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二袋弟子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儘管乞丐少年對他們拳腳相加,也不願意動彈半分。
乞丐少年現在鬥志正盛,卻無人與他交手。見馮圓一行人走了過來,一掌向馮圓擊去。馮圓雖不會武功,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因爲他的身邊還有兩個高手在。
就在離馮圓胸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禹兼愛的手如鐵鉗一般,擒住了少年的手腕。一用力,少年表情痛苦,手掌一鬆,指縫間掉出八塊波光粼粼的刀片。
禹兼愛笑道:“這可不行,你師父要知道你這樣用‘斷切掌’敗壞了‘斷切門’的名聲,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乞丐少年雖嚐到了苦頭,但仍是一臉倔強。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滾開!”
禹兼愛心中十分喜歡這少年,覺得這少年到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但他畢竟才十四歲,骨頭都還沒有長硬,禹兼愛又將手上的勁又加了三分。
“疼……疼……快放手”,乞丐少年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禹兼愛道:“我放手以後,你可還聽話?”
“聽話,聽話”,乞丐少年哭叫道。
禹兼愛將手鬆開,乞丐少年向他大“哼”了一聲,蹲在地上,兩眼鼓鼓的瞪着他。
禹兼愛伸手摸了摸乞丐少年的後腦勺,乞丐少年生氣的將他的手擋開,道:“別碰我!”
禹兼愛道:“打了這麼久,你的肚子不餓嗎?”
“餓了我自己知道找吃的!”乞丐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個冷饅頭,啃了起來。
禹兼愛奪過他手中的饅頭,將饅頭扔得遠遠的,被附近的野狗叼了去。
乞丐少年怒道:“你要賠我!”
圓圓的木桌上擺着一隻燒雞,一隻烤鴨,一隻乳豬,一斤滷牛肉。乞丐少年的眼睛都快掉了進去,連連吞着口水。
禹兼愛道:“你只管吃,這頓飯由我付賬”。
乞丐少年也沒空搭理他,兩隻髒乎乎的小爪子,已經伸向香噴噴的乳豬。
有了這桌飯,乞丐少年對禹兼愛的戒心消減了大半。
禹兼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少年卻不搭理他,只顧埋頭大吃。
禹兼愛並不生氣,極有耐心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少年仍不理會他,吃飯的聲音越來越大,還不斷的敲打着桌子。
禹兼愛仔細一看,原來這乞丐少年是被噎住了。禹兼愛趕緊遞給他一杯茶,連忙拍他的後背。
終於,乞丐少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團肉疙瘩吞了進去。大口的喘氣道:“活過來了”。
禹兼愛道:“又沒有人和你搶,慢些吃”。
乞丐少年道:“像你這樣的富家公子,沒有餓過肚皮,又怎會知道我們叫花子的苦處。對了,你剛纔說什麼?”
禹兼愛道:“剛纔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少年道:“張小草”。
禹兼愛問道:“你的師傅是誰?”
張小草道:“我沒有師父”。
禹兼愛道:“你沒有師父,那你的‘斷切掌’是從哪裡學來的?”
張小草道:“‘斷切掌’,什麼斷切掌?”
禹兼愛道:“你用的武功正是‘斷切掌’,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小草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可以幫我打贏很多人,不用再受欺負”。
禹兼愛道:“那你的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
張小草道:“一個乞丐教我的”。
禹兼愛道:“乞丐?”
張小草道:“他其實並不是乞丐,只是受了傷,衣服也變的破破爛爛”。
禹兼愛道:“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一遍給我聽”。
張小草道:“兩個月前,我趁着天黑,到廟裡偷東西。但我卻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他躺在地上,痛苦的**。我被嚇傻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兩隻眼睛全是血絲,他問我願不願意學武功”。
禹兼愛道“然後呢?”
張小草道:“我當然願意學武功了,但他卻跟我說,要學武功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禹兼愛道:“什麼條件?”
張小草道:“幫他殺一個人”。
禹兼愛道:“殺什麼人?”
張小草道:“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焦義”。
禹兼愛道:“你可知他的武功有多厲害,你就要殺他?”
張小草道:“很厲害,在路上我曾看見他,一招殺死了九個拿刀的大漢”。
禹兼愛道:“這九個大漢要是出現在你面前,你能打幾個?”
張小草道:“最多打贏一個”。
禹兼愛道:“那你還敢找他報仇?”
張小草叫:“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我一定會辦到。再說了,就算我打不過他,我可以等”。
禹兼愛道:“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張小草道:“等到他七老八十,牙都掉光的時候。那時候我正年輕力壯,一拳就能殺死他”。
禹兼愛笑着擺了擺頭,覺得這少年極有意思,道:“這麼說,你是一路跟着他們來的?”
張小草道:“沒錯,路上有好幾次他們差點發現我了,但都被我巧妙的躲了過去”。說到這裡,張小草感到極爲自豪。
禹兼愛道:“一路上可有什麼人與他同行?”
張小草道:“還有一個年紀與你相仿的大哥哥”。
禹兼愛道:“他長什麼樣?”
張小草道:“他長得到是白白淨淨,手裡總是拿着一把鎖,翻來覆去的研究”。
禹兼愛道:“你可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嗎?”
張小草道:“不知道,進城以後我就把他們跟丟了”。
這正是禹兼愛所想要的,這少年捲入江湖紛爭是必然的,但他畢竟還小,沒有到那個年齡。焦義奪人性命,搶人武功秘笈,作惡多端,誅殺他的事,還是由他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