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剛剛亮,韓東便被鄒春叫醒了,看着門外站着的鄒春,韓東有些不解,這個鄒春怎麼這麼的勤快,這麼早便來了,不由有些吃驚的看着門外面的鄒春,帶着惺忪的睡眼,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麼早啊!”
鄒春無奈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韓東,大聲的說道,“你以爲你還想拖啊,昨天晚上的事情還真的想再來一次啊?”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韓東有些發怔的看着面前的鄒春,滿臉疑惑的說道,“什麼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鄒春瞪了一眼面前的那個仍舊睡眼惺忪的韓東,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地說道,“統領,想好了咱們的要求沒有?”
韓東看着面前的鄒春,然後一怔,才意識到既然是他們來找自己談判,那就應該找些條件,這樣或許可以!韓東不由笑着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鄒春,眼睛迅速一轉,然後看着眼前的鄒春,一臉奸詐的笑着說道,“嘿嘿,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看着面前一臉奸詐的韓東,鄒春立刻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統領又想到什麼歪主意了,不由連忙問道,“統領,你想的是什麼注意啊?”
韓東冷笑一聲,然後慢慢的說道,“要宰,那就宰到底!”說着,韓東慢慢地伏在鄒春的耳邊,然後小聲的說了幾句。
聽着韓東說的話,鄒春不由眼睛直冒光,有些詫異的看着韓東,指着韓東說的,“你呀你,又是鬼主意!”鄒春頓了一下,然後又接着說道,“雖然是鬼主意,但是這個鬼主意確實是好主意!我贊成!”
慢慢吞吞吃完早飯後,負責看守那些秦軍使者的士兵們便已經來報了,說是那些人們已經三番五次的催促韓東接見了。
韓東一看自己的早飯便吃不安生,便也沒有再好多長時間,帶領着身後面的鄒春、江曉、司馬雲夢三人便向着秦軍使者住的地方趕去。
韓東看着昨天晚上在的這個地方,不由輕聲的笑了笑,然後便對着門裡面的那些秦軍使者們大聲的說道,“我尊敬的高先生啊,小白臉又來了!”
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高成榮和田繼祖兩個人已經在門口那邊站着了,而田繼祖看着韓東等人到來,便立刻拉了一下高成榮,然後兩人一起對着韓東作揖,說道,“昨晚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統領大人饒恕我等的無禮之處!”
韓東微微一笑,卻沒有讓他們評審,完全是長官見下屬的表情,而韓東也習慣於這樣高高在上的感覺,尤其是在外人,而且還是這些外人面前。
慢步走進屋內,然後便立刻坐在了正中間的座位上,然後看着兩邊的衆人們都慢慢地坐了下來,但是,屋內的衆人們還有些冷淡。邊軍這方完全是等着秦軍那邊的,你們不開口,我們便不多說。
而秦軍使者那邊卻是因爲剛纔韓東竟然沒有接受他們的作揖,而顯得有些氣憤,也一時間陷入到了僵局。
整個屋內的中人們都是沒有說話。
但是,邊軍的衆人們可是不會冷場的。韓東看着坐在自己右下手的鄒春,然後輕聲的問道,“鄒春啊,你早上吃的是什麼啊?”
鄒春一怔,詫異的望了韓東一眼,看着韓東一臉奸笑的模樣,鄒春立刻會意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說道,“早上也就沒有吃什麼,油條豆漿配上一些鹹菜,也算是可口了!”鄒春看着面前的韓東,既然想演戲,那就陪你演,便接着說道,“統領,你早上吃的什麼啊?”
韓東微微一怔,不過立刻說道,“唉,說來慚愧啊!早飯都不能夠吃好,有兩隻狗一直在那裡叫來叫去的,叫得我煩的慌,後來乾脆不吃了……”
遠處的田繼祖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慢慢地忍着了,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慢慢的說道,“統領,昨天晚上我們的意見你們考慮好了嗎?”
看着對面的田繼祖開口,韓東便轉過頭來,看着田繼祖,一臉迷惑的說道,“昨天晚上?什麼事情啊?你是說你們道歉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就饒恕你們了,畢竟我是大人嘛!”
田繼祖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慢慢的轉移話題,說道,“統領,關於秦軍和你們邊軍聯手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韓東微微一怔,然後轉頭看着身邊的鄒春,立刻說道,“他們是來議和的?你們怎麼不早說啊?看看你們……”說着,韓東用手指指着鄒春他們。
鄒春微微一怔,連忙低着頭說道,“統領,屬下也不知啊,沒有想到咱們和這些秦軍還沒有開戰,他們就已經軟了,而且要投降,不過,我確實是不知道的!”
韓東轉頭看着田繼祖,繼續說道,“既然你們是來議和的?那你們就要拿出你們的誠意!”
田繼祖的心中有些微忿,不過還是強忍着內心的衝動,然後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我們秦軍雖然在吐蕃的手中敗了,但是,我們卻並不怕你們邊軍,你不要用言語激我!”
田繼祖的話語雖然在強制的壓制着語氣,但是,還是能夠從其中聽出淡淡的敵對意味。
雖然那些敵對的意思有些淡淡的,但是,聽在韓東耳裡,卻是不那麼認爲,看着田繼祖這樣說道,韓東直接站起了身子,看着這邊的鄒春等人,然後無奈的擺了擺雙手說道,“既然這些人不是來議和的,咱們還要談什麼啊?走,咱們回!”
說着,韓東便和鄒春等人向着外面走去。
田繼祖看着韓東等人想要走,心中立刻有些忐忑不安,秦軍統領王賢斌來的時候,專門交代過的,要儘快完成任務,所以,田繼祖還是立刻對着將要走的韓東,說道,“剛纔在下魯莽了,我們這就拿出我們的誠意!”
韓東對着鄒春輕輕地笑了笑,然後迅速的斂住笑容,回頭看着田繼祖,慢慢的說道,“那你們的誠意是什麼?”
田繼祖微微一怔,不過,還是看着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大人,你還是先坐下,咱們慢慢談!”
韓東望了一眼鄒春,然後還是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看着面前的田繼祖,裝出一臉不屑的說道,“說吧!”
田繼祖的心中有些輕嘆,不過,還是慢慢的說道,“統領大人,我們來此的目的是說一下現在這邊的形勢。”田繼祖慢慢的說道,“現在吐蕃和西涼軍大戰,這兩支軍隊勢必會兩敗俱傷,而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一起聯手,解決了這些西涼河吐蕃,然後順勢瓜分,不知統領大人可否有興趣?”
聽着田繼祖的話,韓東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找我們幹這件事的!是你們秦軍一個人拿不下還是怎的?既然你們秦軍這麼沒本事,那何必還要找我們談聯合,不是說笑嗎?”
田繼祖已經不再生氣,只是看着韓東,慢慢的說道,“想必統領大人也是明白人,若是你們邊軍想獨自收拾這兩邊的話,後面還有我們秦軍在這裡,想必你們也不回去吧!同樣道理,我們秦軍的後面由你們在那裡,我們也不會去的。”田繼祖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既然兩家都不能夠肚子去,那我們何不一起聯手,收拾下他們之後,兩家平分,到時候我們互利共贏,豈不樂哉!”
聽着田繼祖的說辭,韓東也是笑了笑,心想,你這個人當說客也還行,不過,卻是攤到了我的頭上,你便不行了。韓東微微一笑,看着這邊的田繼祖,然後笑着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要去收拾他們呢?我們還偏不去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會願意幹,而我們邊軍和他們吐蕃軍、西涼軍也沒有什麼天大的仇恨,何必在意這些呢?倒不像某些被人家侵佔了這麼多的地方,還不知不覺呢!”
田繼祖看着韓東,然後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貌似邊軍也並不全是和這些人沒有瓜葛的,邊軍還和西涼人打過一仗,而且還有些……嗯,從西邊回來了,這不是仇恨,是什麼?”
聽着那個田繼祖竟然拿着上一次的事情來說事,韓東的心中就是一陣惱怒,不過,韓東清晰的知道眼前的這個田繼祖就是想要用這些東西來激怒自己,所以,還是沒有在意,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上一次我們是從西邊很是狼狽不堪的逃回來了!”韓東話中的“狼狽不堪”和“逃”等字偏偏的加重了語氣,到時專門說給這些秦軍使者們聽的。韓東看着面前的田繼祖,繼續說道,“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邊軍還和西涼軍打過一仗,而且我們還俘虜了他們一萬多人,連同那個什麼將軍來着,對了,驃騎將軍孫安邦一起,還殺死了一萬餘人,這樣的戰績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有些滿足了,我們邊軍就是知足常樂的,所以不在乎了!”
韓東看着面前的田繼祖,繼續說道,“你不要以爲我們邊軍就是一旦遇到百丈就立刻報仇的人,我們當初在淮軍手中還被追的倉皇的逃到了定北,我們也沒有說什麼,你不要再用這些粗俗的伎倆來激怒我,我……不在乎!”
韓東輕輕地說出這幾句話,確實是有些得意洋洋的意思。
不過,面前的田繼祖確實有些坐不住了,自己這般激怒他,他確實絲毫不爲所動,自己的任務還怎麼完成啊!想到這裡,田繼祖便是一陣惱火,不過,還是慢慢的冷靜下來,然後看着面前的韓東接着說道,“既然統領這麼灑脫,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統領大人,邊軍的生存現狀,我們卻都是心知肚明的,邊軍現在想要快速的發展,最缺乏的無疑便是人員和空間,而這些都是短期之內不可能達到的!”
田繼祖輕輕地笑了笑,看着韓東,慢慢的說道,“現在一個很好的機會就擺在您的面前。人人都說,河西走廊是塞外江南,土地比較肥沃,而且在那裡生活的民衆比較多,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的就是那裡的人們彪悍兇猛,只要能夠控制這裡,想必對於邊軍來說,將是無上的助力,難道統領大人您就真的不動心嗎?你難道真的不想看到邊軍能夠一日千里,迅速之間便會變成今非昔比的模樣嗎?”
聽着田繼祖說的話,韓東當然有些動心,而且這些事情韓東也是知道的,而且韓東來到這塞外的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想要開拓一些疆土,所以韓東還是有些心動,不由看着面前的田繼祖,慢慢的說道,“說的是很好聽,不過,這些可不是想要得到,便會直接得到的!”
聽着韓東語氣有些鬆動,田繼祖的心中的石頭微微放下一點,然後看着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大人,其實您現在的擔心還是有些擔心我們,不過,現在我們想要和你們聯手,等到以後的領地,我們兩家平分,西涼的那些地方歸你們,不過,其他的領地還是歸我們,這樣何樂而不爲呢?您說呢,統領?”
韓東微微一怔,這樣的條件確實是很豐厚的,不過,韓東着實想不通這些秦軍人倒地在這其中找到什麼好事,能夠害死的秦軍人甘願要荒無人煙,而且還冰天雪地的高原,也不要西涼,這究竟是爲何?韓東有些想不通。
韓東望了一眼遠處的江曉,卻見江曉無聲的張了張嘴。
韓東看着江曉的口型,這江曉說的似乎是“西域”兩個字,韓東一怔,響想了想,這西域還是有些不安定的,而且,這秦軍除了西涼那邊不要,其他地方都要,那這府谷縣城到時候變也會交到秦軍手中,那這西涼和邊軍那邊可就是相隔千里了,這樣可不妥。
想到這裡,韓東立刻對着田繼祖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們的這些伎倆也確實是有些拙略,西涼歸我們,那這府谷縣城是不是還要給你們啊?那我們定北到西涼可就沒有陸路可行了,這樣誰會願意啊?”
田繼祖微微一怔,臨行前王賢斌說的是這個意思,沒有想到這個韓東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不過,王賢斌也是有交代的,便立刻說道,“這個當然不會了!府谷縣城當然還是邊軍的,而且我們也可以把環州讓給你們,這樣從定北到這裡,可就是暢通無阻了,不知統領大人意下如何?”
韓東微微一怔,這樣的條件已經開了出來,韓東也知道這樣的條件確實是不錯的,單絲,韓東忽然想到了這西涼地區孤懸西方,而且連脣膏運行不便,到時候這邊肯定還要派重兵防守的,兵分兩路可就是有些不妥,何況現在邊軍的人數也不是太多,到時候這些秦軍想要收拾自己,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還有一個黃河天塹,想要從定河北支援也是有些不可能的,便連連搖頭,說道,“這樣不妥,這樣不妥!”
田繼祖微微一怔,剛剛纔說好的事情,現在怎麼又要反悔,便連忙問道,“不知統領大人認爲有什麼不妥?”田繼祖看着韓東不說話,便接着說道,“如果這次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完成,那我們兩黑甲完全可以在進行合作,到時候,兩家聯手,進攻劉希義,到時候我們還按這樣分,河東歸你們,汴洛之間歸我們,你看如何?”
韓東微微一怔,這王賢斌還真的敢開價,“你要知道我和皇漢那可是姻親!”
“呵呵,”田繼祖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說道,“還請統領大人饒恕在下魯莽,這皇漢是統領大人您的姻親,可是世祖皇帝劉希孝已經駕崩了,而且先太子也已經陣亡了,你說還有什麼能夠維持這個關係呢?這不是笑話嗎?”
但是,這個田繼祖現在已經忘記了劉希孝和劉淵全部是死在秦軍的手中。
而韓東也沒有多說什麼,韓東肯定是不會和秦軍聯手對抗劉希義的,所以也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們現在卻是想進攻,而有些力不從心啊!”
“爲什麼?”田繼祖微微一怔,看着身邊的韓東立刻問道。
韓東倒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身邊的鄒春看着對面的田繼祖,慢慢的說道,“我們邊軍向着的糧草已經不夠用了,不能夠支撐到打敗西涼軍,這確是一個問題啊!”
而韓東和鄒春說的事情便是想要向這些秦軍那邊宰一些糧食的,所以,鄒春這個時候才這樣按照早上韓東說的話說道。
田繼祖微微一怔,因爲田繼祖知道這其實是邊軍的藉口,或者是欺騙,但是,看着對方那一副你們不同意支援糧食的話,就不同意這件事情的表情,田繼祖還是微微嘆息,心想還是沒有違背王賢斌交代的底線,也變慢慢的點了點頭,看着韓東,說道,“這樣也行,不知道你們需要多少糧食?”
鄒春嘴中喃喃,然後慢慢地說道,“一萬擔!”
田繼祖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