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箏來不及收拾東西,一手拉一個從蒼梧院的後門快速離開,還沒走十步,剎住住了腳步,她視線落在屋頂上的少年。
少年的神色有些凝重,陸箏心裡一抖,不會吧?
抱着劍的陸鳴看向下方的陸箏,然後擡手指了指院外,打了幾個手勢,陸箏嘴角一抽,然後轉頭看向蕭祁。
她笑得僵硬,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陛下的病是你們陵陽王府動的手腳。”
蕭祁:……
陸箏下巴一擡,“陸鳴說,你們家……被包圍了。”
陵陽王府大門口,英國公世子樑暉帶着一隊人氣勢洶洶的往裡,正往蒼梧院的方向過來,院外還守着人。
蕭祁聽見陸箏的話眼底雖劃過驚訝之色,卻瞧不見慌亂,這次是他帶着陸箏二人往蕭儲南的院子裡走去,一進蕭儲南的院子蕭祁便迅速打了幾個手勢。
然後陵陽王府內想起幾聲鳥叫聲,隨後這鳥叫聲此起彼伏,一瞬間,所有潛藏在暗處的人紛紛撤退。
陵陽王府庫房,正在和遊庚閒話的庫房總管老葛聽到這鳥叫聲,看了遊庚幾眼,然後道:“忘了告訴你,先前世子讓你去一趟王爺的書房。”
遊庚一怔,“是去給陸姑娘送吃得嗎?”
“額,是吧。”
“哎,我這就去……”
而蒼梧院中,小福子聽見這鳥叫聲後一怔,隨後不再和徐正杭多廢口舌,佯裝做出讓步,請徐正杭廳中坐。
徐正杭冷哼一聲,帶着人進入蒼梧院。
等徐正杭一衆人邁入院子時,小福子對着院門口的幾位侍衛使了使眼色,自己退出了院子,朝着蕭儲南院子的方向拔腿就跑,那速度驚呆了院門口的一衆侍衛。
慢了一拍的侍衛反應過來後,各自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也消失在了門口。
等徐正杭回首看過來的時候別說小福子的影子,就連方纔蒼梧院門口堵着的侍衛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徐正杭頓時氣得破口大罵,讓人在蒼梧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蕭祁二人,只對着蒼梧院內剩餘的下人撒氣。
正在這時,樑暉帶着人到了,一見徐正杭暴躁的神色樑暉就知道他一無所獲,心底暗罵一聲草包。
蒼梧院的下人全都低着頭不敢言語,樑暉找了一圈,在一個腰間掛着墨綠荷包繡着暗紋圖樣的侍女面前駐足,他擡手勾起侍女的下巴,問她,“你家世子可在府中?”
胡桃身子微顫,眼神有些躲閃,沒說話。樑暉笑了笑,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胡桃倏的擡起眸子看他,然後在所有下人驚異的眼神中,手指向蕭儲南院子的方向。
她方纔聽見陸箏她們要去王爺的院子。
“走!”
胡桃慌亂的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顫抖,“我家人……”
“回家等着吧。”
樑暉一擡手,“走!”
徐正杭和他從來也是互相看不上,可此時卻沒有爭執,跟在樑暉身後去尋人。
人一走,蒼梧院中所有的下人只是看了胡桃片刻,可每一個眼神都在控訴她是一個叛徒,讓人無所遁形。
胡桃眼中噙着淚,理了理衣服,腳步虛浮的走出蒼梧院,這陵陽王府她是待不下去了,背主的人怎配留在這裡?
蕭祁將密道的門打開,示意陸箏進去,陸箏帶着孟綰綰小心的進入昏暗的通道,剛走了幾步,她突然折返了回來。
“我的大廚!等我片刻,很快就回——”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了出去,蕭祁看向空中自己什麼也沒有抓到的那隻手,心情複雜難辯,侍女小福子都不記得,唯獨還記得她的大廚。
不愧是陸箏。
陸箏剛出蕭儲南的院子就見小福子拖拽着遊庚加速往這邊跑,這情景似曾相識,陸箏擡手示意兩人快些,然後又折了書房。
等樑暉和徐正杭帶着人到蕭儲南的院子時,院子裡又恢復了安靜,只院門口有個看門的侍衛,那侍衛也沒阻攔,只說蕭祁剛剛離開。
樑暉帶人找了一圈既沒有發現密道也沒有找到蕭祁,氣哼哼的讓其餘人去街上尋找蕭祁的身影。
一個時辰後,陸箏躺在城外葛村一間茅草屋裡的牀上休憩,她還沒閉上眼,就聽見小院的門吱呀發出一聲響。
幾人如驚弓之鳥,瞬間都戒備起來,陸箏擡了擡手,“別緊張,可能是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