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怎麼着也沒有想到,今兒她娘一大早的過來,就是爲問她這些事情,這話可讓她如何回答,其實她不願意,還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順着自己的心走,自從四年前歐陽元風的一番話之後,她雖然沒有刻意的去記住,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卻也忘不了那一番話,甚至下意思裡,她竟然再期盼,期盼什麼她又不知道,只是不想就這麼和一個陌生人定親結婚,好像那樣她的人生將不圓滿。
何氏等了一會見她不說話,以爲她是爲難害羞,便笑呵呵的說道:“來福兒,你還有什麼是不能跟娘說的,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就跟娘說明白,如今你也不小了,這樣的事情,早晚也要面對,娘雖然不會任由你,可是也不會像別人的娘一樣死板,只要是你覺得開心的,娘和爹又覺得能行的通,爹與娘絕對不會阻攔你的。”
來福咬脣臉色慢慢的發紅,其實她爲能有如此開明的爹孃,而感到高興,可是有些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就算是對自己的娘也不能說,因爲她現在也不知道歐陽元風,會不會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如若不是那麼她將會很尷尬。
可是要是不說,那麼她娘會不會,就跟她做主定下一門親事,現在給她說親的人每天都有人上門,而她每天都在擔心,只怕爹孃應了哪一家的親隼。
“娘,我現在不想嫁,再給我兩年的時間成嗎?我還不想離開您和爹,我真的好害怕嫁人,落得跟紅梅一樣。”
於老二一家,雖說當年於海和何氏生氣,可是再怎麼着也是一家人,所以於老二家現在的生活也不錯,跟着來福家種胡麻·也攢下了不少的積蓄,而且三年前孫氏還生了一個兒子·有了兒子的孫氏,把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兒子身上,倆個女兒反而不管不顧。
蓮花現在已經定下婆家·可是紅梅生活卻有點不如意,也可以說是有點慘,一心一意想做姨娘的紅梅,卻被季府找了個錯處·攆出了季府,回到家中紅梅是百般看不順眼,老是拿着季府同家裡比,孫氏一生氣·便隨便的給她找了一個婆家。
當時定親時,孫氏本來不上心,又自作主張沒有同大家打招呼,因此不知道與紅梅定親的那家品性如何,等到紅梅嫁過去之後才知道,原來丈夫是個喝酒成性,整天好吃懶做又會耍酒瘋的人,因此現在的她三天兩頭的捱打,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何氏聽來福提起紅梅·雖然過去她是煩紅梅,可是畢竟一切都過去了,嘆了口氣,她也是很同情紅梅現在的命運,可是畢竟她只是個當大娘的·沒有孫氏出頭,她也不便插手紅梅生活,正因爲有紅梅的例子,跟來福挑婆家,她也是十分的謹慎,也怕來福嫁了一個不好的婆家,可是看到來福如此的害怕,她不得不開解道:
“傻孩子,紅梅如此,一是她從季府被攆出來,名聲已經不好,還有她的年齡大了,再就是你二嬸對她不上心,才錯嫁,爹與娘怎麼會讓你也錯嫁,你只要跟娘說想找個什麼的人就行了,要不然娘給你找的不和你意,你可別怪娘啊。”
來福就怕的是這個,心裡不禁埋怨歐陽元風,明明說的等她長大了,就一定會來提親,如今她都十六了,難道還沒有長大嗎,雖然她也不認爲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成親的年齡,可是畢竟這兒的女孩子,像她這般大的都早已經結了婚,甚至是連娃都有了。
“娘,我,我想找一個知根知底的,能孝順您和爹,又對我好的。”這樣說不知道自己的娘聽不聽明白,會不會往歐陽元風身上想,她說話偷偷的看何氏,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而何氏聽這話一愣,她怎麼感覺來福話中有話,難道這個人--她轉頭仔細的看向來福,想能不能看出來點什麼。
來福看到趕緊的坐好,不敢有半點心思外露,畢竟當年爹孃沒有提起歐陽元風的事,肯定是不願意她同歐陽元風走在一起,如今她娘要是猜出她說的是歐陽元風,不知道會不會挨她孃的訓斥。
“來福兒,你能給娘一個準話不?”何氏想進一步確定她的想法,是不是來福那樣想的。
來福怎麼會說出來,便假裝害羞的捂着臉,不依的說道:“娘,您怎麼能這樣呢,人家不說,您一個勁的問,人家說了吧,您還讓人家說個什麼準話,人家哪有什麼準話啊,人家不懂孃的意思啦。”說完,她害怕被追問,趕緊的從屋裡跑了出去。
一口氣跑到後院的她,真的感覺也鬱悶不已,心裡不禁一個勁的埋怨歐陽元風,不知道這幾年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每一次寫信也只是短的幾句話,甚至是連個暗示也沒有,讓她心裡沒有底,不知道怎麼辦,不等他吧,萬一他還有那個心,那麼她卻已經成爲別人的妻子,這樣的結局她不喜歡,等他吧,他卻沒有一點要回來,跟她爹孃提親的意思,這要她等到何年何月纔是個頭。
她是無所謂,就算是十年八年的,她也能等,畢竟她本來就不想這麼早嫁人,可是她爹孃等不了。思來想去找不着答案的她,氣憤的拿着樹枝撒氣,一下一下的往地上抽,像是抽的歐陽元風一樣。
何氏再來福跑出去之後,卻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可巧的是於海有事回來了一趟,正在屋裡拿東西,見到何氏進來,便說道:“咦,你來的正巧,見我的那袋菸絲放哪兒麼?”
何氏先是走過去,從桌子上面的筐子裡,拿出一個裝着菸絲的小布袋,遞給了於海,然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凳子上愣神。
於海接過來,笑着說道:“呵呵,我早了大半天,原來被你擱到這兒啦。”說完之後,等不到何氏的回答,他才轉頭看出何氏有點不對勁,不禁的坐到何氏身邊,關心的問道:
“來福娘,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舂這有點不對勁,你去問我們來福兒了嗎?”
何氏突然轉過身,看着於海,神經兮兮的說道:“來福爹,你有沒有覺得,覺得我們來福兒跟智宸,那,那個--”
於海聽到不清不楚的,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什麼,這怎麼跟智宸扯上了關係,便追問道:“來福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我一點也沒有聽明白,你開些給我說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把咱來福兒和智宸那孩子說在一塊了。
何氏也正蒙着呢,便把來福的話跟於海學了一遍,最後說道:“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又對咱孝順的,這個知根知底我怎麼覺得,就是說的咱身邊的人,而這個對咱孝順的,不就是智宸那孩子嗎,你看他雖然人在京城,可是每年都讓人跟咱捎這帶那的,那一年落下過咱們,來福爹,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於海沒有接着就下結論,他默默地點着旱菸,猛的抽了幾口,說道:“來福娘,我怎麼覺得咱來福說的,也有可能是元風那孩子。”
何氏一聽這話,連連搖頭,很肯定是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別的咱不說,就說自從那一次,咱明着拒絕了元風那孩子,他也就很少登咱們家的門,雖說這幾年信和東西,不斷的跟咱們送過來,可是你看到元風哪一次,是單獨跟咱來福東西啦?”
於海接着卻反駁道:“不對,元風雖然沒有單獨給咱來福兒買過什麼,可是卻沒有都給她寫信。”
何氏卻怎麼着也不相信,也許她下意識裡,並不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所以一直的否認。甚至還舉了幾個例子,說明來福說的那個人,不是歐陽元風,最後弄的本來就不確定的於海,也同意了何氏的觀點,只是對於智宸和來福在一塊,夫婦倆個倒是心裡不排斥,可是這面子上卻又感覺過不去了,畢竟來福和賀智宸,雖然不是親兄妹,可是明面上卻是兄妹關係,倆個人商量來思量去的,怎麼着也沒有一個好的辦
來福這時候要是知道,因爲她的幾句不清不楚的話,使得她爹孃誤會的如此離譜,她一定會受不了這個刺激暈倒的,要是再聽到她爹孃其實,並不反對賀智宸和她在一起,她得暈死不可。
可惜她不知道,等到她知道的時候,差一點就她爹差一點,就跟賀智宸寫信去詢問,賀智宸是不是也有這個意思了。
幾天之後,來福聽完她孃的話後,眼睛瞪的溜圓,不敢置信的說道:“娘,您也太會想了吧,咋會想到我於智宸哥呢,這怎麼可能,我和智宸哥,呵呵,也虧您想的出來,哈哈。”越想越樂的她,最後怎麼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她從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娘,有這麼有意思的聯想力,竟然能把她和賀智宸扯到一起,她想想就覺得好笑。
於海在一邊突然說道:“來福兒,不是你智宸哥,那難道是你元風哥?”
來福的笑聲嘎然而止,這一次她笑不出來了,沒有想到會被自己的爹一語道破,可是現在要她這麼說呢?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呢?承認了,可是歐陽元風早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思,她怎麼辦;不承認的話,她爹孃卻要把她和賀智宸扯到一塊,又怎麼辦?一時之間她陷入了兩難--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