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的白天也早已經開始了紛紛揚揚的飄散着雪花,定州城裡面的雪花也已經慢慢的驗過了地面,而整個定州城也是潔白一片。
有些淒涼的寒風在城外面肆無忌憚的吹着,而定州城內,由於有城牆的掩護,還稍稍的小了一些,不過,雪花卻還是紛紛揚揚的下着,使得整個定州城看上去一片潔白無瑕的世界。
定州城內的一處碩大的宅子內,一個小孩在在那裡盡情的玩耍着雪地裡面的雪花,不時還回頭看看屋內坐着的那個年輕女子,而顯而易見,那個女子便是這個孩子的母親,不過,此時的這個女子的懷中卻還有一個孩子正在吃奶。
那個女子看着面前的院子,看着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輕聲的嘀咕道,“五個月了……唉……”
而這個女子則是邊軍統領的夫人,正室劉霞。
劉霞坐在屋子內,看着外面的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神情恍惚不定,不過,臉上卻是習慣了一切的哀愁,畢竟這麼長的時間了,也已經有些習慣了。
而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竟然是向着這邊趕過來的,而劉霞也慌亂之中連忙把衣服拉好,不顧正在吃奶的那個孩子,然後看着遠處門口那邊。
而懷中的那個孩子被匆匆忙忙之間打斷了吃奶,也發出一陣陣的哭喊聲。
而劉霞則是有些害羞的看着遠處的門口,沒有過多久,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看着屋內的劉霞,然後在外面的雪地間,單膝跪下,慢慢的說道,“啓稟主母,統領回來了……”
“什麼?”劉霞有些激動不已的站起身,也不顧懷中抱着的仍然還在嚎啕大哭的兒子,緊緊的盯着對面的那個單膝跪在雪地裡面的士兵,問道,“在那裡?”
那個士兵也知道此時劉霞心中的想法,便連忙說道,“統領的隊伍已經出現在了西門以外一里處!”
劉霞一怔,便立刻對着外面大聲的喊道,“春兒……”
一個侍女連忙跑了過來,看着面前的劉霞,然後立刻說道,“夫人……”
劉霞看着春兒,連忙說道,“抱着宗泰,我們去西門……”
春兒也沒有多問什麼,立刻進屋,然後從劉霞的手中接過了宗泰,然後拿了一件毯子,包住了頭部,然後便緊緊的跟着劉霞向着外面快速的趕去。
而那個士兵也沒有閒着,迅速的抱起了正在玩雪的宗豪,然後向着外面迅速的趕過去。
匆匆忙忙的做上了馬車,然後向着西門快速的馳去,激起了地面上的那些散落的雪花。
韓東從車廂之中探出頭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坐馬車回來,而且,還進行了這麼遠的路途,韓東慢慢的探出頭,然後看着外面的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然後裹了裹身上的厚大裳,然後一躍而下,踏上了地面上的雪地,身後的近衛軍士兵迅速的簽過了馬匹,韓東一翻身,便躍上了馬,然後看着遠處的隱隱約約在雪花之中可見的定州城,然後慢慢地向着前方趕去。
韓東看着遠處的定州城,這一次終於回到了已經闊別五個月的定州城,還逮捕帄對着天空之中大聲的喊道,“我又回來了!”
隊伍剛剛行到西門外的時候,韓東便看到了城門前方站着的十幾個身影,那些身影遙遙一看,韓東變呢狗狗看見站在最前方的是張睿以及自己的夫人劉霞,還有邊軍的一干將令以及定北行省政務堂的官員。
韓東也明白這些人都是非常的期盼自己的歸來,所以,也便有些高興地看着面前的這些場景,然後慢慢的騎着馬向着前方快速的趕了過去。
到了城門前的時候,前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將領們便都對着韓東單膝跪了下來,然後大聲的說道,“卑職參見統領大人,恭祝大人開拓疆土!”
韓東看着面前的諸人,然後眼神轉向了旁邊站着的劉霞,劉霞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種期盼,一種望穿秋水的期盼,韓東對着劉霞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看着下方的諸多官員,慢慢的說道,“諸位請起!”
說着,韓東也快速的翻身下馬,然後一把扶起了最前面的張睿。
而劉霞則是有些高興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韓東,自己期盼五個多月的夫君這一次終於回來了,確實是讓劉霞的心中有些激動不已,而劉霞身邊的那個士兵抱着的韓宗豪也是一陣讓讓,然後向着韓東這邊快速的跑了過來,並且說道,“父親,父親……”
韓東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長子,時隔五個月了,終於再一次的相見,使得韓東的心靈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韓東一把抱起了身下的韓宗豪,然後對着身前的諸人說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而這個時候,車廂裡面的夢琪也是慢慢的下了馬車,然後不顧眼前衆人有些微微詫異的眼神,慢慢的走到了劉霞的身前,對着劉霞微微一鞠躬,說道,“夢琪見過夫人!”
劉霞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遠處的韓東,卻見韓東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劉霞,便又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那些官員,劉霞的心中頓時有些針刺的感覺,不覺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一般,竟然有些傻傻的站在那裡,微微一怔的。
而面前的那個夢琪則是看着面前似乎沒有聽到自己說話的劉霞,再一次的輕輕地說道,“夢琪見過夫人!”
劉霞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看着面前的這個自稱是夢琪的女孩點了點頭,然後便沒有在說什麼了,而是拉起了從韓東身邊跑回來的韓宗豪,然後慢慢的轉身向着身後走去。
而韓宗豪則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疑惑的問道,“那個女人是誰啊?”
劉霞微微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慢慢的看着韓宗豪,然後小聲說道,“是個壞女人!”
“嗯?”韓總高也不知道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只是這樣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便隨着自己的母親向着城門裡面走去。
而此時的劉霞的心情也一瞬間被韓東以及這個女人打亂了,原本還有些期盼,還有些激動不已的心情一瞬間亂完了。
而此時的韓東則是全然不知道劉霞此時的心情,而是和那些邊軍的將領以及定北行省政務堂的諸多官員,慢慢的向着城門裡面走去。
韓東走了一段路,才發現身邊早已經沒有了劉霞的身影,便立刻向着四周掃視了一遍,卻發現了一架馬車正在向着街裡面慢慢的行駛而去,韓東微微一怔,不過,卻是被旁邊那些下屬們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於是,便不再看了。
中午的時候,衆人依舊是在醉香樓裡面,而乙肝定北行省的守將,以及政務堂的官員們在這裡替統領韓東接風洗塵,不過,有件事情卻讓韓東有些生氣,這樣重要的場合,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夫人,不過,韓東也便強忍在心中,沒有多說什麼。
中午的午餐草草的結束之後,韓東等人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而韓東則是吩咐小易把那個夢琪找了一間偏房安置了,然後便來到了劉霞的房間。
韓東剛剛走進院子裡面,便看到了正在玩耍雪花的韓宗泰,不由連忙說道,“兒子,小心着涼,快點過來,讓父親抱抱!”
但是,韓宗泰卻是把頭一扭,沒有看韓東,而是繼續的玩耍着雪花。
而韓東則是置之一笑,然後向着屋內走了進去,看着坐在裡屋的劉兄,然後慢慢的說道,“夫人,這幾個月讓你勞累了!”說着,韓東對着劉霞慢慢的拱了拱手。
而劉霞則是淡淡的說道,“我不勞累,反而是統領大人您勞累了吧!”
韓東一怔,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劉霞,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竟然沒有想到眼前的劉霞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韓東卻只是當成數月沒見對自己的責怪而已,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看着劉霞,慢慢的煽情概念,抱住了劉霞,說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想我了吧?”
而劉霞則是一把掙開韓東的雙臂,然後挪了挪身子,看着韓東,沒有說話。
這一次韓東真的是有些不解了,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劉霞,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劉霞確實沒有說話,而是把頭扭過去了,直接偏向了另外一邊,而韓東這一次卻真的開始發火了,上午的時候,不吭一聲的走了,中午的時候,又不說一句的,竟然沒有去,這完全是不把韓東放在眼裡,本來,還是有些壓制,不去在這些事情上發作,但是,現在卻發生了這件事情,這使得韓東的心情一時間鬱悶到了極點,有些氣惱的看着面前的劉霞,慢慢的說道,“你說你是怎麼了?你有什麼怨氣,你衝我發?我是誰,我是邊軍統領,上午的時候,你不吭一聲的走了,中午的時候,你不說一句話,也沒有來,這是什麼行爲?你不知道我今天剛剛回來啊?你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在部下將領們嚴重的形象往哪裡放啊?”
韓東有些氣惱的站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慢慢的說道,“現在我本來不打算怪你的,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韓東也不是小氣之人,但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你這是怎麼了?啊?問你,你就是這種表情啊,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說着,韓東猛然一拂袖,然後向着外面走了兩步,然後轉身看着身後的劉霞,急促的呼吸着。
而這個時候,一陣輕微的哭泣聲在屋內響了起來,慢慢的由啜泣,變成了嗚咽,然後開始慢慢的哭出聲了。
韓東這輩子最怕的便是哭泣,也最見不得是哭泣,一哭泣心頭就發火,這個時候,韓東心中本來就是很火的,而這個劉霞還這樣,使得韓東更加的煩惱了,“哭,哭什麼哭,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有面子的人!”
韓東有些發怒的看着劉霞,聽着屋內持續的哭泣聲,以及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由一陣無語。
而這個時候,韓宗豪慢慢的走了進來,看着面前的韓東和劉霞,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怔怔的站在那裡,膽怯的向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便向着側廂的房屋內迅速的跑了進去。
而韓東微微一怔,不過心中卻還是有些氣氛的看着面前的劉霞,然後身子一轉,便向着外面走了過去。
韓東出了門,便直接到了自己在校場之中的書房,看着這個久違的書房,韓東一陣心神激動,這個書房,自己已經在這裡面呆了很多年了,這一次闊別五個月使得韓東很久沒有見到了,而韓東這一次再一次的走了進去,看着屋內的兄弟依然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裡面,而且張睿坐在裡面。不過,除了張睿之外,便沒有了別的人了。
而張睿看見了韓東走了進來,便連忙站起身,看着韓東,問道,“統領,你怎麼來了?”
不過,張睿這一次纔看見了韓東臉上似乎還帶着淡淡的憂愁,連忙再一次的問道,“統領,你……你這是怎麼了?”
韓東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走進屋子裡面,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座位上面,坐了下來,然後使勁的抹了一把臉,然後看着面前的張睿,慢慢的說道,“張睿,你說一說這幾個月,這邊的情況,我瞭解瞭解。”
張睿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了看韓東的臉色,心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慢慢的說道,“這幾個月,這邊的基本情況還是很穩定的,而且南方的秋糧還是豐收,府庫裡面再一次的儲存了大量的糧食。政務堂裡面的稅銀也已經有足夠邊軍之稱三年之多。”
韓東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而張睿看了一眼韓東,則是慢慢的說道,“至於招兵工作,現在這階段,我們邊軍最新招募的新兵已經大大了三萬人,而且,這部分大部分還都是定北行省這邊的,最近一個月遼東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不過,遼東那邊的移民工作也已經慢慢的開展了,那邊的新兵招募想來也不會少的。加上統領你這次回來帶領的一萬士兵,這一次定北行省以及兩遼這邊的兵力有將近十萬,而我們邊軍的總人數也將近二十萬了,這樣的兵力,使得我們邊軍近階段還是有足夠的信心應對一些事情的。”
韓東點了點頭,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張睿,然後慢慢的問道,“新兵三萬,都訓練了沒有?”
張睿看着韓東,然後便接着回答道,“這三萬士兵現在基本上都訓練了,不過卻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而且,這幾日還是和蔡慶忠的尋犯事在定北,兩遼這邊就剿過一些匪,不過,具體戰力卻是還要等到上戰場以後再說。”
韓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面前的張睿,慢慢的說道,“這一次,我打算是在西涼故地駐紮了四萬兵力,而秦軍故地駐紮了六萬。西涼那邊暫且由羅明亮,孫謙負責軍師防守工作,而你派去的陳*良我讓他留在了西涼那邊,這樣基本上便已經能夠穩定西涼那邊的工作了。而秦軍那邊,是由劉俊義負責政治上的工作,並且總體上負責西邊的那些區域,軍事上,我留下了鄒春還有喬俊成,以及一個最新歸附的秦孝義,那邊的這些人已經基本上足夠了,而且劉猛和周偉還沒有回來,他們還在那邊,我準備過幾個月再回來。”
“過幾個月?”張睿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韓東。
韓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張睿,繼續說道,“本來這一次我是準備讓江曉也留在那邊的,不過,還是回來了,下一次再去。我還準備把遠東軍校以及遠東書院在秦軍那邊建立一個分院,準備把那些剛剛歸附的秦軍中下層軍官培訓培訓。”
張睿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嗯,這件事情等過了年再辦吧,也不晚。”張睿頓了一下,然後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問道,“你剛纔說過幾個月,是幹什麼的?”
韓東頓了一頓,然後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外面的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然後看着身邊的張睿,慢慢的說道,“我準備最遲等到來年開春,便揮師北上,收復失地!”
“什麼?”張睿一怔,不僅僅是因爲這件事情的震驚,而且是因爲現階段這些蠻族人和邊軍之間的關係比較好,所以,張睿還是有些震驚的看着韓東,詫異的問道,“統領,這蠻族現在和我們的關係比較好,前幾個月,秋收的時候,蠻族遭遇乾旱,還是拿數千匹良馬和我們換了糧食。這樣好的關係,一切都在統領你的計謀之內,爲什麼還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