了一遍的門面,和高高掛在上面的招牌,‘福元油坊’,一看就是歐陽元風親自寫上去的,可是這到不知以讓來福驚訝,她只是驚訝於上面福元兩個字,以前以爲也就寫油坊兩個字,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問清,招牌上寫的什麼,可是這時候看到,真的讓她不走的如何反應。
臘梅跟着來福,這兩年也識了不少字,上面寫些什麼,她當然也認識,深深地看了一眼歐陽元風,她便拉着來福進去了。
進屋之後,有正面擺着一個長長的櫃檯,櫃檯後面整齊的排放着幾個大木桶,裡面不用歐陽元風說,來福也知道一定是胡麻油。有兩個小廝正站在櫃檯邊,見到來人趕緊的過來給歐陽元風問安,對於來福和臘梅,倆個人卻是不認識的,只能是喊小姐。
歐陽元風這時卻指着來福說道:“見過你們的另外一個東家。”
倆個小廝顯然一愣,他們知道有倆個東家,可是卻沒有想到另外一個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愣之後趕緊的要重新給來福行禮。
來福這回真的有點怒了,什麼跟什麼嘛,當時說好了的,她不會佔在明面上,有什麼事情都是歐陽元風全權處理,她只管技術方面的事情就好。只是沒有想到他今兒竟然會跟她來這一套,她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便擡手製止倆個小廝給她見禮,笑着說道:
“你們少爺開玩笑的,怎麼你們也信以爲真啊,呵呵,我可不是你們的什麼東家,今兒我只是來這兒看看的。”臘梅完全是呆住了,她愣愣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不知道如何反應。
倆個小廝不知道怎麼接話纔好,都看向了歐陽元風,希望能得到自己少爺的指點。
誰知歐陽元風卻只是揹着手不吱聲,來福見此,氣的不行,卻也沒有辦法,知道不搞定歐陽元風,一天之後,鎮上就會吹出,油坊裡另一個東家是女子的事情,這樣對油坊不利,畢竟這兒同女子做生意的人不多,一跺腳,她氣急敗壞的說道:
“元風哥不想讓我和姐姐進你的油坊就明說,用不着這樣的,我們走便是了。”說完拉着臘梅就出去,她真的是後悔死了,真的不應該來油坊這一趟,下定決心不再管外面的事情,讓自己的家人爲難,可是她現在卻要來油坊看看,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本來搬到鎮上之前,雖說鎮上要比村裡好一點,但是對於家裡由一個小女孩子支撐,也會招來逅病,還是一樣對她的家人造給傷害,所以她打算除非是必要,一般她是不會插手外面的事情,等到過一些時日,大家自然也就會忘記她以前所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歐陽元風不跟她商量,就要把她放到明面上,這讓她沒法接受,她很生氣,很傷心,感覺是被歐陽元風戲弄了。
還沒有步出門,手臂便被一隻有力卻有溫和的手拉住,來福不會轉身看,也知道是誰,所以用力的猙了一下,想甩開他。
“福兒,你也會生氣對麼,你也知道無緣無故,我替你做了決定就會難過對麼,可是最近你對我公平嗎?”。
來福呆住,歐陽元風一字一句的話,讓她震驚,同時她也知道了他一定都猜出來了,感覺很尷尬,可是卻又有點心酸他說話的語氣,不想多說什麼,或者是她不想面對,便裝傻說道:
“元風哥說的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呵呵,元風哥在說笑話嗎。”
“你——”歐陽元風看樣子是真的動怒了,猛的拉起來福的手,就往裡走,經過小廝的跟前,還不忘吩咐照顧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