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暉,杜言自然的就回想起了他那幾個有些奇怪的夢,彆扭過後,視線在白暉身上掃了幾遍,杜言不得不承認,撇開其他的不說,這個男人真的是少見的漂亮,即便他之前就有過這種認知,也傻傻的自己送上門一次,可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的意識到,這個男人,實在不像是真實活在世上的,他精緻得像一個藝術品,更適合擺放在某個精品店或者博物館的櫥窗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那輛騷包的法拉利跟前,然後按着他的頭把他往車裡塞!
這個絕色美人粗魯而暴力的行徑,就這樣上演在剛剛還被他迷得走不動路的衆人面前,直到那輛紅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仿似停頓的時間才慢慢開始轉動,被那一幕嚇到的路人拍了拍胸口,果然,美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啊!
小劉雖說早杜言一步下樓,卻也沒走出多遠,剛剛那一幕自然而然的全部看在了眼裡,難怪杜哥說不用他們接風了,原來人家這是佳人有約啊,只不過,這家佳人稍微粗魯了點……
抓抓腦袋,大張那小子怎麼就弄成那副樣子了呢?在這個極其適合吐槽的時刻,那小子不在,真是精彩也無人應和,人生寂寞如雪啊……
白暉開着車,一路也不說話,冷冰冰的全身都散發着涼氣,杜言也不敢去招惹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咬自己一口,那他也太冤了。自從夢到這男人被那些女人灌藥,再加上他吐血的情景,杜言心裡就有了陰影,之前只是覺得白暉咬了王經理就來舔他實在是太不講究,現在杜言就純粹開始擔心了,也不知道自己被他咬那麼幾口有沒有被傳染上什麼,又想想自己咬在白暉脖子上那一口,杜言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一路想着這些不着調的事情,杜言也沒留神白暉把車開到了哪裡,直到車子停在一棟獨門獨院的高檔別墅前,從敞開的大門裡還能看到院子裡的歐式噴泉,杜言有些傻眼了,這是哪?他怎麼不知道T市有這種地方?
白暉看着杜言大張着嘴巴望着車窗外的情景,意外的沒有覺得不愉快,只是伸手捏了捏杜言耳垂,把車停到車庫裡。杜言尚且沒有感嘆這男人怎麼突然對他的態度變成了這樣,就被提着領子從車裡拉了出來,一路被白暉半提半抱的帶進了別墅,扔到了客廳裡那張寬大的黑色沙發上。
果然,剛剛認爲這男人偶爾也會溫柔一下那完全都是錯覺!
白暉湊近杜言的脖頸聞了聞,皺了一下眉頭,直起身,打了個響指,一杯清水就出現在了杜言的面前,杜言坐在沙發上,捧着水杯,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來。白暉則是坐在他的對面,駕着兩條長腿,單手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背上,一雙眸子冷冷的看着他。
“說吧。”
突然聽到白暉出聲,杜言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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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白暉探過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着杜言的下巴,直視着杜言的雙眼,紅豔的脣開啓,吐出了冰晶似的話語,“例如,爲什麼你身上會有這麼難聞的味道,恩?”
杜言傻了,本能的擡起胳膊聞了聞,除了一股子香皂和沐浴乳的味道,,還要加點汗味,他實在是聞不出其他的味道來。這人是要找茬吧?找茬就找茬,還找這麼蹩腳的藉口,他累不累啊。
“怎麼,不承認?”
白暉的眸子閃了閃,放開杜言的下巴,一手扯開杜言的衣領,手指順着杜言的脖頸劃過,“你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讓我想扭斷你的脖子。”
被白暉的話嚇得打了個哆嗦,杜言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單純的在嚇唬他,他或許真的會那麼做,可關鍵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暉說的是什麼味道啊!
“我沒有不承認。”杜言穩了穩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的心臟,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儘量不要顫抖,可他的話裡還是泄露出了幾許的害怕,“我的確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發誓!”
白暉定定的看了杜言一會,眼睛眨也不眨,杜言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閃躲,那樣後果會更糟糕,過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白暉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好吧,我相信你沒說謊。”
杜言剛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被白暉一把推倒在了沙發上,接着那個男人就壓在了他的身上,兩條長腿支在杜言身體身體的兩邊,單手支撐着身體,另一隻手撫上了杜言的臉頰。有那麼一刻,杜言幾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視線,漫漫的都是白暉那張妖豔到讓人窒息的面孔,在那雙閃過金光的雙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杜言開始覺得頭暈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保持清醒,如果白暉仍舊維持這個姿勢的話,杜言真的擔心自己會不會一時昏頭就摟住這個男人,然後意識不清的做出讓自己後悔到想去撞牆的事情。事實是,杜言的雙手正不斷的張握着,蠢蠢欲動的想要摸上身上這個美人勁瘦的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只是個二十多的小夥子,血氣方剛啊!被這麼個美人壓着,他要沒反應,那才奇怪了!
偏偏白暉卻在這個時候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似乎堅冰融化一般帶上了幾許暖意,杜言頓時在心中哀嚎,不帶這樣的啊!不帶這樣勾引人的啊!你這個不是人的,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下去事情的後果會有多嚴重啊……
白暉依舊沒動,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觀察着杜言不斷變換着表情的面孔,然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撫在杜言臉上的那隻手順着杜言的脖頸滑下,掠過杜言的胸前,在小腹稍作停留,然後就落在了杜言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個中心位置,嘴角輕勾,五指併攏,做出了一個讓杜言驚駭欲絕的動作,抓……
杜言的臉一瞬間變得通紅,通紅過後就是慘白,在叫出流、氓非、禮之前,他雙手猛的拉住了白暉的胳膊,大喊了一聲,“這地方的肉不好吃,我保證!”
白暉僵住了,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杜言也察覺到了。
然後,杜某人傻了。
看着白暉瞬間變得漆黑的面孔,杜言在驚歎原來白某人也能擺出這種表情之後,回想起自己剛剛哪句話中的歧義,臉色變綠了,綠得好看,綠得誘人,綠得讓白暉一把拉住他腦後的頭髮,硬生生的擡起了他的頭,狠狠堵住了他的嘴。杜言不敢反抗,只能悲催的任由白某人肆意的咬嚼着他的脣舌,然後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這美人是在吻他,不是正在咬他,這美人是被他氣得亂、性了,不是在爲嚼吧了他做暖身運動……
只不過,剛剛這美人是在問他話吧?怎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啊……
杜言想不明白,只能大睜着雙眼動也不動,乾脆挺屍一般等着白暉咬盡興了再放開他。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杜言的嘴脣似乎已經麻木了,脣角也被咬破流出了血,白暉卻突然停住了,擡起頭,指尖沾着杜言脣角的血絲舔了舔,然後目光一冷。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什麼?”
白暉斜睨了杜言一眼,然後從杜言身上起來,順帶着把杜言也拉起身,杜言剛剛被白暉折騰得有些腿軟,走得踉踉蹌蹌的,白暉乾脆一把抱起他,讓肩膀上一扔,扛着杜言就順着旋轉扶梯上了二樓,把杜言扔進浴室,衝着杜言揚了揚下巴,“洗乾淨。”轉身就走了出去。
杜言赤腳踩在浴室冰冷的瓷磚上,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這算怎麼回事?
白暉把杜言丟到浴室裡之後,回身走到臥室的牀前,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把小巧的銀色匕首,手指颳了刮刀刃,黑色的瞳孔慢慢的變成的金色,然後在自己的食指尖輕輕的劃了一下,放下匕首,另一隻手緊緊的捏着指尖,直到一滴透明的**從指尖滴出,被他接在手裡,落在手心,變成了圓圓的一粒乳白色的膠體,透過薄薄的外皮,可以看到裡面似乎有東西在流動。把那粒膠體握在手心,白暉有了一個決定。
明明還是傍晚,天邊的晚霞仍舊火紅,大張卻蜷縮在臥室裡最陰暗的角落。室內的所有門窗都緊緊的關着,窗簾也拉上了,他緊緊捏着杜言給他的那張符,渾身顫抖,哪怕雙手都被那張符灼燒得焦黑,他也沒有放開。
在寂靜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撕裂聲,大張驚懼的擡起頭,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原本關嚴的門正從外邊被一點一點的推開,從縫隙中,一段段似枯枝樣的東西探了進來,像有生命一般不斷的生長盤繞着。
大張下意識的向後縮去,可他身後就是牆壁,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給他躲藏,在樹枝終於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大張緊閉着雙眼,雙手用力的揮舞着,想要將那截枯枝揮開,就在他的動作之間,原本被他握在手裡的那張符被拍到了那截枯枝上,伴隨着一聲尖利的嘶叫,那截枯枝猛的縮了回去,而那張符也掉在了地上。
大張急促的喘息着,撲上去撿起那張符,緊緊的握在手裡,再也沒敢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