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澈說的這句話,黃瀚文和封峙的反應截然不同。
“好,李澈,你既然說了,我和他誰贏了你就跟誰,你一定會跟我的,今天就這麼算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式開始追你,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你等着我!”黃瀚文說完就開車離開了。
封峙轉過身看着李澈,“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一件禮物商品嗎?自己就這麼廉價嗎?你不需要愛了嗎?你是想讓我和黃瀚文決鬥,我們倆誰贏了你就和誰走是這個意思嗎?”
李澈不說話。
“是不是!”封峙又問了一句。
“是,你願意爲我和他打一架嗎?就像十三世紀的歐洲,爲了心愛的女人決鬥的勇士那樣?”李澈高傲的擡起頭。
“爲了你,死我都無所謂,何況一場決鬥!”封峙甩下了這個一句話。
李澈權當一句玩笑話聽了。
第二天機構沒課,李澈從工作室出來,黃瀚文就已經在等了,“上車,帶你去個地方!”李澈沒有拒絕。
“你這麼大的一個老總,每天都沒有事做是嗎?天天圍着我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轉不覺得煩嗎?那些鶯鶯燕燕哪一個不比我好看,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李澈拿出氣墊開始補妝。
“漂亮這種資產所帶來的收益是下滑線,而且是一路貶值的。”黃瀚文打了轉向。
李澈講頭轉向黃瀚文,聽着他還能說出什麼。
“人們都說女人最好的年華也就是十六歲到二十五歲之間,而這個時候的女人也是提升自己氣質修養和品味的關鍵時期,它決定了女人今後的價值走向和人生髮展方向。而這一部分是增值資產。”這口氣像極了課堂上的老師。
“它的增值抵消了美麗容貌消耗帶來的貶值,最後這個女人還是成功的,她有了可以一輩子讓自己都不會被人奪走的資本。就算是被男人拋棄了,她自身的光輝和資本也足可以撐起她餘生的日子。一樣可以過得像女王一樣。”黃瀚文漫漫地開着車,走了一條李澈也不是很熟悉的路。
“繼續!”李澈只說了兩個字。
“只有漂亮的女人,沒有修養的女人,在美貌這條下滑線趨於零甚至是到了負數的時候,這個過程是極爲不可逆的。沒有了相應可以抵消的或者是提升的資本,那麼歸於死亡就是最後結局,沒有誰能永遠十八歲。那些用身體和美貌來換取男人青睞的女人永遠都只不過是男人身下的玩物而已。”黃瀚文一副我有理的樣子。
“不要說我有多渣,她們本身就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以它來做籌碼換取一部分利益,她們的本質也是一樣的渣。也曾經有人想要嫁給我,而我給她的話就是,你只能做我的牀伴,你沒有資格做我的妻子。”黃瀚文高談闊論,從他嘴裡說出的話那麼雲淡風輕。
李澈聽了這話後脊背有些發涼。聽着他的言論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是細想想,黃瀚文還真的是渾身上下逗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渣”的氣味。
“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做你的妻子?”李澈又問了一句。
“能和我在一個頻率上,能爲我的事業出謀劃策,能照顧好我的生活,回到家能有可口的飯菜,每天晚上還能把被窩捂的暖暖的,然後可以舒舒服服的摟着她一覺到天亮。”黃瀚文這夢做的可真好。
“照你要求,一個女人都不夠,至少三個女人,一個陪你打拼事業,一個給你做飯漿洗,另外一個給你暖牀,這樣纔夠。其實要真是這樣,最辛苦不是她們,而是你。三個女人在一起,爲了爭奪你的寵愛就會互相猜忌算計,說不定爲了你的這麼可觀的財產,還能連起手來一起算計你,然後送你上西天,她們拿到錢再去找下一家。”李澈說話就像構思自己的小說一樣。
“你別偷換概念,我是說這是我選擇妻子的標準。什麼三個女人啊!”黃瀚文打住了李澈的話。
“對另一半要求這麼高,這做你的女人也太辛苦了。”李澈看着已經補好的妝容。
“不辛苦,家務有保潔公司的人來做,你只需要做幾個我愛吃的菜就可以了,這到了晚上只要我們能夠彼此的達到和諧和快樂,能夠真心相融在一起就可以了。然後一起交流,分享一下彼此之間的這一天來聽到有趣的事情,就可以了。真的,我的要求真的不高,那些花瓶們可做不到。”黃瀚文適時加快了速度。
“你就那麼確定我就是你的理想型?”李澈歪着頭問了一句。
“你就是!”黃瀚文很肯定。
“我們之前在一起也就半年的時間,你就對我這麼瞭解?”李澈又問了一句。
“李澈,我快五十歲了,你也要四十了,我們人到中年有些事情也應該看開了。你走以後,我身邊也從來沒有斷過女人,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孤單,我想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你,我後悔當初那麼對你,沒有好好珍惜你,真的,你已經恢復單身了,你也自由了,你就回來吧,別在這樣沒日沒夜的折磨我了,好嗎?”黃瀚文開始央求。
“你爲什麼這麼想要我回到你身邊?告訴我?”李澈又問道。
“因爲我愛你,就這麼簡單。李澈,有時候你就是想得太多了,這想的越多,你就會越不幸福,你不幸福,就會覺得周邊都是很悲觀的事情,其實,你沒有必要想那麼多,真的。過好現在的每一天不也很重要嗎?就算你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一千種不好的事情,可是總會有有一千零一種是你不曾想到的,你說是不是?”這最後一句話,李澈聽起來很熟悉,因爲她自己也說過。
李澈靠着座椅,看着前方。這個季節正是潞州合歡花開花的時節,一樹一樹的的合歡相依相纏,在微風中搖曳着自己曼妙的身姿。夫妻和順,恩愛永遠,這是合歡的花語,合歡也是李澈最喜歡的花,可現在映入李澈眼簾的合歡卻是那麼孤獨。
黃瀚文還在開着車,這一路走到現在,李澈聽着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感覺那麼無所謂。女人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像衣服一樣,李澈怎麼聽,都覺得不舒服。
此時,黃瀚文把車開上了一條甬道,此天已經黑了下來。李澈很好奇,他這是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花圃,黃瀚文給李澈開車門,李澈下車之後就看見了粼文花圃這四個字,“跟我來!”黃瀚文拉着李澈的手進了花圃,他拍了拍手,花圃裡的燈瞬間就被點亮了。
呈現在李澈眼前的是他最喜歡的多肉,階梯狀的擺滿了一地。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奢侈品,這是你最喜歡的多肉,一千三百一十四盆你最愛的雨露組成的李澈我愛你,還有所有作陪襯的多肉也都是你最爲鍾愛的品種,還有這綠蘿,吊蘭,你喜歡花草,這裡就是你的樂園,喜歡的時候過來看看,這裡的多肉還可以拿去銷售,憑藉你的名氣,應該沒有問題。那些名貴的東西不能打動你的心,這些東西超凡脫俗,也配得上你的氣質和精神世界,我猜你一定喜歡!”黃瀚文把李澈拉到了花圃的邊。
看着晶瑩剔透頭的玉露組成的字,李澈的心裡確實被感動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黃瀚文會爲自己準備這樣的禮物。
黃瀚文端起一盆多肉,拿給李澈看,“李澈,這是我讓請園藝師傅培育的新品種,名字叫做有文愛粼,你看,好不好看,這兩種顏色想不想你和我,我們也應該像這珠多肉一樣,永遠的相纏在一起,恩恩愛愛不分開。李澈,請再給我一次可以愛你的機會,跟着我我會讓你永遠幸福的,真的,答應我吧!”黃瀚文手捧着多肉,單膝跪地,向李澈請求同意二人交往。
此刻的李澈真的猶豫了,這些多肉她是真的喜歡,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要輕易的相信這些,畢竟自己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你先起來吧,這些多肉我真的很喜歡,可是這麼多,我一個人也侍候不了,雨露本來就不便宜,要是有什麼意外真的挺可惜的。”李澈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這花圃是給你的,日常的打理和銷售都有專人來做,你想來的時候就過來看看,所有的銷售額都是你的。”黃瀚文很大方。
“謝謝!”李澈點了點頭。
黃瀚文此時從包裡拿出了一串鑰匙,“你那套小公寓真不是人住的地方,這是我給你買的新房的鑰匙,地址就在望湖路108號,現房,你進去就可以住,以後我就把好文的總部搬到潞州來,這樣你既可以上課,也可以管理雜誌,還可以參加網站的一些活動,一切都很方便,我正在物色公司的新地址,等找好了,我就帶你去。”黃瀚文拉起了李澈的手。
李澈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
“怎麼,還要拒絕我?”黃瀚文很溫柔。
“望湖路108號,那不就是封峙那棟公寓的對面嗎?”李澈又說了一句。
“沒錯,我花重金讓那棟房子的主人搬了家,然後我又按照你喜歡的風格把房子重心設計了一下,怎麼,不行嗎?我就是要讓封峙好好看看,我就是要讓他難受一輩子!”黃瀚文咬牙切齒。
聽了這話,李澈有些害怕了,她開始覺得自己的已經成爲了一顆棋子,一件黃瀚文向封峙示威的工具。
“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李澈一連兩問。“封峙哪裡有得罪你,你幹什麼這麼針鋒相對?你和他又沒有什麼利益關係,爲什麼?”李澈的語氣有些兇狠。
“爲了你,當初封峙和我說過,他說要一輩子對你好,珍惜你,好好愛你,可是他接連做了好多傷害你的事情,我看不慣,我不但要把你奪回來,我更要讓他好好看看,高高在上的體制內的人沒什麼了不起!”黃瀚文差一點把手裡的多肉摔在地上。
李澈聽了這話,心裡更有些害怕了,她忽然意識到黃瀚文還有這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這麼做絕不僅僅就是因爲他想要重新追回自己,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一定有別的事情沒有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