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本來還擔心老媽會不會殺來,結果一個星期過去了,什麼事都沒發生,戰戰兢兢的撥了家裡的號碼,老爸的口氣一如往常,只是老媽的的語氣卻讓杜言感到心驚。
太溫柔了……
杜言真害怕了,他還記得,上次老媽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隔天就用掃帚抽得他躺在牀上哼哼,整整半個月走路都是內八字。
看起來,這回事情麻煩了。
這可咋辦啊……
敲了半天門也沒得到迴應的徐姐推門進來,就看到杜言抱着腦袋一臉的苦大仇深,這小子又怎麼了?難不成真像小劉說的,和她一樣,每個月也有固定的特殊幾天?徐姐嘴角抽了抽,呸,童言無忌。
“徐姐?”
徐姐來了,杜言總不好再一臉的憋悶,搓了兩把臉,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調整得太快,怎麼看都不太自然。
“小杜,有件事和你說,下個月咱們公司要去G省參加一個展會,以前都是我組織過去,現在我走不開,其他人我不放心,還是交給你組織吧,你跟着我去過一次,也知道都該準備些什麼,參展的費用和帶去的人員名額都有定例的,展臺的佈置之類的交給孫茂就行,他以前做過,本還不放心用他,可你上幾次提到了,我也就賣了你這個人情。你現在手頭的事情先放一下,具體的寫一份報告給我,不用擔心,只是走個形式,給王總籤個字就行了。”
“我知道了,徐姐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辦好!”
“你辦事,我放心,等這次參展回來,我會和王總打個報告,你和你手下那幾個,薪水都該動動了。”
杜言眼前一亮,徐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忍不住掐了一把杜言的臉蛋,藉着欒總的關係,總算是和那個劉正成搭上話了,說來也好笑,她徐夢冉活了大半輩子,什麼男人沒見過,倒是對這個欒總的助理上了心,還不好意思直說,三拐兩拐的才能搭上兩句話,繞了遠路不說,還欠了那個欒總一個人情,那人的人情是那麼好欠的嗎?一個大老闆朝她討人情,想也不會是什麼容易辦的事,自己還不能不答應,真夠憋氣的。結果害得杜言這小子誤會自己想搭上欒冰,那男人看就是個不好招惹的,她徐夢冉腦子被驢踢了纔會上趕子去往牆上撞。
要不是劉正成實在是根木頭,眼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再不就是抓着老闆工作,憑她徐夢冉的性格手段,早瞅着機會往牀上滾了。滾過了,爽過了,嘴一抹,不愁他不負責!
要不,逮個機會試試看?那男人的體格看起來也不錯,即使整天西裝領帶的,也不像是個只會坐辦公室裡不動彈的白條雞……
越想越覺得開心,徐姐笑眯了眼睛,杜言的臉卻被掐得通紅,可只能乾耗着,一點聲都不敢出,就怕刺激到徐姐,看這位大姐一臉的思春表情,真想提醒一句:大姐,口水擦擦吧,太影響形象了。
徐姐離開後,杜言揉着被掐成猴屁、股的臉蛋,越想越覺得一句話有理,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古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徐姐透了話,這事就算拍了板,杜言例行公事的敲了份報告送上去給王老闆簽字,當天就批下來了。又從徐姐助理那裡要來了前兩年的準備資料,杜言召集了手底下信得過的幾個人,開始忙活了起來。大張和小劉幾個是在預料之中,孫茂倒是有些意外,可也聰明的一句話都沒多問,只是把杜言分派下來的工作認真做好,包括策劃和佈置,也沒一個人大包大攬,總是會和杜言通通氣,或者是拉上小劉大張幾個一起參謀,雖然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卻不會讓別人說嘴。杜言倒是對孫茂這個人有些刮目相看,難怪當初王老闆會安排他□來做釘子,估計王嬌和那個走掉的都是煙霧彈,這個纔是嫡系!只不過,這個嫡系到底是被他杜言和平演變了,想想就得意啊……
“杜哥,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滲人。”
“閉嘴,幹活去!”
“知道了。”
杜言有個優點,工作一忙起來就沒閒心去想其他的了,至少比起那些讓他煩惱的事情,賺錢還房貸纔是王道!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再過一個星期就要帶上手底下幾個去G省了,杜言把準備的資料還有企劃看了一遍又一遍,包括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細節都準確覈對了,纔算是鬆了口氣,捶了捶肩膀,這段時間幾個人都是連軸轉,誰也沒歇着,尤其是孫茂,估計是太想表現了,現在走路都是用飄的,杜言覺得也不能壓迫得太過,就招呼着大張幾個下班去海鮮樓,他請客。
公司裡的其他人對杜言手底下的是羨慕又嫉妒,可也沒辦法,上邊有徐姐壓着,中間杜言還真的有本事,他們無非也就是私底下傳傳閒話罷了。對於這些,杜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聽到就當笑話,聽不到就算了。他現在已非吳下阿蒙,那個聽到一點風聲都擔心的毛頭小子,早就在歲月這個大染缸裡摸爬滾打得水火不侵了……
怎麼覺得這話這麼滄桑呢?
“杜哥,你不是說請客嗎?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知道了,來了。”
一行人說笑着走出了商務樓,小劉一眼就看到停在路邊的那輛豪車,流着口水不錯眼的看了一會,拉了拉杜言,“杜哥,你看!”
杜言正和孫茂說話呢,被小劉一拉,轉過頭就看到了那輛布加迪威航,眉頭一跳,不會這麼巧吧?這都半個月沒露面了,怎麼就趕上今天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他這邊剛想着不可能,車門打開了,修長的身形,俊俏的面孔,完美的笑容,不是白暉又是哪個?
杜言一陣頭暈,不,他一定眼花了,白暉哪可能笑成這樣?!
“杜經理,這、這誰……”
杜言身邊的助理聲如蚊訥,臉飛紅霞,杜言從沒發現,這個能堵得自己肝疼的小姑娘會有這種表情,再看看白暉,杜言明白了。
招蜂引蝶,不守夫道!你一個披着畫皮的老頭子,笑得這麼招人是想做啥?!
杜言氣糊塗了,他一點都沒想到自己這是吃醋,想到也絕不承認!
白暉像是安撫吉娃娃似地摸了摸杜言的腦袋,從大張口裡問出了他們一行人要去海鮮樓,知道是杜言請客,乾脆的說這頓他請。
“這不好吧……”杜言總算回過神來,“這和你又沒什麼關係,總不好讓你破費。”
“說什麼呢。”白暉看着杜言,柔和的眸光落在身上,幾乎能讓人融成一灘春水,“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此言一出,瞬間秒殺了方圓十里內的所有雌性生物,就連某些雄性生物也難以避免,拜服在白暉sama的西裝褲下。
杜言傻了,回味了一下白暉剛剛的話,然後臉紅了,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他想說,白暉,其實你是被欒冰那個老妖怪給附體了吧?
最後杜言也沒拗過白暉,到底是讓白某人付了帳,好在這頓飯吃得還算順利,白暉沒再抽風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不過也着實讓杜言擔心了好半天,險些被魚刺卡到喉嚨。
飯吃好了,一行人又要殺去K歌,杜言看着似乎也興致勃勃的白暉,擦了把冷汗,藉口身體有些不舒服就拉着白暉離開了,臨走之前,塞給了小劉幾張老人頭,小劉一眨眼,他懂。
杜言撇撇嘴,他花錢,給小劉這廝做人情,虧了。
白暉拉開車門,單手扶在車頂,朝着杜言揚揚下巴,“上車吧。”
看着白暉那張沒了一絲笑意的冷臉,杜言反倒是安心了,果然,白暉還是白暉,他家祖宗沒讓某個老妖怪給掉包了。還是這副冷臉看着順眼啊。
想到這裡,杜言就是一僵,自己不喜歡笑臉愛冷臉?是不是就是常人所說的犯那啥?!
白暉直接把杜言帶回了自己家,杜言也沒敢說個不字,自從上次白暉提出了那個建議,杜言是真有點心動了,可回頭想想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虧了?他一個大活人就值一棟房子一輛車子?
白暉把杜言扔到沙發上,冷睨了他一眼,大爺似地往杜言對面一坐,衝着杜言勾勾手指,“過來。”
杜言頭一撇,你叫小狗呢?不去!
白暉眸色一暗,嘴角勾了勾,放低了聲音,“來,過來。”
杜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美色不能貪,不去……
鮮紅的舌探出脣瓣,舔過脣角,白皙的手指劃過脖頸,解開了襯衫的兩顆釦子,黑色的眼睛閃過一道金光,脣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聽話,過來。”
不成,得扛住!
“乖,過來。”
他扛不住了……
於是乎,杜某人化身爲狼,嚎叫一聲撲向了白美人,結果被白美人長手一勾,長腿一絆,猛的壓在了身下,白暉冷冰冰的笑了一聲,扯開杜某人的上衣,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開吃!
折騰來折騰去,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杜言被煎魚似地囫圇揉搓一遍,正反兩面都煎熟了,到了最後,嗓子都叫啞了,動都動不了的被白暉抱着清理了一下放到牀上。
好在白暉這次沒用扔的,否則杜言會恨他到地老天荒。
白暉坐到牀邊,看着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頭的杜言,揉了揉杜言還有些潮溼的發,“搬來和我住吧。”
低下頭,吻了一下杜言的鼻尖,“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變化,搬來和我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有,或許過幾年,你需要離開這座城市了,你現在的工作……”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提這些!”杜言鴕鳥似地把頭一埋,“我困了,要睡覺!”
“好吧。”白暉調暗了牀頭燈,側躺在了杜言的身邊,把杜言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裡,“睡吧。”
看着呼吸漸漸沉穩下來的杜言,白暉支起頭,指尖滑過飽滿的脣,輕輕的咬了一口,在杜言感到不適前便放開了。
即使現在不能接受,杜言也終究要和他走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按掉了牀頭燈,室內再無一點光亮,全部被黑暗籠罩。
黑暗中,杜言卻睜開了雙眼,靜靜的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白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