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揮碰了碰我的手臂,示意我向屋子裡面看。一頭醜陋的喪屍正在啃着一隻雞,雞血滴到地上,形成一幅血淋淋的畫面。
那喪屍的腰間還彆着一直木刨,想必他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已經吃完那隻雞了,向我們緩緩地走來,他的行動速度很慢,但是讓看了十分的害怕。
霍揮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噁心”。
我道:“看來事態變得更加嚴重了”。
霍揮道:“你爲何這樣講,難道就因爲他變成了喪屍?”
我道:“你不覺得 有點奇怪嗎?”
霍揮道:“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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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有沒有一種感覺?”
霍揮道:“什麼感覺?”
我道:“至始至終,絕對不知我們一撥人在追查木盒的下落”。
霍揮道:“這該從何說起?”
我懂啊:“那刺客拐走了小杏子,起初我們以爲那刺客是爲了逼那枯瘦男子現身。現如今這製作木盒的人,卻變成了喪屍”。
霍揮搶道:“那刺客肯定已從小杏子的口中得出木盒的出處,纔到了這裡。可沒有想到江湖上流傳已久的神秘木盒,竟出自一個普通的工匠之手。一怒之下,便把這匠人變成了喪屍”。
我道:“你再想一想呂小爺”。
霍揮道:“呂小爺有什麼不對嗎?”
我道:“他既然是錦衣衛中的精英,爲何會一直呆在王府而不去執行任務呢?”
霍揮道:“萬一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朱湖呢?”
我道:“你會把一塊玉掛在廁所裡嗎?”
霍揮道:“當然不會,這麼說來,呂小爺也是爲了這神秘木盒來的?”
我道:“只可惜他還不知道這神秘木盒的背後,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一個普通的工匠”。
那喪屍離我只有三尺的距離,我的心中不知爲何又出現了那種莫名的親切感。
霍揮拿起一根木棍,刺穿了他的心臟。那喪屍轉身向霍揮咬去,霍揮吃驚道:“他怎麼殺不死?”
我道:“你要打他的腦袋才行”。
霍揮又找了一把小鐵錘,正要向喪屍的腦袋砸去時。卻聽到門外有人在叫“統統給我圍起來!”
我和霍揮出門一看,一大羣手持火把,腰佩長刀,面目猙獰的人將屋子圍住。
領頭人是一個模樣富足,眼神老練的中年人。這人正是翅堂的堂主,霍揮的父親,霍錚!
霍揮高興地跳了起來,道:“我的財神爹,你怎麼來了?”
霍錚皺了皺眉頭,道:“兒子,怎麼是你?”
霍揮道:“沒想到是我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霍錚見到我以後,立即鞠躬抱拳道:“屬下接駕來遲,還請主人恕罪”。
霍揮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道:“您……您是龍頭?”
我對霍錚道:“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霍錚道:“老主人曾經吩咐過我,要我時時刻刻的守住這間屋子。一旦有形跡可疑的人,格殺勿論”。
我聞了聞霍錚身上的味道,道:“你喝酒了?”
霍錚尷尬的道:“老夫奉老主人之命在此暗中保護這間屋已有半年之久,並未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所以今天就和兄弟們喝酒去了”。
我可惜道:“你真是大意失荊州啊”.。
霍錚道:“屬下發現有一個黑影朝屋子飛了過來,放下酒杯就和兄弟們來到這裡。沒想到見到的是您和犬子”。
我道:“那黑影早就跑了”。
霍錚單膝跪在地上,道:“屬下知罪,甘願受罰”。
我道:“算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罰你也不能挽回什麼。你先回去吧”。
霍錚帶着他的手下正要離開,我又急忙的問道:“師傅有沒有告訴你爲什麼要守在這裡?”
霍錚道:“老主人沒有告訴我”。
半年前的神秘木盒事件,莫非是師傅在一手策劃,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霍錚口中的黑影定是當日拐走小杏子的刺客。師傅爲何要將他置於死地,那刺客又是什麼人?
霍錚已經離開,院子裡只剩下我和霍揮。霍揮道:“沒想到和您相處這麼久,還沒有認出您”。
這是,那喪屍走出門外,向霍揮撲去。霍揮一錘子敲碎了他的腦袋,黒濁的血液濺的到處都。
我拉着霍揮的手道:“我們結義怎麼樣?”
霍揮道:“不,不行,您是龍頭我怎麼能高攀”。
阿晉、高翎、霍揮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和霍揮之間有着比較特殊的關係,我與他結拜,就是爲了消除這種下屬與上司的隔閡。
我和霍揮雙雙跪在地上,道:“蒼天在上,後圖爲證,我歐陽宿”。
“我霍揮”。
“今日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霍揮突然站起來,道:“以後我們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我道:“我是你上司,肯定我是老大”。
霍揮道:“誰的年齡最大,誰就是老大”。
我道:“我今年十九”。
霍揮道:“我今年二十一,看來我是老大”。
我氣憤的站了起來,道:“我今年二十二!”
霍揮壞笑着摸着我的頭,道:“二弟,你以後要聽大哥的話”。
我和霍揮剛剛一人只吃了半個饅頭,現在肚子早就餓了。我道:“既然你要當老大,那就給我弄點吃的來,我肚子餓了”。
霍揮拍了拍胸脯,道:“咱們下館子去”。
我道:“你不是沒有錢嗎?”
霍揮笑道:“剛纔我老爹又給我五萬兩”。
我道:“這麼晚了,誰還給你做飯?”
霍揮道:“把店裡的人給叫醒了,不就行了嗎?”
我道:“打擾別人睡覺,你也不怕別人動粗?”
霍揮道:“有生意不做,難道他們傻啊?”
我道:“白當然是這樣,可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
霍揮道:“白天也是做生意,晚上也是做生意,有什麼不同?”
我道:“白天開門做生意,有很多人都回來。但是你大晚上的去,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還影響老闆休息。他們肯定會不高興的”。
霍揮道:“如果我按每道菜十倍的交錢付給他們,你說他們高不高興?”
我拱了拱手,道:“好吧,你有錢,你贏了。我要是店老闆,巴不得你每晚上來敲十次門”。
霍揮道:“廢什麼話,還不趕快找一家客棧,把店裡的人吵醒”。
我們在一家叫酒肉樓的客棧停了下來,我一腳踢向大門,吼叫道:“生意來了,快給我開門”。
可惜這一腳沒有把酒肉樓的人吵醒,反倒是把許多街坊給吵醒了。街坊們打開窗戶罵道:“去你孃的,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剛剛罵完,爛蘋果,爛香蕉,破籃子便紛紛向我們砸來。“乒乒乓乓”的,還引起了附近不少野狗的叫喚。
霍揮一生氣,從身上掏出幾錠金子,塞入我的懷中。道:“給我把窗戶砸爛,這樣他們肯定會醒過來”。
我看見黃澄澄的金子在我手中晃動,心都開始有幾分捨不得,道:“當真要扔?”
霍揮用堅定的語氣道:“砸吧,砸的他們頭破血流”。
我道:“那我可就真的砸了”。
霍揮二話不說,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向窗戶砸去,窗戶被砸了一個大洞。只聽見房中一聲慘叫“啊!”
我道:“你幹嘛不用金子砸?”
霍揮道:“金子是給你砸的,我用石頭教你砸”。
酒肉樓的燈亮了起來,老闆拿着一柄菜刀,捂着流血的額頭衝了出來。
本是怒氣衝衝的他,見到我手中的金子後,又將菜刀收了回去,笑道:“二位客官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