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臣等給郡王妃號過脈息了。”
羅寧大概猜出元媛的情況,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郡王妃怎麼樣?什麼時候會醒?”
張院判臉色一僵,纔回答道:“郡王妃娘娘似乎力量枯竭,才導致的昏迷不醒。雖然臣等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
羅寧揮揮手,“這個我知道,你趕緊說應該怎麼醫治!”
被他打斷,張院判連一絲異樣都沒有,連忙道:“臣等建議開一些溫養的方子,讓郡王妃娘娘好好調養。至於說什麼時候醒來,這主要是看郡王妃自己!”
羅寧面色陰冷,“此話怎講?”
張院判被他凶神惡煞的目光,看着心頭一跳。
斟酌道:“意思就是郡王妃娘娘太累了,不如讓她好好睡上一陣,可能就會醒來。”
羅寧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卻依然心痛無比。
揮揮手,“開方子吧!不必在意什麼貴重藥材,一定要把郡王妃的身體調養好。”
房間裡的人被羅寧再次趕走,他才翻身上牀,躺着元媛的身邊。
一隻手攬着她,臉頰貼着元媛的臉上,痛苦而深情的凝視着她。
“元媛,我真恨不得你現在就醒,可是我又捨不得你醒。讓你受苦了,都是我沒用。”
其實不單是元媛拼命抽取靈氣而力竭,羅寧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練氣修爲強行施展築基期,才能用的法術,羅寧的經脈也出現了許多的損傷。
不過他的修爲比元媛高,又沒有經歷最後的爆炸,所以羅寧還保持清醒。
現在回到溫暖舒適的房間,和元媛依偎在一起,羅寧不知不覺也陷入了沉睡。
等到他再次醒來,發現元媛依然昏睡不醒,又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元媛的情況,並沒有惡化,這才稍稍安心。
太醫早就開好了溫養的方子,熬好了藥端了上來。
羅寧親自給元媛喂藥,吩咐趙嬤嬤等人好好照看郡王妃。
這纔再次進宮。
皇宮裡孝文帝以及一衆皇室成員,王公大臣個個都是面如土色。
好好的皇陵變成了一片廢墟,所有人都是心底發寒。
聽了下面人的彙報,才知道皇陵塌陷,歷代先人的骸骨也不知去向。
塌陷的地洞裡有許多枯骨,大雍立國年代不長,皇陵埋葬了不過幾十位皇親貴胄,那堆積成山的枯骨又是哪來的?
衆人也猜不出這些枯骨,哪些是歷代先人的,又想到被貶的三皇子紀淵,詭異的死在那地方,更有種莫名的不安。
孝文帝此刻是焦頭爛額,除夕到大年初一,不過是一夜之間,他的頭髮白了一大半。
巨大的宮殿裡,皇親貴胄和王公大臣不下於五六十人,卻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每個人的心頭都沉重的,彷彿壓着一塊巨石。
隨着時間的推移,宮殿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終於聽到外頭有人通稟,“陛下!永平郡王求見!”
孝文帝愁容一緩,連聲道:“快宣!”
羅寧大步邁進殿內。
“參見陛下。”
孝文帝已經從龍椅上站起來,滿臉激動的抓住羅寧,問道:“永平郡王!你來告訴朕,皇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羅寧拍拍孝文帝的手,“陛下,放心,現在沒事了。”
說的他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沉聲道:“昨夜地動,皇陵塌陷,然先祖保佑,京城中並沒有其他地方受損,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孝文帝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旁的安王按耐不住。
“我說羅侄兒。這皇陵塌陷,龍脈被毀!這可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其他衆人也連連附和,“是啊!龍脈受損,只怕要朝堂動盪,嚴重的會社稷崩塌,江山不保啊!”
羅寧眉頭皺起,紀淵吸收龍脈修煉魔功,這紀家龍脈的確算是被他毀了。
想了想說道,“陛下莫擔心,皇陵已毀,不如派人把那深坑填埋,在原地建造祭祀的高臺,由陛下親自向上天禱告,祈求天下太平,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思索過,在先祖傳承裡尋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相信陛下的行爲能夠感動上蒼,令紀氏龍脈再聚,保佑大雍基業長存!”
他的表情嚴肅,孝文帝突然覺得放心,羅寧是修仙者,他這般說了,就一定能實現。
羅寧想過,只要建造一座類似聚靈陣的祭臺,再尋一處陣眼,應該能把消散的龍氣積攢起來。
孝文帝對羅寧是無限信任,連連點頭,“就照永平郡王說的辦!太子,此事事關重大,就由你和太孫督辦!”
大手一揮,把衆人都趕走。
這才把羅寧帶到裡頭暖閣中,二人相對而坐。
“寧兒,此地也沒有外人,你就給我實話實說吧!”
羅寧嘆了一口氣,“都是紀淵搞的鬼,他不知道在哪裡學到了魔修的那一套,利用皇陵的龍脈修煉魔功。我想那些枯骨,應該都是看守皇陵的駐軍和無辜的村民。”
孝文帝臉色慘白,“紀淵他也會魔功?”
羅寧很同情孝文帝。
當初孝文帝在幾個兒子中,對紀淵最好,沒想到這個兒子心懷不軌,居然敢謀權篡位。還差一點當場殺了孝文帝。
可孝文帝念在父子之情,饒了他一條命,把他發配去看守皇陵。
也就是變相的讓他可以苟活。
沒想到紀淵死不悔改,偷偷修煉魔功。不但害了無辜人的性命,更是毀了大雍龍脈。
羅寧面無表情的說道:“皇陵塌陷應該是所有的龍氣都被他吸光所至,而且他魔功初成十分厲害,我和元媛兩個人拼盡全力,才把他殺了,爲此元媛靈氣消耗過度,筋脈受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孝文帝張着嘴,都不知道說什麼。良久,才握着拳頭,重重地捶打着桌子。
喝道:“都是朕該死,當初就應該直接了當的殺了那個逆子。也不至於讓他不敬先祖,吸收龍脈,也害了元姑!”
孝文帝越說越懊惱,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朕不但愧對列祖列宗,更對不起天下無辜的百姓。”
龍脈毀了,紀氏江山不保。大雍動盪在即,受苦的不僅是他,天下無辜的百姓更要遭受戰火的摧殘。
說起來,孝文帝雖然文治武功不算厲害,卻有些心軟。
作爲帝王,心腸軟不算好,卻也不是壞事。
大雍蒸蒸日上,百姓生活安居樂業,都有他的功勞。
羅寧見孝文帝捶胸頓足,連忙道:“陛下,不用憂心。只要照我說的做,龍脈還能起死回生!”
孝文帝大喜,“你說!”
“修建祭祀天台,我再給陛下襬一處聚靈陣。相信過不了多久,龍脈就會恢復。”
孝文帝聞言是又驚又喜。“真的,那天下就不會大亂了。”
羅寧點點頭,“我在一處筆記中看過,這種方法有些殘忍,不過爲了天下百姓,也只能這樣做了。”
孝文帝連忙問,“什麼法子?哪裡殘忍?”
羅寧看看他,嚴肅道:“關鍵是陣眼,必須要把一個人埋進去,作爲陣眼。最好這個人也是紀氏子孫,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脈。用他做陣眼才能慢慢聚集龍氣,恢復紀氏江山。”
孝文帝臉色一僵,“紀氏血脈?”
隨即又大義凜然的一拍桌子,“犧牲一個人可以換來天下太平,朕就認了。”
羅寧見他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連忙搖頭,“陛下不用犧牲。只要你不心軟就好。”
孝文帝其實十分怕死,剛纔他的確有英勇就義的決心,只是一瞬又後悔了。
其實世間的人哪有不怕死的,而他是享受過榮華富貴的皇帝,更是捨不得死去。
一時又在思索,看看哪個兒孫比較合適拿去犧牲。
聽了羅寧的話,心兒狂跳,“寧兒!你已經想好了人選?不行就讓老二去,他是我的親兒子,血脈夠純淨!”
羅寧搖搖頭,笑道:“這裡有個現成的,紀淵也是您親兒子,身上流着紀家的血脈,只要把他的屍體埋在陣眼處,就可以了。”
孝文帝輕舒一口氣,不用犧牲,那真是太好了。
“如此,就這麼辦吧,那個逆子毀了皇陵,朕恨不能千刀萬剮了他。用他做陣眼也算是讓他將功折罪。”
“做陣眼的人一旦下葬,便生生世世不能入輪迴。要墜入地獄忍受無盡的痛苦。陛下,你可想清楚了。”
孝文帝大手一揮,“朕這一回,不會再心軟了。之前他弒君殺父就是罪該萬死,應該千刀萬剮,朕念在父子之情饒了他,結果他又做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朕如何還會輕饒他,就拿他做陣眼,讓他生生世世爲自己贖罪。”
大事解決了,孝文帝問起元媛的情況,知道她還是昏睡,只能安慰道,“寧兒,你也不必太憂心,元姑一向有福,她這一次也會逢凶化吉,應該很快醒來的!”
羅寧點點頭,“希望如此!”
又十分低落,“這次多虧了有元媛在,只靠我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紀淵。都是我太無能了,纔會害的元媛靈力枯竭,經脈受損,昏迷不醒。”
“我已經看過了,元媛這回傷了根基,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