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宿十分生氣,他討厭那種把女人當成工具的男人,歐陽宿再怎麼討厭柳峋,柳峋畢竟救了他的命,是他的恩人。而且還要把衣鉢傳給他,此時的歐陽宿只有選擇逃避。
偏偏道:“主人,就這樣讓他走嗎?”
柳峋道:“他會回來的,有一天他會發現他根本駕馭不了‘朱雀魅’,到那個時候他就會回來”。
朱雀魅正是柳峋所練的武功,這武功最大的缺陷就是反噬性極大。練到一定程度,若沒有強大的內力去控制那麼練功者將會走火入魔,灰飛煙滅。
最好的辦法就是上任龍頭把一生的功力全部傳到自己的接班人體內,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柳峋這裡已經是第三代了,這也是朱雀會能發展如此壯大的原因之一。
短短一個月,柳峋已將朱雀魅的最高心法傳給歐陽宿了。過不了一年半載歐陽宿便會回來,到時候它將是朱雀會的新任龍頭。他將會帶領朱雀會走向另一個輝煌。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這首小令不過短短二十八個字,但卻深深描寫出一個寂寞旅人的情懷。而現在的歐陽宿又何嘗不是。
作者好歹有一個遠方的家可以思念,但是歐陽宿能夠思念什麼呢?現在他唯一掛唸的只有紅佑一人,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也許也是唯一一個。
雖然是春天,但樹上的葉子已經開始枯黃。
太陽已經落山,但他卻不甘受到命運的擺佈,狠狠地散發着光芒,替快漆黑的夜鑲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
歐陽宿獨自走在泥濘的小路上,樹林十分靜謐,而他又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那種在無垠廣闊的樹林裡,自由漫步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太久,他已經聽出來,這樹林中除了他還有別人。
“碰,碰……”他聽到了有四個心臟跳動的聲音,這四人也已出現在他面前。
不是四個,而是五個。這五人明顯不是一起來的,從他們所站得位置和穿着打扮就可以判斷出來。
左面兩人身穿貂皮大衣,骨骼粗大,但臉上並沒有太多肉。留着大鬍子,看起來粗獷、豪邁。兩人手裡拿的都是江湖上難練罕見的外門兵刃。
中間的兩人打扮極其豔麗,透過薄薄的錦衫,能隱約看見她們纖滑得大腿。兩人的眼睛像是充滿了魔力一般,彷彿能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甘願死在她們手裡。
最後一人,也是離歐陽宿最近的一人。不管歐陽宿怎麼凝聚耳力,也聽不到他心臟的跳動。只見這人雙目無神,臉色慘白,穿着一身破舊的布衣,渾身上下看不出哪裡像是活人。
穿貂皮大衣的的其中一人道:“在下遼東雙虎,不知各位可也是爲了那件寶貝而來?”
那兩名女子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齊聲道:“既有寶貝,就不該四處張揚,財不外露的道理你不懂嗎?至於我們的目的,無可奉告”。
遼東雙虎中的劍虎又道:“‘月下風流’兩姐妹當真是牙尖嘴利,不過女人再強也不過是女流之輩,成不了大事”。
看來這遼東漢子還真有兩分重男輕女。
姐姐‘月下’道:“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男人,都是成不了大事的人生的麼?”妹妹‘風流’聽後發出一陣好聽的笑聲。
歐陽宿在一旁也是覺得好笑,那漢子不過想嘴上討些便宜,沒想卻吃了癟。
劍虎的臉開始發脹發紅,“說吧,多說兩句,只怕以後沒有機會了”。在他身旁的花虎一直默默不語,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歐陽宿見着五人並不是衝着他來的,便轉身離去,不遠再牽扯進這恩恩怨怨中。
他剛要走,卻被風流當了下來,風流的笑很令人心動,這種心動絕對是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風流長的很高,露出一對酥胸晃晃悠悠,正好與歐陽宿的臉齊高。風流笑道:“小弟弟,姐姐最近想找個伴,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若是好色之人,也許真的就被這歹毒女子甜美的笑給騙了。
歐陽宿沒有搭理她,除了紅佑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他轉身找了塊空地坐下,看着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切。
劍虎舔了舔嘴脣,眼神中充滿了不該。他還真就以爲這兩姐妹是那種人儘可夫的**。真後悔與這美麗的女子爲敵。
他又不願向所謂的女流之輩彎腰,於是緊握住手中的雞啄鐮,準備好短兵相接。
他身後的花虎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花虎的手中是一面盾牌,非方非圓,而是正六邊形。
盾牌的表面刻着許多奇形怪狀的花紋,花紋的凹槽還有許多發黑發乾的血跡。盾牌的六邊皆是鋒利的鋸齒,盾牌的中央還有四個小孔。
月下風流姐妹雖手中沒有兵刃,但她們全身上下都是致命的毒藥和暗器。
歐陽宿並不關心他們四個,他最緊張的還是那身穿破舊布衣的人。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連站地的姿勢都沒有換過,最可怕的是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雙方皆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只覺一陣強風捲起,這兩撥人都向那布衣人攻去。
布衣人一動不動,只見寒光一閃,那四人全都停了下來。身體越來越僵硬,越來越不聽話。
四人的喉嚨猶如噴泉一般流出血液,地上閃動着波光粼粼的暗器,劍虎的雞啄鐮剛剛劃破了他的衣衫。
布衣人的臉仍是面無表情,他的劍還在花虎的喉嚨上,花虎的眼中充滿了喜悅。他雖中劍,但他盾牌所射出的毒箭射中了布衣人的心臟。
四隻碧森森的箭頭,從布衣人的後背穿出。但是布衣人並沒有感到痛苦,就連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
花虎見到如此詭異的場面,眼中充滿了恐懼,布衣人緩緩將劍抽出。一大股血液從喉嚨噴涌而出,花虎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歐陽宿並沒有感到驚奇,他以前曾經見到過這種場面。這就是江湖中所傳言的——湘西趕屍!
在他十二歲的那年,他在森林裡找吃的迷了路,不得不在裡面睡一晚上。
當晚的月亮烏黑烏黑的,失去了嫦娥奔月的那種美感,更多的是死亡的氣息。他睡在一處灌木叢中,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陣沉悶的鈴鐺聲。
地上的樹葉被踩得簌簌作響,他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一個奇醜無比的道士身後跟着一羣可以跳動的死屍,他被那詭異、可怕地場景嚇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身體都還僵硬的不能動。
那具殭屍拿着長劍,面無表情的向他走來,劍尖還流着血液。歐陽宿的心靜的就像水一樣,仔細的蒐集着四周的聲音。
長劍已經閃電般刺向他的心臟,歐陽宿的身法更是迅雷不及掩耳,一腳踢中殭屍的手腕。長劍已經落地,歐陽宿不會傻到和一具死屍糾纏,看能不能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