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原因?”封峙冷冷的問了一句。
“不敢說是所有原因,但一定是主要原因。黃瀚文所謂的喜歡李澈,之前是因爲她長的像那個女孩,後來,那就是純粹爲了報復你。”鹿鳴岐也是很認真地說到。
“當時,我很想去救那個女孩兒,但是情況那麼緊急,我已經沒有餘力去做了。我還想着給那個女孩一些補償,但是,我自己也受了傷。”封峙還是一臉的愧疚。
“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是遇到過,事後我們也做了解釋和賠償,可是,這人都沒了,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鹿鳴岐除了遺憾還是遺憾。
“你是怎麼拿到這個的?”封峙問了一句。
“我翻之前案子的卷宗,就查到了這件事情。那個時候黃瀚文還叫黃曆,那之後,他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鹿鳴岐收起了那個女孩的照片。
“黃瀚文用了十六年的光景打造了一個超級強大的金融帝國,橫跨了那麼多的產業,這崛起的速度也確實是太快了,不由得不讓人起疑心。”封峙雙手扶着沙發。
“那年他投資林場,還沒有等到收穫就被騙光了所有的財產,然後就出了他女朋友的事情,再後來,就一步一步成就了今天的他,如今,他有實力了,也有資本了,反過來收拾你也就容易的多。”鹿鳴岐跟着他一起分析。
封峙起身走到了窗臺前,看着去黑幕一般的天空。
“我處在這個位置,想要報復我,也只能是用這樣的手段。也真的難爲他了。”封峙有點了一顆煙。
“他身邊的那個魏叔就是那個女孩兒的父親,勾引成婚後的李澈都是他幫着黃瀚文出的主意。”鹿鳴岐看着封峙。
“這麼卑鄙,我的家差一點就散了,我的李澈如今這個樣子都是他害的。”封峙一拳砸在了窗框上。
“當初在西北,他還想把害你的事情嫁禍給韓冰,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利用她來引起你昔日的愧疚,李澈能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賜。”鹿鳴岐也替李澈感覺到了惋惜。
“李澈纔是最無辜的那個,她腦子裡的血塊如今動了位置,目前還是不能手術,她到現在眼睛都看不見,我怎麼向她解釋?”封峙瞬間覺得好對不起李澈。
“你回去最好還是和她把事情說了,不然一旦哪一天,黃瀚文再用她做點什麼事情,她會更受打擊。”鹿鳴岐提醒了一句。
封峙低頭,暗暗沉默。
後半夜下起了雨,封峙從院子裡回到屋裡衣服被淋溼了些許,李澈沒有睡,她就坐在牀上等着封峙回來。
“怎麼還不睡啊,這麼晚了,你的身體不能熬夜的。”封峙換了衣服進了臥室。
“我沒事,藥已經吃過了,我看你匆匆忙忙的接了電話就出去了,我不放心。”李澈裹着被子。
“有新的線索,這次是關鍵線索,我找到黃瀚文針對我的原因了。”封峙把李澈摟在了懷裡。
“什麼原因?”李澈問了一句。
李澈暖暖的體溫瞬間包住了封峙有些冰涼的軀體,他低頭看着李澈,另一隻手不停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我當年在追捕逃犯的時候,意外的傷害了他的戀人,那個女孩兒被嫌疑人開槍打傷了,我由於去追嫌疑人,沒有來得及管這個女孩兒,她重傷去世了。”封峙一字一句的和李澈說到。
“是這樣?”李澈聽了很是驚訝。
“這個女孩子和你長的很像,於是黃瀚文就……”封峙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就做了那個女孩子的替身,被黃瀚文糊里糊塗的愛了半年也冷落了半年,婚後,又被他無休無止的糾纏了那麼久,原來,我只不過就是一個替身,一個他沉淪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的替身,一個在他清醒的時候又無比嫌棄的替身!”李澈苦苦的冷笑了一句。
“他是爲了報復我,才這麼做。十六年了,這件事情要不是鹿鳴岐把當年的卷宗拿出來,恐怕我就徹底淡忘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封峙心裡有點不安。
“這件事情我想也一直都在你心裡,只不過是因爲現在的這個管口才引起你新的注意。”李澈說了這句讓封峙有些扎心的話。
封峙聽了以後沉默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這個女孩就是因爲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纔有了後來的悲劇。你當時什麼都沒做嗎?”李澈又問了一句。
封峙抿了抿嘴,“追到邊境,我中了嫌疑人的毒氣,然後就暈死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那女孩的後事都辦完了。”封峙的口氣裡帶着一絲憂慮。
“你後來就再也沒有去看過那個女孩兒和他的父母?”李澈雙手扶着封峙的臉,那一雙眼睛看着封峙。
封峙很慚愧的低下了頭。
“就像你說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事後,我康復了,也沒有去看過一眼。”封峙在李澈面前沒有絲毫的掩飾。
李澈湊向前吻了封峙,她感受到了封峙的嘛乾裂的嘴脣,一瞬間,封峙的嘴脣溼潤了很多。
封峙順勢摟過了李澈,“我當時非常害怕,我不敢去,我害怕面對,害怕那凌厲的目光對我的質疑。”
李澈繼續吻了他的脖子,“你什麼都好說就是沒有擔當。”李澈說出了實話。
封峙吻了李澈的額頭,“是,我就是沒有擔當。一直都沒有,如果有,我也不至於今天面對這麼多的問題。”封峙沒有迴避自己的問題。
“這一次,我們不要回避了,好嗎?勇敢的去面對,沒事,別怕,有我,我陪着你!”李澈鼓勵着封峙。
“好,有你陪着,我什麼都不怕。”封峙摟着李澈。
“事情如今也明朗了,黃瀚文這一次不止是針對我,他做了那麼多的惡事,都是要找回來的。”封峙摟着李澈。
“慶幸的是,我離開了他。更慶幸的是,兜兜轉轉我最終還是回到了你的身邊,我們現在在一起,真的挺好的。”李澈趴在封峙的胸口處。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會再怕了,我很幸福你能和我一起面對。”封峙感激李澈。
“我們是夫妻,能同甘就能共苦,沒什麼不能面對的。黃瀚文狡猾的很,你也要多注意。”李澈摸着他的胸膛。
封峙緊緊地摟着李澈。
北京,即景園,電閃雷鳴,暴雨瘋狂的擊打着透明的玻璃。
“封峙已經知道了。”魏叔提了一句。
“知道了更高,死也要讓他死的明白。”黃瀚文抽着雪茄。
“這一次,我們賭上了全部的身家,就是爲了把封峙拉下馬,這麼做,真的值嗎?”魏叔有點晚退縮。
黃瀚文喝了口法國波爾多的紅酒。
“從一開始,我們就註定不可能回頭了。如果她不死,哪怕是昏迷不醒,我也不會走上今天這樣的道路,可是已經到了今天,回頭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往前走。”黃瀚文多少帶着一絲無奈。
“我女兒是不幸,如果事後他能來看一看,哪怕就是在她墳前默默的鞠上一躬,我也不會這麼恨他!”魏叔握緊了拳頭。
“他那樣的人,生於貴胄之家,從小隻知道享用現成的一切好的東西,遇事也會有人去解決,看似果敢決絕,其實是最沒有擔當,他之前欠下的賬,一一都讓他還回來。”黃瀚文把一整根的雪茄都抽完了。
潞州的氣溫也是一降再降,冬天的天空還飄起了雪花。李澈給三個孩子都換上了厚的衣服。
豆皮和紅豆也長大了很多,豌豆也成熟了不少,她也能幫着李澈去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
李澈的頭痛也緩解了不少,就是眼睛還是處在失明狀態。牀頭的藥盒又擺起了高高的一摞。
這藥吃的李澈真的有些噁心了。
她感覺自己有些被掏空了,頭雖然不疼了,但是,身體輕輕地。
自從自己再次失明以來,自己的體重就開始有了明顯的下降。
她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能夠再次看見,自己的樣子自己一定不敢認了。
“媽媽,吃飯了!我拉着你下樓,今天有媽媽最愛吃的菜!”豆皮過來喊李澈。
“好,你領着媽媽下樓!”李澈過來拉住孩子。
“好!”豆皮拉着李澈下了樓。
封峙幫着一起端菜拿飯,“寶貝兒,我新學了一個菜,新做的,過來嚐嚐。”封峙的額頭上還滲着汗。
豆皮扶着李澈坐下,該給她盛了飯。
“這菜做的不錯,味道也好,你進步不小啊!”李澈吃了好幾口。
“保姆回家伺候女兒月子了,要三個月才能回來,我這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保姆,我就試着給你和孩子做飯,看來還行。”李澈很滿意封峙做的菜。
三個孩子吃的也很開心,席間也是一直很安靜。
“我說過,我要變得有擔當,那就從照顧你和孩子們,照顧咱們這個家開始。你和孩子們吃好喝好,學習好生活好,我就放心了。過幾天,我們去醫院,看看這手術能不能做,如果能做,抓緊時間就做了,我這心裡的石頭也就能徹底放下了。”封峙又給李澈夾了菜。
“行,我最近感覺頭沒有那麼疼了,說不定已經開始好轉了,放心吧,一定會好的!”李澈鼓勵自己也是安慰封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