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兒已經嚇傻了,眼淚滾滾流,“表妹,我又沒有得罪誰,爲什麼要陷害我啊!”
元媛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嘆道:“誰讓你相公是夢蘭國大皇子呢,那可是金龜婿啊!肯定是有人想害你身敗名裂,搶你相公!”
田玉兒又驚又怒,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着,半響纔開口,“表妹,幸虧你來啊!”
元媛嘆道:“表姐,皇子妃不好當啊,你以後要多長几個心眼啊!”
“好了,不要哭了,有人來了!”
元媛突然拉着她蹲下,拽出田玉兒的帕子,給她擦乾了眼淚。
小聲說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不能被人發現,看看是誰要害你!”
田玉兒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元媛想想,說道:“你再哭,相公就真的被人搶走了!”
一句話,田玉兒眼淚止住了,可憐兮兮的看着元媛。
“表妹,你一定要幫我!”
這表姐也是可憐人,好容易苦盡甘來,還有人惦記她老公,想害她,不容易啊!
元媛鄭重的點點頭,“表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
說話間,一羣人從小徑走來,元媛眼尖的看見最前面的那人一身的明黃色。
居然把皇帝都驚動來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孝文帝居中,便宜表姐夫和羅寧也在。
田玉兒淚眼朦朧中,突然看見相公出現,什麼也顧不得了。
驚叫一聲,“相公!”
元媛再阻止也遲了,後悔自己大意了,表姐一看見她老公,眼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聲驚呼,孝文帝身邊出現了一羣侍衛,有人已經抽出佩刀,喝道,“什麼人,出來!”
“相公!是我啊!”田玉兒原本是想投奔夫君的懷抱,見狀,嚇的腿軟了,又跌回去。
元媛苦笑一聲,拉着表姐,站了出來。
“元媛!你怎麼在這?”羅寧衝上去。
元媛乾笑一聲,“一言難盡啊!”
夢蘭國大皇子朱飛也驚訝,“娘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孝文帝見是兩個弱質女流,便放心了。
“怎麼,一個是朱皇子妃,一個是未來的永平郡王妃,你們兩個在這裡說悄悄話嗎?”
孝文帝語氣隨和,卻面無表情,元媛猜不出他的喜怒。
羅寧已經拉着元媛走到孝文帝面前,“表叔,這就是我媳婦!”
元媛面對皇帝,還是有些緊張,連忙行禮,“小女陳元姑,拜見陛下!”
孝文帝嗯了一聲,仔細看看。
圓潤可愛的小姑娘,長的白淨,眼神清明,卻不是什麼天姿國色。
不過看羅寧護犢子的樣子,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那邊朱飛也催促田玉兒行禮。
田玉兒緊張的撲通跪下,連連磕頭,“陛下救命啊!”
元媛剛纔只是蹲身行禮,行動不卑不亢,表姐妹一對比,高下立見。
孝文帝看元媛多了幾分順眼。
“起來說話!”
朱飛連忙拽起老婆,看她哭花了妝容,十分狼狽。
不禁埋怨道:“娘子,你怎麼搞的!”
元媛見他一臉的不耐煩,突然生氣了,也不管孝文帝還在。
氣憤的說道:“表姐!把你剛纔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你相公!”
“因爲他,你纔會差一點被人害了,有什麼委屈統統說出來,讓他給你做主!”
田玉兒正有滿腹心酸,也忘記皇帝的存在。
直接撲到朱飛懷裡,哭訴起來。
一行哭一行說,自己的遭遇,表妹的提醒,一一道來。
在場的都不是傻了,連孝文帝都黑臉了。
“來人,去清涼殿看看!”
很快,侍衛回來了,後頭的太監擡着酒氣沖天的大皇子。
“回稟陛下,卑職發現室內的香爐有迷情香!”
“老大怎麼了?”
隨行太醫連忙上去檢查,“回陛下,大皇子喝了三步倒,下官這裡有醒酒丸,不過,最少要一個時辰才能清醒!”
孝文帝勃然大怒,“給我查,我到要看看是誰敢把手伸到宮裡來了!
元媛撇撇嘴,暗想,這裡是後宮,官家女眷都不許帶個隨身丫頭,怎麼做鬼,我看更該懷疑後宮的女人。
想到自己剛纔還差一點被人潑了葡萄汁,她還是一臉的氣悶。
那宮女說是熙貴妃特意賜給她的葡萄汁,沒準就是熙貴妃要爲一雙兒女出氣呢!
孝文帝眼尖的看見小丫頭一臉不屑,還氣鼓鼓的。
突然問道:“陳元姑,你有話說?”
被點到名字,元媛有些心虛,難道自己被皇帝看穿心思了?
果然是大佬,觀察入微啊!
羅寧護犢子的擋住元媛,“表叔,我家元媛什麼也不知道!”
“臭小子,我不過問一句,你就護上了,難道我還吃人不成!”孝文帝笑道。
看看身前高瘦的背影,元媛心中溫暖,突然不緊張了,從羅寧身後探出頭來。
“陛下,小女也有委屈,希望您做主!”
“哦?說來聽聽!”孝文帝突然來了興致。
“元媛,難道有人欺負你了?是誰,說出來,我給你報仇!”羅寧大急。
元媛笑道:“我沒有吃虧!放心吧!”
羅寧看她沒有不妥,才安心。
元媛便把剛纔席上的事情說了,包括那宮女提起,葡萄汁是熙貴妃特意賞賜的那一句。
卻沒說是自己直接把人踹飛,反正她控制了靈力,那宮女的腳踝,根本沒有留下痕跡,不怕人查。
又說到那宮女自己不小心摔倒,弄的滿身的葡萄汁,還誣陷自己,故意想往她身上撲,意圖污了她的衣裙。
孝文帝臉色又沉下來,元媛也不怕,卻假意害怕道:“陛下,我又沒有得罪人,爲什麼那宮女要誣陷我啊!”
羅寧也氣的直跳腳,“表叔,這是打我的臉啊!欺負元媛就是欺負我,您一定要追查真兇,替我出氣!”
元媛又道:“我今天打扮也不出衆,爲什麼一定要弄髒我的裙子啊,難道是想害我出醜?”
“小元姑,你想的太簡單了!”身後一個俊美青年笑道。
元媛擡頭一看,居然是靜國公世子司鳴,剛纔還沒注意呢。
“司大俠,你也在!”元媛衝着他笑了。
羅寧卻一個健步擋住了她的視線,狠狠的瞪了司鳴一眼,算是警告。
司鳴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元媛卻好奇了,伸頭問道:“司大俠,你爲什麼這樣說?”
羅寧冷着臉,把元媛推回去,不耐煩的說道:“哼!那有什麼想不通的,一定是那些壞心眼的,想把你裙子弄髒了,再引你到別處換衣服,乘機陷害唄!”
“表叔!元媛是你親自賜婚給我的郡王妃,有人陷害就是打您的臉,這事情不能這樣算了!”
羅寧身上冒着寒氣,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孝文帝也好不到哪裡,喝道:“來人,給我去查!”
那邊當着孝文帝的面,朱飛耐着性子安撫好了田玉兒。
問她可認得那兩個引路的宮女,田玉兒卻說不出什麼。
就是兩個綠衣宮女,一個圓臉,一個長臉,其他特徵統統沒有。
負責查案的侍衛也頭疼,心說,這位皇子妃莫不是傻子,兩個不認識的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她引出來?
同情的看看朱飛,攤到這樣的老婆,也是命啊!
朱飛一樣暴躁,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媳婦如此天真啊!
元媛答應過要幫助表姐,覺得應該替她找到幕後主使。
說道:“那兩個人我見過!我可以把她們的樣子畫下來!”
此言一出,孝文帝也來了興致,小丫頭口氣不小。
出身寒微,年紀又小,若是真有一技之長,纔算不辱沒了羅寧。
“如此就去清涼殿偏殿,朕要親自看看你的畫!”
羅寧對元媛有種盲目的相信,這一點和陳老太完全一樣。
元媛當然不緊張了,她以前就學過素描,現在又過目不忘,那兩個宮女的模樣,是手到擒來。
清涼殿偏殿很快收拾好,桌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
元媛提筆就來,一氣呵成,兩個容貌普通的宮女畫像躍然紙上。
可惜沒有顏料,不如會畫的更好,一盞茶功夫,元媛略微遺憾的停筆。
“好了!”
衆人一看,這是什麼畫法,簡單勾勒,人物特徵明顯,一看就知道畫的是誰。
“這是壽康宮的粗使宮女,奴才見過!”一個小太監激動的脫口而出。
只能怪元媛畫的傳神,小太監說完就後悔了,跪倒請罪。
孝文帝揮揮手,讓他起來,“另一個誰認識?”
見陛下沒有責怪,其他的太監侍衛也湊上去細看,很快就有人指認是熙貴妃宮裡的低等宮女。
一個是太后宮裡,一個是貴妃身邊的,孝文帝陰謀論了!
面沉如水,半響才冷冷的開口,“把她們抓來,仔細的審問,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讓她們說真話!朕到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
皇帝雷霆之怒,誰敢怠慢,立刻行動起來。
角落裡的田玉兒又慌了,小心的拉扯朱飛的衣袖,哽咽道:“相公,我會不會死啊!太后和貴妃都不讓我活了啊!”
朱飛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怕她說出更不好的話,連忙堵住她的嘴,“不許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