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在行宮不遠的地方停留了下來,在一顆大樹下轉了幾圈,叫了幾聲,然後朝着另一個方向追去。
蕭祁和沈歸夷對視了一眼,目光落在行宮的方向,眸中晦暗,那裡他有許多年都未曾踏足了。
蕭祁眼底的神色落在沈歸夷眼裡,他心底一沉,京郊行宮怕是蕭祁最不願意來的地方了。
“阿辭……”沈歸夷喚他。
聽到沈歸夷喚他,蕭祁瞬間回神,他對上沈歸夷擔憂的目光微微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無事。
然後蕭祁便轉頭看了一眼長平,長平瞬間會意,點腳離去,蕭祁幾人便繼續朝着獵犬離開的方向追去。
雨還是下大了,獵犬失了尋找的方向,帶着衆人在林子裡轉圈。
花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焦急道:“怎麼辦?”
小福子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兩件斗篷,一件遞給沈歸夷,他拿着另一件要給蕭祁披上,卻被正處於煩躁不安的蕭祁擡手擋了去。
“哎呦,我的主子,再不披上可就淋透了,姑娘不在,誰給您看啊。”
“沈世子都披上了,主子快披上吧,姑娘要是知道您淋雨了,會怪我們沒有照顧好您的……”
“阿辭,聽話。”沈歸夷也怕他病了,忍不住開口哄他。
蕭祁這才任由小福子將斗篷給他繫上,蓋上兜帽。
沈歸夷看向空中越來越大的雨,說道:“阿辭,我們先找地避避雨。”
他知道蕭祁不願意,上前拉住他的手腕,示意前面的侍衛帶路,巧合的是一衆人還真在附近找了個避雨的地方。
是幾間破敗的茅草屋。
衆人剛歇口氣,走在最後面牽着獵犬的花穗猛然間被獵犬帶着跑了幾步,只見獵犬一進茅草屋就到處嗅,好似在尋什麼蹤跡。
衆人一愣。
“汪、汪……”
“汪、汪、汪……”難不成它有什麼發現?
“汪、汪、汪……”
獵犬衝着茅草屋窗子處一個勁狂吠,花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子下的稻草堆,瞳孔一縮,“這裡有血跡!”
蕭祁和沈歸夷忙上前查看,沈歸夷拿起帶血跡的稻草仔細看了看,“受傷之人應該剛離開不久。”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蕭祁擡手接過他手中沾血的稻草,不是陸箏的血,若是陸箏的,此時這茅草屋裡定然充斥着強烈的香味。
他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有沒有可能是他的?
蕭祁將那沾血的稻草拿近了些,他先是屏氣了一會,然後纔將那根稻草放在鼻尖,血腥味中夾雜着一股極淡的香味。
很淡,若不是蕭祁經常聞到那股極特別的香味恐怕此時也辨認不出來,是陸鳴!
他倏的起身,小福子怔了一下,恍然道;“是姑娘他們?”
蕭祁點頭,然後焦急的看向沈歸夷,沈歸夷將他方纔起身掀下的兜帽帶好,“阿辭別着急,我們這就分頭找。”
說着沈歸夷就開始指揮大家,“此時雨大,大家注意安全,分成四隊,沿着四個方向尋找,一個時辰後,還在此匯合……”
“阿辭我跟着你們……”
一陣風起,外面的雨更大了,可是此時卻沒有人在意被雨淋,全都衝進了雨中快速行進。
……
“這雨可真大啊,還好我們走得快。”陸箏啃着手中的野果子對一旁靠着休息的陸鳴說道。
陸鳴閉着眼說道:“那找你的人可遭罪了。”
陸箏拿着果子的手微僵,“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去。”
是出來的有些久了,蕭祁該着急了吧?
陸鳴緩緩睜開眼睛,看了陸箏一會,陸箏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果子也不吃了,問他,“怎麼了?你傷口是不是疼?方纔那草藥不管事嗎?”
“我們回去吧,回無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