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谷的眼睛變得赤紅,像是魔煞纏身一般,雙掌閃電般向歐陽宿擊去。令歐陽宿最驚訝的是,何谷竟然是一名武林高手。掌風如刀子般凌人,割破了歐陽宿的衣衫。
畢竟歐陽宿在江湖上要了十八年飯,不管是大門小派,還是隱宗遊俠,他都略知一二。而何谷所使用的武功正是魔煞掌,魔煞掌乃是邪功,所練之人皆是殘暴成性。
何谷的魔煞掌雖然勢不可擋,但是火候未到,許多招式都留下了空當。歐陽宿絕不會去冒險,他要先摸清楚對手的實力後,他纔會動手。
現在他已經基本瞭解到何谷的實力,現在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何谷全力相擊的那一刻。一但用盡全身解數攻擊敵人的時候,心裡所想定是如何一招解決敵人,卻不會有時間想着防守。
只見何谷青筋暴起,骨頭咯咯作響,將所有的真力都注入右臂。掌風劃破了歐陽宿的肌膚,血液如同一串串紅珍珠掉落下來。
何谷的鐵掌彷彿有開山裂地之勢飛奔而來,歐陽宿彈出一枚石子,打中了他的腳尖。讓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這一掌本該打在歐陽宿臉上的,但偏偏打歪了。
何谷將掌劃了一個圈子,打向歐陽宿的後背,但就在這時歐陽宿的拳頭已經砸中了他的心臟。
鮮血染紅了翠綠的小草,何谷彈出去一丈多,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屍體。
歐陽宿累了,他彷彿覺得世間有太多的破敗,他不可能平平靜靜的呆在桃村。他還要出去找紅佑,他決定想柳峋辭行。
柳峋對着歐陽宿抽着旱菸,房間裡冷冷清清沒有一點暖意。
歐陽宿與柳峋相處兩月,與柳峋已產生一種不可割捨的感情,這種感情就像是一種說不出的父子之情。
歐陽宿正想開口,柳峋卻先道:“丫頭在做飯,你去幫他的忙”。
歐陽宿仍站在原地不動,眼圈紅紅的。柳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是要走,你沒想過留下來幫我”。
歐陽宿道:“其實我很喜歡和您一起出去採藥,陪您出診。但是我有事非做不可,做完以後我再來陪您”。
柳峋轉過身來,手中的旱菸已經熄滅,他的表情不在像以前那樣和藹,取而代之的是威嚴和霸氣。
柳峋聲如洪鐘,道:“我不是讓你幹這些事,我是要你繼承我的衣鉢,做朱雀會的龍頭!”。
歐陽宿頓時驚呆了,嘴巴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周圍的空氣彷彿已經凝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面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竟然是朱雀會的龍頭!歐陽宿恢復了平靜,苦笑道:“你應該殺了我纔對”。
“我爲什麼要殺你?”
“因爲我殺了周玉”。
“是誰說你殺了周玉,我就得殺了你?”
歐陽宿一時啞口無言,“那你找我幹嘛?”
“剛纔我已經說了,我要你繼承我的衣鉢”。
“天下間的武學奇才這麼多,你隨便找一個就行了,非找我幹嘛?”
此時的柳峋有一種說不出的高傲:“你可知道,放眼天下就算是武當、少林這樣的大門派,見着我朱雀會也要繞道走”。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周玉是我朱雀會的堂主,卻還是殺了他,這說明你的膽量夠足。敢想敢做,這樣的人才能幹大事。”
“那是我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朱雀會的勢力有多大”。
柳峋又放好了菸草,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所以我便設下了考驗,這兩個月你充分在我面前證明了你的機智和膽識,與何谷的一戰更證明了你武學上的天賦”。
“那我要是沒有通過考驗呢?”
柳峋的眼神變得冰冷“正如你所說,殺了你!”
歐陽宿道:“看來我的運氣很好”。
“成功的路上的確需要運氣,而你卻正好有着運氣”。
“這話該怎麼講?”
“因爲你有一個好師父,那就是我。天底下能獲得我的真傳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我挑選你做我的衣鉢傳人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願因?”
“因爲你沒有學過武功”柳峋道:“想做我徒弟,並且比你優秀的奇才太多了”。
歐陽宿道:“這不就對了嗎?”
柳峋又道:“那我問你,一幅名畫上,題有王羲之的字,這幅畫值錢嗎?”
“本來它就是一幅名畫,現在又有王羲之的字,它絕對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寶貝”。
“那這份功勞是該歸於畫畫的人,還是題字的人呢?”
此刻歐陽宿好像明白什麼了,道:“但我還是要走”。
“你去幹嘛?”
“找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你什麼人?”
歐陽宿略有所思的答道:“是我的妻子”。
“那她肯定是一個絕色的大美人”。
“她的確很美,但還沒有到絕色的地步”。
柳峋傲然道:“只要你肯做我的徒弟,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連皇宮裡的妃子,我也能給你弄來”。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人,一個女人。黑亮的頭髮高高盤起,柳眉杏眼,冷傲靈動。華麗的長袍上鑲滿了珠翠。細柔的腰肢,修長的雙腿,美豔至極,來人正是偏偏。
她已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她現在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緩緩向柳峋走近,每一個動作都讓人心曠神怡。
柳峋道:“只要你肯點點頭,她就是你的了”。
偏偏的笑讓人銷魂沉醉,就連歐陽宿看了也抵擋不住那誘人的魅力。
一個從小就受人冷眼長大的孩子,沒有關懷沒有溫暖。突然有一天,權利和女人從天而降,難道他會拒絕嗎?